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黑化后非要與我HE 第26節
漫天火光,幾乎將大半個夜空都燃成白晝,那樣亮,木屋中,奄奄一息的小孩被關在鐵籠里,加了三把大鎖。 他睜開眼,稚嫩的臉上滿是與年齡不符的兇戾之氣,那種眼神,與兇殘嗜血的野獸無異。 鐵籠的溫度guntang,粘在皮rou上,濃煙滾滾,孩子眼中閃過一絲痛苦。 他努力地睜大眼,從外頭那些舉著火把叫囂的人臉上,一張張掠過,發誓要記住他們的樣子。 總有一天…… 昏死過去,再疼醒……在這無盡的火焰煉獄中反復受刑,他曾閉上眼,以為自己就要這樣屈辱地死去。 一雙柔軟的手將他抱起,女人美目中痛苦哀戚,她輕輕喚他阿執,聲音低得像是嘆息。 “抱歉,阿娘沒能保護好你,但你……必須得死?!?/br> “為什么?”孩童眼眸忽然變得柔軟依戀,一雙黑眸滿是困惑,“阿娘,我好疼……” 他掙扎著伸出手,想要觸碰女人的臉,眼前景象卻如水中月一般破碎。 畫面一轉,澄月當空,十五六歲的少年青衫磊落,手中木劍舞得赫赫生風,于幽暗的竹林間穿梭。 他縱身飛到林中一白發老者身前,彎身跪下:“師尊?!?/br> 老者滿意地點頭,輕輕捋著胡須,“你天生奇骨,生來是修道的好材料,你名字里本有一執字,既入無情道,須時刻謹記除魔衛道,修己、戒嗔、忘執?!?/br> 他低頭不語,手指抓地深深地陷入泥土,漆黑的眼眸里依稀閃過偏執的恨意。 “從今日起,世上再沒有陸執,只有陵山?!?/br> 少年感到頭上被一股靈力制壓,抬頭看見師尊復雜的表情,眼前突然模糊,同時,那段昏暗殘酷的記憶也隨之被封印。 沒有陸執,只有絕情斷愛的陵山君,少年天才驚才絕艷,成為天下妖魔聞風喪膽的存在,無人不服。 直到那場大戰,舊事重演,烈火聲勢滔天,他再一次被群起而攻,被火困住。 “殺了他,今天必須讓他死在這里,否則天下遲早生變??!” “眾家聽令!擺陣!畫符!這次定要將魔君困死在這兒!” “別怪我們,怪只怪所有人都想讓你死!” 火光漫天,火舌如毒蛇的信子瘋狂舔舐,黑云濃烈地纏成一團,那張絕美的臉如一座雕像般冰冷。 為什么,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逼他……? 所有人都想讓他死,是這樣嗎? 陸執回過神,少女仍著急地看著自己,她大膽地抓住他的手,掌心柔軟,力道連螳臂當車都不如,眼中卻是一片赤誠。 他眼中一片陰霾,分不清寧窈的關心有幾分誠意,心中卻莫名柔了一瞬,像被一雙看不見的小手輕撫著…… “不讓我出手,那你就自己去搶?!?/br> 聽他說得一派淡定,好像跟踩死只螞蟻那么簡單,寧窈忍不住鼓起臉,“從他們兩個人手上搶東西?我哪有這么囂張……” 陸執冷笑一聲,反手捏著寧窈雙肩將她轉過身,輕輕捏住她單薄的后頸,手指冰涼。 寧窈被冷得一激靈,成了只被捏住命運后頸的小貓咪。 “公主殿下必須囂張,為、所、欲、為,”他聲音帶笑,忽然發力將她重重一推,“去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你就寵她吧。 - 男主的身世秘密會在后續慢慢揭開,放心放心,沒刀沒刀,啾咪~ 25.第 25 章 “啊——!”寧窈被一股怪風推著,似一顆流彈飛到秦瑟瑟跟前,“啊啊啊你走遠點不要過來??!” 秦瑟瑟:“……” “阿寧小心!”肖惟風沒想到她會真沖過來搶,下意識想抱住寧窈,卻被她靈活地側身避開。 只見飛來的嬌小少女眼神凜然,輕松地拔下石壁上那把劍,毫不猶豫舉劍朝秦瑟瑟刺去! 她動作迅疾狠辣,不留一絲空隙,活脫脫一個冷清劍修的模樣。 秦瑟瑟大驚,迅速抽出玉女劍作擋,兩人飛到空中對劍數招,秦瑟瑟只能狼狽對應,削鐵如泥的玉女劍竟奈何不了寧窈分毫。 肖惟風都不禁愣住,阿寧她何時變得如此…… 就連寧窈自己也不禁思索:我何時變得如此牛比哄哄?我自己都不知道。 “鏘——”手中的劍被斬成兩半。 寧窈暗嘆,不愧是玉女劍,的確是厲害,她有點羨慕,但一想起剛才摸過的血魄劍,又覺得玉女劍不值一提。 