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殺死蘭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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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萊睜著水霧蒙蒙的眼睛,看著這詭異離奇的景象。意識重歸身體之后,她無比清晰地認識到,這本書里藏著個怪物。 每次灑在書上的體液或許并非解開禁制的條件,而是一種交易。她把交媾得來的液體給它,而它饋贈知識和技法。 溫萊想到了每次默念新咒語時見到的暗紅眼眸。也許黑線和眼睛有某種關聯。這種不明物質和暗元素產生的黑霧很相似,卻也截然不同。 暗元素是友善親和的,沒有主觀情感。而鉆進體內的東西,擁有晦澀的情緒和進食的欲望。 ……算了,不想了。 溫萊把書藏回床墊下面,脫了皺巴巴的裙子,蜷縮著睡覺。她累極了,沒有力氣去洗澡,總歸留在體內的jingye被吃了個干凈,兩腿之間無比清爽。 參加假面舞會之前,溫萊喝過避孕的魔法藥水。但是經歷這么一遭,魔藥變得毫無意義。因為“黑線怪物”在極短暫的瞬間入侵了宮腔,給她帶來異常的快感,并吞噬了里面微薄的精水。 溫萊甚至能微妙地理解到,它是在用身體快感交換食物。 吐槽和反感都需要精力,溫萊放棄了。 她沉沉入睡,跌落混亂迷離的夢境。邊境審訊室的暴行再次重演,斯特萊爾把她按在玻璃上,坐在鐵椅里的蘭因切特投來冷漠的視線。身軀化作破碎的蝴蝶標本,心臟和四肢都被釘住,動彈不得。 畫面不斷變幻。下一刻,她又坐在回程的馬車里,聆聽未婚夫的警告與訓誡。 在宮廷,陪著皇后與長舌貴婦說笑。 回到家,順從母親的敲打和管制。 日復一日地微笑,直至這笑容成為僵硬的面具。 活潑可愛的伊芙出現在各個畫面里。與利奧玩鬧,和高年級學長約會,在樹蔭下陪伴休憩的蘭因切特。無論是什么性格的男角色,都逐漸淪陷于伊芙的魅力,暴躁別扭的小王子紅著臉訴說愛語,內斂沉默的皇儲也會脫掉手套,邀請少女在月光下共舞。 每一個愛情故事都顯得純潔又美好,讓人怦然心動。 而丑惡的配角,擠在黯淡的角落里,腐爛衰亡。 厭惡男性的莉莉被迫嫁給粗俗野蠻的鰥夫。聰慧狡黠的希亞失去了掌管家族事務的權力,被接踵而來的惡名毀掉了自由的前途?,敿У教幈甲?,試圖幫助卡特家族受牽連的女性,并堅持請求與皇后見面。當她終于能進入皇宮,見到的,只是服毒身亡的溫萊。 這個熱烈張揚的紅發女孩兒,跪下來抱住了溫萊的尸體,用顫抖的手掌抹去皇后臉上虛假的微笑。 再見,溫萊,再見。 瑪姬低聲說,你不用再笑了。 彼時,無知無覺的伊芙提著裙擺,赤腳踩在中心花園的草地上,奔跑跳躍。西捷的皇帝坐在陰影里,安靜注視著笑鬧的少女,漆黑眼眸泛起縱容的溫柔。 紅發的瑪姬提著長劍,殺死路上阻攔的守衛。像個真正的騎士,一步步走進中心花園,揮動染血的長劍,刺向蘭因切特。 伊芙的尖叫刺耳而驚慌。在這尖叫聲中,瑪姬被隨行的守衛砍掉了頭顱,身體跪倒,長劍摔落在蘭因切特面前。腦袋滾了幾圈停下來,翠綠的眼瞳始終睜著,映出男人擁抱少女的畫面。 …… 天亮時,溫萊掙脫了夢魘,摸到了滿臉的淚水。 她蜷縮著抱緊赤裸的自己,每一塊骨頭都在哀鳴顫抖。心口燃燒著毒焰,冰冷而龐大的情緒涌出喉嚨,又被牙齒咬碎。胃部的燒灼感逼迫著她爬到床邊,弓著脊背斷斷續續地嘔吐,然而只能吐出粘稠的唾液。 溫萊喘息著緩了一會兒。直至面容恢復平靜。 她擦掉唇角的濕漬,沐浴換衣,仔仔細細給自己畫了個妝。然后吩咐女仆做了個小蛋糕,帶著前往皇宮,沒有等待會面,直接推門走進議事廳。 里面坐著好幾位內閣大臣,唯獨沉溺享樂的費爾曼公爵不在場。蘭因切特正在談論財政問題,聞聲抬頭,皺眉冷聲道:“有急事?” 溫萊視線滑過每個人的臉。在夢里,這些大臣都為卡特家族的衰亡做出了極大的貢獻。蘭因切特早已組建了自己的權力圈,可愚蠢的費爾曼還做著老派貴族的夢。 “抱歉,我只是很想見到你?!?/br> 溫萊走到蘭因切特身邊,把精致的點心盒子放在桌面上,滿懷歉意地對著所有人微笑。她容貌本就美麗,今天特意裝扮過,更顯得眼眸深邃嘴唇豐潤,笑起來宛如落入凡間的精靈。 在場的大臣恍惚失神,清醒后不免心情復雜。他們懷抱著憐憫和艷羨,打趣幾句蘭因切特,便紛紛離開,給這對未婚夫妻留足相處的空間。 “我做了個噩夢?!睖厝R沒給蘭因切特指責的機會,雙手扶著他的肩膀,有些委屈地湊在耳邊說話?!拔覊舻侥惆l生了很多不好的事。所以很想過來看看你?!?/br> 她并沒有擁抱他。身體維持在一個很微妙的距離里,既讓蘭因切特心生不適,又不會使他厭憎拒絕。 “別生氣好不好?我知道自己有點沖動……”溫萊嗓音發啞,仿佛在撒嬌?!敖o你帶了咖啡蛋糕,是我做的,沒有放多少糖。蘭切,你要嘗一嘗嗎?” 溫熱的氣息柔柔灑在耳際。 蘭因切特偏了偏頭,聲音冷硬:“我不需要……” 一滴淚水落了下來,砸在他胸前的扣子上。她在哭,無聲無息地哭,牙齒咬住紅潤的嘴唇。蘭因切特沉默片刻,勉強改口:“我可以嘗一點?!?/br> 溫萊立即彎起眼眸,打開點心盒子,捏著小叉子切了個蛋糕邊角,要往他嘴里送。 蘭因切特已經痊愈。不需要這種親密的喂食方式。 他想拒絕,身體卻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大腦處于茫然遲鈍的狀態,像是忘記該怎么處理緊急情況。于是,溫萊順利地把蛋糕喂進了他的嘴里。 一秒,兩秒,四秒。 細微的線狀黑霧退出蘭因切特的腦袋,悄無聲息地消失在溫萊指尖。 “啊,這里沾了臟東西?!?/br> 溫萊輕聲說著,低頭親吻蘭因切特的唇角。牙齒含住那塊軟rou,狠狠咬下。鮮血溢出來的瞬間,男人終于反應過來,用力推開了她。 溫萊的后腰撞在桌角,發出沉悶的聲響。 她微微笑著,嘴唇和牙齒沾著一點血。磅礴的惡意幾乎就要流出眼眶,卻又被濃密的睫毛遮掩住。 “抱歉,蘭切?!?/br> 她說。 “我太在乎你了?!?/br> 恨不得現在殺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