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隱秘的愛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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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混種,西蒙身上呈現出一種混沌矛盾的氣質。 他的皮膚像融化的蜜糖,色澤飽滿又健康。然而胸腹以及手腳覆蓋的細碎鱗片,又昭示著他擁有爬行類冷血動物的特征。 溫萊知道,他可以用利爪直接撕碎一頭獅子。如果撬開他的嘴,就能看到異常突出的犬齒——也許該稱之為蛇類的毒牙。那里面藏著某種神經毒素,毒性大概來源于巨蜥血統,注入人體的瞬間,就能宣告對手的死亡。 事實上,在成為溫萊的貼身侍衛之前,西蒙就過著終日廝殺的生活。他被囚禁在國都地下角斗場里,戴著沉重的鐐銬,一次次打敗指定的對手。有時候是發狂的野獸,有時候是同族,或者嗜血的人類戰士。每一場角斗的最后,西蒙都會把場地搞得血腥又惡心,然后拖著滿身的傷,在觀眾的歡呼聲中回到自己的囚牢。 這樣的日子過了叁十年,或者更久——獸人的壽命要更長一些,對時間的感知也很模糊。某天,他終于不必再走上角斗場。費爾曼公爵給剛滿五歲的小女兒挑選侍衛,看中了他出色的戰斗能力,于是大發慈悲把人買下,扔進訓練所和其他二十個青年人競爭。 西蒙熬過了所有艱難的試煉,將競爭者踩在腳下,一步步奪得勝出的機會。他穿上體面的侍衛服,走進公爵府,第一次見到瓷娃娃般精致的公爵千金。 在開滿白薔薇的小花園里,西蒙半跪下來,向溫萊宣誓忠誠。 他甚至不敢親吻她的手背。 仿佛親吻是一種玷污,而他的毒牙和利爪,稍有不慎就會弄傷重要的主人。 時隔多年,西蒙跪坐在溫萊床前,依舊顯得小心翼翼。他盡力把身軀縮得更小,即便這種努力毫無意義?;旆N獸人的骨骼遠比常人強壯,很多年前他能單臂托著溫萊到處跑,現在溫萊已經過了成長期,個頭剛夠到他的胸肋。 “你怎么進來的?” 溫萊沒有起身的欲望。她勉強用胳膊撐著腦袋,懶懶問話,“誰教你隨便闖入淑女的房間?” 西蒙低垂著眼睛,半晌開口,聲音低沉且怪異,像一堆破爛的金屬摩擦地板。 “……我聽說您回來了?!?/br> 所以迫不及待來見面。 溫萊看向西蒙。她的這個貼身侍衛,似乎總想離她近一點,再近一點。她不理解這種依賴的來源,也不確定他是否真的全然忠誠。 畢竟他實在是太沉默了,鮮紅的眼眸又不曾流露人類的情感。溫萊有時候會產生錯覺,仿佛自己不是一個主人,而是西蒙私有領域里的重要財產。 他依賴她,思念她,不愿與任何人分享,甚至曾經對著蘭因切特的背影呲牙。 “好了,你見過我了?!睖厝R皺眉,她出了一身汗,睡裙粘在身上很不舒服。雙腿間也黏答答的,不知怎么回事?!跋瘸鋈?,我要洗澡?!?/br> 西蒙下意識收緊手指,將潔凈的帕子攥成皺巴巴的一團。他恭謹告退,起身時目光掠過溫萊的胸口,呼吸像是被火燙了一下,喉嚨里不自覺地發出微弱的咕嚕聲。 溫萊穿了一件薄薄的塔夫綢睡裙。她向來遵循母親的要求,活得矜持又古板,所以這件裙子寬松又普通,一直蓋到腳踝。 但側躺的姿勢讓領口露出了空隙,以至于西蒙能窺見內里乖巧沉睡的乳尖。 他多花費了半秒鐘,才轉過身體,尖銳的牙齒在口腔內微微震顫著,渴望咬住那可愛的、像櫻桃一樣甜美的小東西。 這種卑劣的欲望流竄過四肢,又被狠狠壓制下去。西蒙匆忙離開少女的臥室,穿過鋪著地毯的長走廊,一路奔至無人的花園,才敢彎腰抱住灼熱的身軀,罵自己一句賤種。 “請原諒,請原諒我……” 他的聲音浸滿了痛苦,鮮紅的眼睛幾乎要熬出血來。 周圍沒有女傭,負責修剪薔薇的花匠也不在?;旆N獸人的告罪變成了隱秘的自訴,自訴又演變為不切實際的幻想。 他輕輕嗅聞著破爛的手帕,喉嚨里滾過低微的嗚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