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在勸我們和離 第35節
只是在夜里,云喬才發現了這番原諒他的壞處。 大半夜里,傅景然竟然敲響了她的房門,還是一副看起來要來睡覺的模樣。 云喬簡直不愿看懂,只堵在門口和傅景然大眼對小眼。然后又在傅景然的注視下默默挪開了身子。 既是在西南王府中住宿便免不了和府里的下人打交道,前幾日說是傅景然同西南王有事要議所以不來房中休息倒也說得通。 可是如今······ 云喬直接撲到了床上,用被子把她整個人裹住,臉埋在了枕頭里,非常有壯士斷腕英勇就義的感覺! 有那么一瞬間,云喬覺得她的心跳和傅景然的腳步變成了一個頻率,呼吸都變得好急促好急促。 她恨! 恨這個世道的不公,恨這個男人好惡毒,也恨她色迷心竅,居然不想反抗! 云喬想,她還是太膚淺了一點。 結果等了半天都等不到一個動靜。 云喬茅塞頓開,原來傅景然這段時間這么奇怪就是為了這個! 嘶! yin/賊!yin/賊??! 她還沒把傅景然從頭到尾罵個全乎,就覺得有人靠近,頭頂處掠過一陣風,還有淡淡的松香氣味,似乎是因為在夜里,香味比以往更加濃郁。 傅景然不自覺用手揉了揉那個露出來的小腦袋,輕聲道了一句: “小傻子?!?/br> 第36章 我磕的cp,想不到該說…… 云喬:? 云喬:做什么罵我! 她直接將被子掀開, 捂得太久,頰上還帶著兩團坨紅,眼中溢淚。點燃的燭光落進她眸底似被裁斷的星河濺碎。 云喬擺出一副自信模樣, 說道:“你不準上來床” 說罷, 又害怕傅景然說什么歪理來將自己說服,又添一句, “這下你再無話可說,若你惹我不悅,我便叫叔父和哥哥將你趕出去?!?/br> “當真舍得?”傅景然嘴角猶有弧度。 “舍得得很!”云喬可得意, 直起腰板一點也不怯懦, “不舍得的人明日便變成小狗?!?/br> 傅景然淡道:“若再不睡當真要折壽了?!?/br> 云喬一張臉又憋紅了, 問道:“你呢?” “待外頭看著的人走了便去尋一處地方休息?!?/br> 云喬從不疑傅景然話有假,也曉得他不會虧待了他自己, 默默鉆回了自己的小被窩里。她自以為有人在一邊肯定是睡不著的,可腦袋方沾著枕頭還不久便入睡。 只是睡相不太好,傅景然臨走時還給她掖了被角,又去命人尋了個湯婆子來暖著她手。 * 傅景然才從房中出來,便有個人湊上前來將一封信交到了傅景然手上, 傅景然草草看過后臉色有些便沉。吩咐道:“盯緊些便好,無須驚動?!?/br> “是?!?/br> 傅景然又走著,問道:“那花可有講究?” “送去藥鋪看了,說是沒有問題, 李神醫那兒也說沒有問題?!?/br> “好?!?/br> 暗衛又隱進夜色里,傅景然卻沒動。 良久他抬頭便與一雙眼睛四目相對。云作生竟坐在屋檐上看著。 傅景然自小便不喜云作生, 也沒有什么深仇大恨,要硬說出個理由來也說不出來一個子丑寅卯,如今則是更不喜。 云作生和誰都聊得來, 以傅景然那般謹慎的性格怕也是早早知道自己在這兒。 他已經跳下屋頂打算打個招呼,然后就看到傅景然轉頭又回到了云喬歇息的那間房里,動作毫不拖泥帶水,很是熟練! 云作生:······ 他無奈笑笑,又回到了屋檐上,只是抬頭看個月亮的功夫就瞧見傅景然在屋里把那扇開著的窗關了起來。 偏偏關窗的時候兩人目光還碰在了一起。 傅景然做出一副“我竟不知道你在這兒到底天晚了不好接待冒犯了你快些走”的關切表情。 云作生:······ 他簡直是自討沒趣,拍拍屁股干脆走人。 * “郡——” 畫眉話說一半趕快捂緊了自己的嘴跑出了房間。 沒想到這有生之年能見到這等香/艷場面,太叫人害羞了! 畫眉放走,云喬便醒了。