強者的攻勢是碾壓級的。 寧窈睜大眼睛,發覺自己的身體根本不由控制,手腳各處全然不聽使喚,如同提線木偶一般。 是陸執在cao控著她! 她的靈力已經所剩無幾,身姿依然保持輕盈,出劍利落,她身在其中,第一次直觀感受到陸執對靈力堪稱強悍的cao縱能力。 手中無劍,卻處處都是劍。 一片落葉墜下,寧窈隨手以食指和中指接著,葉片旋轉著飛出,如薄冰出鞘,直抵秦瑟瑟的面門,她急忙用劍擋在面前,忽然感覺手腕劇烈一痛。 秦瑟瑟感覺手腕被一根極細的絲纏住,不斷收縮,低頭看卻什么也沒有。 那是靈力化形,以虛打實! 這種對靈力的精細cao縱只有金丹以上弟子才能掌握,就憑寧窈這個金玉其外的草包,她憑什么打敗自己? 她不甘心! 秦瑟瑟忍著劇痛,將升靈果奮力拋向靈樹上空! 糟糕—— 寧窈已耗盡全身最后一絲靈力,那跟絲斷了,等于切斷了陸執的cao控,她眼睜睜看著秦瑟瑟平地躍起。 寧窈痛快地打了一架,有些熱血沸騰,一時腦抽,竟直接抓住秦瑟瑟的腳踝,隨她一起飛過去…… 她們在空中纏斗,那棵升靈果被拋來拋去,最終被寧窈搶在手里。 “為什么你非要跟我爭……”秦瑟瑟喃喃自語,“明明你什么都有了,而我擁有的只有師兄,可他也……” 她語氣茫然,隨即眼中狠辣畢現,分明是動了殺心。 別問她怎么知道,問就是一把辛酸淚,無他,唯眼熟耳。 轉眼間,寧窈已被秦瑟瑟牽制著來到樹后。 下方的鹽沼地咕咚咕咚冒著灰黑的泡,一旦掉下去不死也得脫層皮。 秦瑟瑟鋒利的指甲掐住寧窈的脖子,指尖用力,往日柔弱的面容變得扭曲猙獰。 一陣錐心地疼痛,寧窈感覺到自己正在緩緩下墜,她咬緊了牙,緊緊拽住秦瑟瑟的衣領。 去閻王殿報道也得拉個墊背的。 電光石火間,寧窈耳邊的聲音變得模糊,眼前忽然閃過數個碎片式的畫面。 她短暫地侵入了秦瑟瑟的靈識,而對方毫無察覺。 在這一切發生的時候,不過須臾之間。 寧窈閉上眼睛,嗅到下方刺鼻的腐蝕性氣味,這一刻她想到了很多,很多好吃的沒吃,好玩的沒玩,還有陸執……他以后會怎么樣? 耳邊風聲獵獵。 “阿寧!”一個急切的聲音吵得她睜開眼。 肖惟風慌亂地飛掠而來,剎那間,秦瑟瑟目光來回閃爍,就在肖惟風趕來面前的那一瞬,她松開手,一掌擊在自己身上,血從嘴角淌下來…… 她朝肖惟風凄慘一笑:“師兄救我——” 肖惟風一愣,下意識抓住了她,緊接著再要拽住寧窈的手—— 一股蠻橫的力道狠狠拍開了他! 下一瞬,寧窈忽然感覺身子變輕,如墜云端,她已被陸執牢牢抱在懷里,輕輕落在洞口旁邊。 “沒用?!标憟桃婚_口就是批評。 “有用!”寧窈歡喜地舉起手中果子,“你看,我搶到了!” 她的笑容永遠燦爛,毫無心機。即便是裝的,也讓人忍不住放下戒備。 陸執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里無波無瀾,聲音低沉:“知道了,走吧?!?/br> 寧窈滿心沉浸在搶到升靈果的喜悅里,直到被男人抱出洞府,才意識到現在還在他懷里。 “陸公子……”她試探地叫了一聲,其實她可以自己走的。 實在是不好意思勞動他老人家大駕。 可陸執似乎沒有放下的意思,他只是事不關己地問:“還不吃了?是等人來搶?” 哦對! 寧窈如夢初醒,珍惜地用手帕擦了擦泛著瑩瑩光澤的果子,使出吃奶的力氣徒手掰成兩半,嚼吧嚼吧嘎嘣脆,另一半遞給陸執:“你的?!?/br> “我不吃?!?/br> “吃啊,我用手掰的,干凈的,吃嘛……”寧窈把果子喂到陸執唇邊,努力地伸著脖子往上夠,“本公主可沒有吃獨食的習慣?!?/br> 他怔了怔,眼神有些微妙的不自然,鴉羽般的睫毛密密一層,在寧窈看來,真是一幅賞心悅目的畫卷。 陸執微低下頭,就著寧窈的手吃掉。 寧窈表面裝大方,心里在哭泣,讓他吃,他還真吃啊,她就假客氣一下而已。 可是……算了算了。 看著陸執乖乖吃果子,她心中有種異常的滿足感,這就是喂食的快樂吧? 她忽然明白,她曾經給陸執帶去了多少快樂,簡直快樂源泉。 只可惜他不懂,一點靈水都給的那么吝嗇,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