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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塵影很是冷淡:“不用?!?/br> “……知道你的性子。走吧,到我宮殿里坐坐,我這趟出門又是隱了氣息,還挺累的?!?/br> 又是個打啞炮的,我早習慣了,真的。 他倆要走,我看蘇葵那丫頭居然還在看兩旁攤子上的新奇之物,被我揪著耳朵才罷休。 國主所說的宮殿,還得往狐花樹里面走,在靠近樹干的部分,依著巨大無比幾百人都環抱不住的樹干而建。 正當我和蘇葵驚嘆于這棵樹有多大的時候,姬塵影不走了:“不去了,你還是趕快拿回火種?!?/br> “我怎么拿回?那樹精現下還在發瘋?!眹髡f,“難得回來一趟,怎么,你還怕我告密不成?” 姬塵影拇指按住劍柄,出鞘一截冷光劍。 國主忙跳了兩步,走到我和蘇葵身邊:“得得得,我打不過你,不去就不去,別發火啊。你們想去哪兒,我帶你們去就是了?!?/br> 趕在姬塵影前面,我說:“國主方才說狐花樹還有什么能力?” “哎,青丘秘辛,不可說也、不可說也?!?/br> 蘇葵撇撇嘴:“總不會就是顆普通無用的族譜樹吧?” 國主那稚嫩的臉上顯現出一絲不悅來:“誰說無用?這棵樹可是從上古傳下來的神樹,青丘始祖涂山顥國主所種,記載所有狐族的名字和一生,包括記憶,實乃包羅萬象,你這樣的小娃兒根本想象不到?!?/br> “記憶?” “將血滴樹上,方可見到過往種種?!?/br> “你方才說他,”我指著姬塵影,“花敗葉落,為什么?” “自然是拜他那好爹所賜,出生便以邪術封存一人族女子的身體性命,還名其名曰是為命定,可笑?!?/br> “可那姑娘現下還活得好好的?!?/br> “這你得問他了,若不是他耗費太多精力血氣,年少時就堪堪壓制住這邪術反噬,那女子怕是活不到這般年紀?!眹髡UQ?,道:“青嵐,這事總能說吧?” 蘇葵與我對視一眼:“你叫他什么?” “哦,我忘了,在人族那邊他不叫這個名字?!眹鞯?,“青嵐之名,是同族給他取的名字,自然是為族內所用?!?/br> 我看向姬塵影,他似乎有話要說,只是我忽然有些厭煩,揮手道:“不必解釋了?!?/br> 他明知我誤會,卻還是不解釋,從頭到尾,那些事都不解釋。 這些日子以來我早就累了,他的事不愿再去想。 “國主,不知這神樹可否看到人的過往?” “自然可以,不過人族一生短暫,沒什么記不住的,你想看什么?”他做了個請的手勢,“試一試無妨的?!?/br> “八寶法器中有一名前塵鏡的法器,相傳此法器便是由狐花神樹上的神木為軸所做,其作用便是回顧前塵?!?/br> “神樹也會撒謊嗎?” “自然不會?!?/br> 我剛想咬破自己的手指,姬塵影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腕:“……” “哥哥,我就是看看,這東西挺有意思的?!?/br> 他并未說一個字,可是握住我手腕的手很是用力,我掙脫了兩下無用,“哥哥?” “不要看?!?/br> “為何?” “……” “放開我?!?/br> “求你……不要看?!?/br> 我有些吃驚,他比裴毅高一些,此刻正低著頭垂著眼眸,聲音很輕很輕,可我聽著卻像是一記又一記重錘砸進心底。 理智告訴我,很多事、很多年,我所心念的東西也許就在一步之遙,可我無端地想起面前的人在萬棺墓里,面對我的魂魄突然被抽離走時,那樣的驚慌失措,連哭都是萬分隱忍。 “哥哥……” 僵持之中,忽聽遠方傳來陣陣歡呼,涂山煦的聲音尤其渾厚響亮: “國主,那樹精抓到了?!?/br> ☆、浮云一別后 話音剛落,一個全身發紅、人形狀的東西,被人從天上丟了下來,正正好落在涂山顏腳下,蕩起一層細細的塵土來。 那發紅的東西看著像個人,只不過頭發凌亂,手腳怪異,細看才能看出來,四肢已經變成了樹的柳條,被人用鐵鏈緊緊綁了起來。 涂山顏問隨后趕來的涂山煦:“火種呢?” “已經送回靈女殿前了?!?/br> “派多些人手去看著,別再丟了?!?/br> “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偷偷溜出去喝酒,法陣失靈,她怎么能得手?”白柔也翩然而至,怒懟道。 “喲,白柔jiejie,您也來了?!蓖可筋伌曛稚锨?,我一看就樂了,這狗腿子的樣子我熟啊。 “jiejie辛苦了,我以后一定吸取教訓,絕對不再犯了?!?/br> 白柔上來就揪住他的耳朵:“第五百一十三次!” “唉喲jiejiejiejie我錯了,疼疼疼!您就饒了我這次吧!我也是見靈女殿下閉關去,一時鬼迷了心竅,不然等您以后承靈女之位,我哪兒還有機會……” “你還敢鉆靈女的空子了!” “不敢不敢,疼疼疼,真的疼嗚嗚……” 我和蘇葵都看傻了。 涂山煦臉上的表情十分尷尬,對我們道:“見笑了,國主年紀輕,有些貪玩?!?/br> “應該的、應該的……”蘇葵也尷尬地回笑。 “你們打算怎么處置她?”我還在看地上的人,總覺得有些眼熟,不過她蓬頭垢面,身上和臉上都被打得不輕,根本分辨不出來容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