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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力增加,幾個月,時間很長。那么章大人可否告知在下這幾月長得是時間,再加個吃食所用的銀錢,也花不上個幾千兩銀子吧。一個排水渠,用得著五千兩?!?/br> “這……下官惶恐,戶籍賬簿這些都歸魏大人,下官,下官實在不知?!闭绿觳亮瞬令~頭上的冷汗,沈清和給他一種他在面對七皇子的感覺。 試探的也差不多了,看這兩人的樣子,說是沒有問題他也不信。 沈清和輕笑,“多謝兩位大人鼎力相助?!?/br> 兩人臉色都有些發白,也不去計較沈清和說的鼎力相助,謝濰只覺得他連站都有些站不穩,小腿都是發顫的,索性找了個借口離開。 “兩位大人慢走 ”沈清和心情極好的開口,瞳色極淺的眸子里滿是純良。 謝濰腳下一踉蹌,極其狼狽。 看著兩人離開,沈清和心情很好,眼里滿是狡黠,對南星道,“不去找魏民了,回廨舍?!?/br> 南星頷首,也不由得失笑,謝濰的臉色真心好看。 “南星,你覺得謝大人這會兒用什么來形容?” “落荒而逃?!?/br> 沈清和不置可否,這不正印證了兩人心里有鬼嗎? 沈清和慢悠悠的從青石板的路上走過,走了幾步,忽然停了下來,對著南星道,“南星,你去將這本《南郡會計錄》交還給魏民,這些賬簿給我?!?/br> 南星頷首,疾步中不見了蹤影。 而回到自己院落的謝濰,怒火沖天的回了書房,摔了好幾件名貴的擺飾,發了好大一通火。 偷雞不成蝕把米,賬簿沒得到還被沈清和明里暗里擠兌了一番。 “呸,什么東西,區區一個商客竟敢如此,本官可是六品官吏,一屆庶民竟敢,竟敢……咳咳,真以為有七皇子撐腰,呸,狐假虎威的東西?!敝x濰罵罵咧咧的繼續摔東西。 瓷器與地面接觸后碎裂的清脆響聲好遠都能聽到。期間有婢女聽到進來,謝濰漲紅了臉,怒聲喝到,“滾?!?/br> “是,是?!辨九粐槈牧?,眼里含著淚,急忙退了出去。 “咳咳,這個,這個刁民,一個商客……咳咳……”謝濰在書房里走來走去,氣急了隨手摔了大案上擺放的汝窯天青釉洗。謝濰出足了力道,吧唧一聲,碎了。謝濰眼前一黑,臉頓時皺了起來,心疼的哀嚎起來,“這是謝丞相送我的筆洗,我都舍不得用一下,這,這……唉!” 這都是錢??! 謝濰想起謝丞相還不知道他的所作所為,一陣耳鳴,完了。要是讓謝榮知道他打著他旗號貪污了修繕款,非得殺了他不可。謝濰眼前一黑,腳下踉蹌了一下,顫抖著挪到了大案旁邊坐下,顫顫巍巍的寫了封請罪書,詳詳盡盡交代了自己的所作所為。白著臉顫顫巍巍將信綁到了鴿子腿上,“送去鎬京?!?/br> 鴿子輕聲叫了兩聲,盤旋著飛去了鎬京。 謝濰看著碎片,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大聲咳了起來,咳得老臉通紅,上氣不接下氣的。 咳得聲音極大,聽起來都駭人。 婢女小廝們顫顫巍巍的躲在角落里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大人發這么大火他們還是第一次見。都等著對方出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竟都不約而同的將里面仿佛要把內臟都要咳出來的謝濰忽略了。 謝濰急忙撲在地上拾取摔碎的汝窯天青釉洗的碎片,想將碎片拼起來,卻不曾想劃破了手,謝濰只覺得眼前直冒金星,急火攻心下,暈了。 而府里的下人都害怕謝濰責罰他們,一個個裝做沒聽到的樣子,下去各干各的,沒人上趕著去書房找事干,竟都沒發現謝濰暈了,還是午間婢女來喊謝濰用膳發現的,府里鬧翻了天,好不熱鬧。 一陣兵荒馬亂,可憐謝濰一大把年紀還遭了這番罪,養在塌上許久,好幾天不能蹦跶了。 — 到了晚間,蘇木來請沈清和。 “公子,我家殿下有請?!碧K木目不斜視。 “小蘇??!你跟本公子透個底,你家殿下喊我是不是要嘲諷本公子?”沈清和壓低聲音,如是說道。 蘇木嘴角抽了抽,他覺得自家殿下沒有那么惡趣味,倒是沈公子…… “公子多慮了?!?/br> “咦,小蘇,是不是你家殿下威脅你了,你跟本公子說說?!鄙蚯搴筒恍判?。 “公子多慮,殿下對屬下很好,公子叫屬下蘇木就好?!?/br> 沈清和繼續挖墻腳大業,“嗯嗯嗯,蘇木,你看本公子怎么樣,要不你來本公子這兒?!?/br> 蘇木不為所動,“多謝公子抬愛,屬下覺得殿下很好,沒有另謀高就的打算?!?/br> 言語間進了秦筠的院落,沈清和繼續游說蘇木?!澳銈兊钕履莻€木頭有什么好?” “殿下很好?!?/br> 秦筠在房中就聽到了沈清和的話,眼里浮了些笑意,竟然惦記起蘇木了。 屋內還坐著魏民,魏民聽到外面的動靜,下意識的看了秦筠一眼,當面挖墻腳還不見生氣,七皇子殿下對那位沈公子當真是寬容。 沈清和進了屋里,“殿下?!倍罂聪蛭好?,“巧了,魏大人也在?!?/br> “沈公子?!蔽好窕囟Y。 “魏大人這是又來送膳的?”不怪乎沈清和這樣問,來了南郡二十幾天,每逢飯點,見的可不是小廝,而是這位魏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