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黑化后非要與我HE 第34節
帶著一股強勢的靈力,寧窈的神識被撞了個七暈八素,接受到了一部分關于學習御劍的靈識。 寧窈一臉懵:這是要我自學嗎? 這次再沒聲音回答她,大魔頭真的走了,把她扔在這兒…… 她站在一片花團錦簇的樹林中,四周流水潺潺,遍布著山石奇景,花香陣陣,看起來像是行宮的后花園。 不遠處的宮殿樓宇金碧輝煌,宮檐掛著的彩金琉璃六角燈隨風旋轉,還不時有穿著玄色鎧甲的守衛來回巡視。 寧窈確定了,這里就是大月國南境的瑤華行宮。 她腦子里第一時間閃過的念頭,是立即沖進行宮里一通撒嬌,睡軟軟的床,還能飽餐一頓,反正阿爹阿娘肯定不會看她受委屈。 可問題是,她是怎么過來的呢?要怎么跟他們解釋? 而且她本就想借著這趟旅程四處走走看看,這下進了行宮,肯定被牢牢看著不準亂跑,那可就慘了。 寧窈抱起血魄劍,走向花叢深處,她放下劍,一人一劍干瞪眼。 她其實挺聰明的,看一眼靈識里的御劍密法就知道怎么cao作,然而她不敢。 腦子:我會了。 恐高癥:我不敢。 她試著乘上血魄劍飛行,升空才幾米高她就開始手腳發軟,試了好幾次都失敗了。 ……隱約聽到血魄劍幾聲輕鳴,像是在嘆氣。 寧窈:…… 她累得盤腿而坐,隨手摘了朵紅色小花吮吸花蜜,哀怨地盯著血魄劍:“我真倒霉,你主人真的太兇了?!?/br> 血魄劍主動湊過來,在寧窈的臉上貼貼,還上下浮動,好像是在比表示贊同。 寧窈一下子樂了:“嘿,小家伙還挺有靈性,那你知道你主人為什么突然抽風嗎?” 血魄劍又點點頭,繼續貼上寧窈的臉。 “因為我?”她指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我沒得罪他啊,我這幾天都沒sao擾他!” 血魄劍“錚”地響了聲,來回繞了幾圈,急得什么似的,隨后停在寧窈面前,在泥土上寫下兩個字:最末。 最末……最后? 寧窈摸了摸小腦袋瓜,眼神迷茫,過了會兒,腦子里一瞬間的福至心靈,她好像明白了。 “你是說,他氣我最后才邀請他上路?”不會吧不會吧,大佬看上去不是這么幼稚小氣的人啊。 血魄劍“錚錚”兩聲—— 不!他就是! “好吧,大佬不是幼稚,他只是講排面,傲嬌一點也正常?!碑吘惯^去是陵山君,縱橫整個修真界,誰都要給面子的大人物。 他還是青巒山劍尊之時,千年慶典,各門各派都要祝賀,人都來齊了,足足等了半天他才露面,站在山頂上遙遙說了一句話就走了。 他說的是“別再讓人來煩我”。 美人魔君就是這樣一個任性男人。 “行吧,我錯了,我道歉,”寧窈握著膝蓋站起來,愛惜地撫了撫這把極通人性的劍,“你能跟大佬靈識溝通嗎?跟他說我知道錯了,來接我,我當面跟他道歉?!?/br> 血魄劍遲疑了會兒,露出點害怕的樣子,看來是傳達了意思,但對方不同意。 劍語十級的寧窈:好了懂了,憐愛自己。 即便是南方的冬天,夜里小風嗖嗖的也挺冷,寧窈打了幾個噴嚏,還是只能不情不愿地踏上血魄劍。 人比人氣死人,怎么陸執御劍飛行的時候,姿態就那么飄逸瀟灑?輪到她就成了女瘋子,發型亂了不說,還嚇得面色慘白。 小黑心蓮恐高癥發作,連眼睛都不敢睜開,就蹲在劍上,一慫到底。 耳畔一陣逆風。 “沒出息?!?/br> 寧窈聽見一個冷冷的聲音,她茫然地睜開眼,看見陸執,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淡漠中帶著點鄙夷。 寧窈吸吸鼻子,死命拉住陸執的衣服,心想,無所謂,隨便鄙視,她死活也不會松手了。 有本事就打死她,哼。 “我不是不會,我只是恐高,”寧窈恨恨地斜他一眼,“你都把我師尊打死了,沒人教我了,你把他復活再來教我!” 陸執不咸不淡地說:“復活做不到,把你送下去陪他倒是不錯?!?/br> 寧窈拍拍屁股站起來,忍住發軟的腿,一本正經地說:“不必了,我學會了,我覺得我可以了!” 她平時粉白的臉此刻仿佛被抽光血色,又白又慘,實在是有點可憐,眼睛里還帶著點點淚光。 這讓陸執心里一陣不舒服。 還是囂張跋扈,眉眼傲到天上的樣子最適合她,這副模樣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陸執面無表情,輕輕將寧窈拽進懷里,手按在她的腰上。 “往下看,你要習慣這樣的高度?!彼Z氣放緩,莫名帶點教導的口吻。 少女像只毛茸茸的小動物,在他懷里瑟瑟發抖,她聽話地睜開眼往下看,腿抖得更加沒完沒了。 陸執想不到世上有這么膽小的修士,他說:“再抖就把你扔下去?!?