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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杜家的人以為我是大哥您的弟弟嗎?”我笑道,“再說了,有杜姑娘叫哥哥就夠了,我還是……” “你可以……我會護著你?!?/br> 這我倒是不好意思了,我從來都是個小人物,實在高攀不起,且我實則長了他有個四五歲,叫他哥哥,太沒面子。 不過轉念一想,大哥都叫了,大腿也抱了幾回了,哪還有面子?只要哄得姬塵影高興,能對我說點真心話,什么都成。 他對我少有要求,我苦于如何討好他,如今他有要求了,我又在矯情什么? “行。只要哥哥開心,我就叫哥哥?!?/br> 他果然是開心的,語氣都變了:“……我不知你還會做菜?!?/br> “我哪會……呃那什么,我怎么可能不會?!庇蟹N不祥的預感。 “明日可否再做一次?” 如今說話都這般客氣了……他這樣很是怪異,我卻因方才廚房一鬧,沒理由拒絕:“當然、當然……” 他就不怕我下毒? “拭目以待?!?/br> “呵……呵呵……好……” 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作自受。 ☆、試探 當晚我整整想了一夜,除了找姬輕羅幫忙,別無他法,整個姬家除了姬塵影,我便只與她還算熟人了。 一大早我在房門里偷偷瞧著,姬塵影來我房門口站了片刻,估摸著我應該還在睡著,便出門了,這些天他回了家,都是這個德行,不曉得去做什么,問了也不說。 我把齊樂叫來問了一遍,他支支吾吾地說姬塵影似乎是去想辦法解命定,公子不帶他去。 那便是去尋妖布陣了,怪不得不說,也不帶齊樂去。 我對此倒沒什么成見,只是嘆息這還是沒把我當自己人。 不過今日有更棘手的事,我去找了姬輕羅,好在試武剛剛結束,她能在家里歇一段時日,再晚幾日就要離家去自家的書院了。 “行簡在家中住著可還習慣?”我倆熟悉了,無人時她便叫裴毅的表字,倒了茶笑瞇瞇地問。 我看她半分沒有傷情之感了,不知是真的看開了還是強忍著,如今杜淼住在姬家,她這幾日也很少出自己的院落,大約還是不愿相見的。 我先將姬塵影對杜淼之意,和這幾日他出門似乎是去解命定的事,都委婉地與她說了,她沉默片刻,笑道:“是了,是兄長的脾性?!?/br> 說前我還擔心她若是哭一哭,我可不知所措,好在她看得開。 我點點頭,想趕緊結束掉談這件事:“你也不必太難過,人生在世幾十年,離了誰不都一樣好好活嗎?” 情之一事我的確不懂,也不知怎么說才能慰藉。 “行簡是個明白人,但愿……但愿兄長能如愿?!?/br> 我心說他自然能如愿了,早前聽祖堂耆老的話頭,是愿意促成這樁姻親的,不過是我如今見不得他如愿罷了。 又嘆了兩句,我搓著手有些不好意思:“妹啊,我還有件事想請你幫忙?!?/br> “嗯,輕羅自會鼎力相助?!?/br> 我一拍大腿:“就知道你這人仗義!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你兄長叫我給他做頓飯吃,我那手藝就不獻丑了,你看你有沒有空……” 我就等她點頭,誰知她愣了愣:“兄長?為何?” 昨晚和杜淼那一事我并不想同她講,她有意躲著杜淼,我又何必提起,便硬著頭皮對她說:“這個你就別問了,忙還請你一定要幫幫我啊,我是真的沒法了?!?/br> 她笑得很是得體:“那是自然,現下天色還早,不必焦急?!?/br> “太好了,真不知如何感謝你?!?/br> “不必的?!?/br> “還有一事,是事關你兄長的?!蔽矣终f,“聽說塵影兄自小父母雙亡,想必獨自一人在家中,很艱難吧?不知可否與我講講他爹娘的事?” “……”姬輕羅呆了一瞬:“兄長的確年幼時失了父母,只是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我與兄長是在東海城一同長大的,他卻從不與我說那些私事。叔父姨母的事,也是大了些才從長輩們嘴里慢慢聽來的?!?/br> 我盯著她的臉,瞧不出來她是有意隱瞞還是真的不知:“哦,那他師父呢?” 我能感受到自己有些許緊張。 “兄長確實有過一位師父,傳授他功法,輕羅從未見過,只聽他提起過兩次,已經故去了。姬家原本是不允子弟拜入他人門下的,兄長是瞞著家中,算是違逆了?!?/br> 我看著她言辭懇切,流暢對答,這一對哥哥meimei倒是有些相似,都瞧不出什么來。 “行簡你怎么想起來問這些?” “偶然聽塵影兄提起過,再多問,他便閉口不談。如今我受塵影兄多番照拂,自然想多了解他,也不至于今后說錯了話,惹他不快?!?/br> 姬輕羅輕輕一笑:“怎么會?” “怎么不會?你這個兄長時常叫我猜不透?!蔽疫€不敢直接說他喜怒無常,怕她轉頭就告訴了他,白惹麻煩,換了套說辭:“不知你還記得不記得,陰山城外初見你倆,我同他說話,他還想拔劍呢,可昨晚他又讓我叫他哥哥,瞧著是認真的。我實在想不通他這人想的什么,還望你能指點一二?!?/br> “……”她想了想,似乎在猶豫。 “你想到什么了?”我忙問。 “兄長他命苦,年幼時喪了胞弟,便一直耿耿于懷……怕是,行簡一向叫他大哥,性子又與他胞弟相似,他便將你看做是一種慰籍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