/br> 說完沒多會兒,懷里的小姑娘真的不抖了,穩得不得了,有點不對勁,面帶微笑,她連眼睫毛都不眨一下。 為了不被扔下去,寧窈反手給自己施了一個定身咒。 心里哭唧唧,臉上笑嘻嘻。 陸執:“……” 他心頭火起,動動手指就給她解開了,寧窈突然從禁錮中解脫出來,一下重心不穩,驚呼一聲前栽去,被人一把捏住了后頸。 寧窈:你就跟我的后頸皮過不去了是嗎! “站穩了,殿下?!?/br> 寧窈眼前一黑,眼皮上覆上一陣冰冷干燥的觸感,她呆了片刻,定身咒被解除了,才意識到是陸執遮住了她的眼睛。 看不見就不害怕了,寧窈得寸進尺,死皮賴臉地抱住陸執,簡直不能更有安全感。 被她抱著的人似乎僵了一瞬,過了會兒才問:“現在呢,感覺如何?” 她心滿意足地哼唧一聲:“不錯,小腰還挺細的,唔……” 后頸皮微微一痛,這讓寧窈瞬間清醒過來,我的媽,她剛才都說了些什么?居然敢當著他的面調戲他,簡直是在花式作死。 “對不起我錯了,你別生氣,請接受我真誠,發自肺腑的道歉!”及時認慫,是每一個珍惜生命的人必備的優秀品質。 “錯哪兒了?”他語氣不辨喜怒,一貫涼涼的。 “不該隨便唐突陸公子,還有,”寧窈眨了眨眼睛,頓了頓說,“不該最后一個邀請陸公子,我保證再也沒有下次了?!?/br> 語氣誠意滿滿,甚至還豎起中指食指對天發誓,活像一個犯錯后祈求老婆原諒的大渣男。 還好今日無雷。 陸執:“……誰告訴你我在乎這種事?” “沒人告訴,是本公主用聰明的腦袋瓜想出來的?!睂庱翰挪粫S便出賣和血魄劍之間的友誼。 以后說不定還能從它那兒得到其他保命情報。 寧窈睫毛亂眨,鬧得他掌心一陣陣細微的癢,這讓他有些煩躁,“別胡說了,總之我不會去?!?/br> “好,我知道了?!背龊跻饬?,寧窈這回意外的乖覺,直到降落在公主府,她也沒再說什么。 陸執以為她是真的放棄了,打算不帶他一起上路。 誰知道,第二天府里便傳來消息,公主取消出行,把賣包子的大娘和說書的老先生,還有兩個唱曲兒的姐妹花都各自給了點錢,打發走了。 一開始,小七還當寧窈是在鬧小性子,好聲好氣地哄了兩天,絲毫不起效果,她這才慌了。 公主答應了要去行宮,跟陛下娘娘團圓,現在又反悔不走了! “殿下,不是說好的嗎?娘娘還等著呢,您不能這時候反悔啊?!毙∑呓o寧窈捏肩捶腿,忙得團團轉。 寧窈表情耷拉著,懶洋洋的,顯得沒什么精氣神:“不去就不去,反正陸公子在哪兒,本公主就在哪兒,他都不去,我一個人去還有什么意思?” 小七:明白了,問題就出在陸公子身上! 她登時來了精神,蹭蹭一路小跑到鳳仙居,隔著窗戶和陸公子問安。 見著她來,陸執以為她又要來送什么亂七八糟的小冊子,在猶豫要不要動用靈力把她轟出去,就聽見窗外小七清脆的聲音:“陸公子,您起了嗎?小七有件事想求公子?!?/br> 陸執靜靜打坐,眉頭微皺起,沒有出聲。 那聲音自顧自地說:“我家小殿下為了公子,茶飯不思,廢寢忘食,眼看是害了相思病,這下連行宮都不去了,求公子行行好,陪殿下一道出門吧,我們殿下不能沒有您!” 說完,小七小心翼翼地等了會兒,里頭還是沒聲音,也不知道聽沒聽見。 小七忽然想到什么,心道一聲糟糕,陸公子該不會病倒在床昏過去了吧? 她被這個念頭嚇了一跳,顧不上太多,就要推開門看情況。 忽然窗戶自己打開,白衣公子清雋如斯,面色蒼白冰冷地站在窗前,輕聲咳了幾下。 “除了我,還有誰會去?” 小七也沒多想,直來直去地回答:“殿下把其他人都趕走了,就幾個貼身服侍的侍女,四個暗衛,還有陸公子,再沒旁人了?!?/br> 反正其他人去不去都是次要的,陸公子才是關鍵,他不去,就是把整個風陵城的能人異士都搜羅來都是白費力氣。 陸執輕笑一聲,手指撥弄著那盆青綠色葉片:“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你家殿下的意思?” 小七背后冷汗直冒,莫名地有些緊張,只感覺被一股氣勢威懾,又好像只是她的錯覺。 她第一次覺得,這個病弱的白面公子,似乎沒有他看上去那么脆弱。 她信誓旦旦地說:“我是殿下的心腹,我敢保證這就是殿下的意思?!?/br> 那人笑得溫潤優雅,看上去十足無害:“既然是殿下的旨意,在下不敢違抗,她非要我去……那我也只能勉強聽從了?!?/br> 出鳳仙居院子后,小七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這公子說得不情不愿的,答應得倒是快,似乎還挺滿意。 男人心海底針,尤其是好看的男人,話本子上說,越是好看的男人心眼越深,這話果然是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