方睡醒還有些懵,喚了好幾聲畫眉都沒人應,云喬心中納悶,趿著鞋便往外間走,然后差點兒就被嚇出癡呆。 外間的小桌上竟坐著個人! 云喬正在“他是早上睡醒了才過來的”和“他在這兒睡了一夜”這兩個猜想中權衡,傅景然就睜開了眼睛。 云喬又開始在“是和他一起出去”還是“叫他先躲起來自己先出去”之間權衡。 剛醒,傅景然聲音還有些低啞,他道:“借這兒睡了一夜,一起出去?!?/br> “哦!”云喬背過身揉揉眼睛,也不曉得是因為自己太好猜還是他太聰明,怎么能把自己猜的那樣透。 云喬才出了小院,便見到一大團人聚在一處,云家父子也在那處。 她好奇,也不管身邊跟著的是傅景然還是傅不景然,立馬飛到了人群外頭。 云待河一看自己那小侄女,嘴上說著不要云喬來,身體倒是很誠實地挪到了一邊給云喬騰出了一個空位。 云作生手上拿著個賬本,作文作武兩兄弟在一邊記著。 云喬探頭探腦,問道:“這是在做什么?” 云作生剛想開口就看到自家父親揚起了他驕傲的頭顱,透出一股“快來問我”的高貴氣質。云作生又默默合上了嘴。 云喬已經深諳哄人套路,趕緊問道:“叔父,這是在做什么呀?” 云待河被這聲叔父叫得通體舒暢,解釋道:“每年春節都會開倉放糧,只要是在西南境內的村落集寨便可來此領取些米粟,權做安撫?!?/br> 其中關節細想便知。 云喬道:“當真好?!?/br> 云喬在一邊看著,而這事記錄起來繁瑣無味,她正想退卻,往后卻撞到了傅景然的胸膛,她抬頭一看,才發現他一直看著賬本上的某處。 她方要探頭看,結果就兩眼一抹黑,竟有人從后頭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云喬氣不打一出來,成功變成了一只大白鵝開始撲棱,不知道有什么又是只有他能看自己卻不能看的。 她本以為在此情境下云待河會幫自己,生個氣什么的,好叫傅景然屈服在他的yin威之下從此對自己禮遇有加,卻沒想到等了半天沒能等到一個人過來幫忙。 這才發現自家叔父竟和畫眉她們站在了一起,甚至還在互相分食瓜子,好似多年至交好友! 云喬大呼救命。 云待河用一種“小夫妻之間鬧鬧好床頭吵架床尾和我是過來人我都懂“的眼神看了云喬一眼,頗有感悟。云喬趕緊回應一個“好想走好想帶著他全部的銀子和離”的眼神。 然后就被無情的忽視了! 云喬改口大呼要和離。 這下終于吸引來了云待河的注意。他甚至比傅景然更快地說了不準。 云喬直接懵了,問道:“為什么不勸我們和離?” “我又不是京城人氏為什么要勸你們和離?” 這個理由好有道理!完美地點到了題目。 云喬陷入了沉思,又莫名其妙地被一群婆子帶出去玩,也忘記了剛剛那個賬本的事。 * 云喬才走,傅景然便告辭離開。其實這兒并不方便他做事,可剛剛他看到的又叫他很是上心。 那賬本上顯示那座在鐘靈山中的村子竟比其他村子要的糧食多要了一番,可偏偏云家父子并不對此有疑惑。 而自己前日分明去過,那兒完全不似荒涼模樣。 可既然如此缺糧,又為何不選擇種植作物反而還是要選擇種植那些來路不明的花呢? 傅景然沉吟片刻,瞧著這上下忙活著的王府,眼底深深。 * 夜里,傅景然依舊走進房中,只是尋了外間一處角落坐下看書。不消一會兒,他就瞧見里間的那兒探出一顆小腦袋,小腦袋謹慎得很,一旦自己有風吹草動就縮了回去。 他也不拆穿,繼續低頭看書。 云喬知道傅景然來了,卻不知道他這次連里間都不踏進,偏偏在外頭又沒有聲響,云喬光是想想都覺得瘆人。 又如同他說的一般。 即便是在西南可如今也是冬日,既然是人的身子又如何能受住整宿趴在桌上休眠。 云喬出來之前還特意用被子在床上做了個分界線,想著若是傅景然愿意說些好話求自己的話自己也不是不能讓他上床。 誰知道他就跟個老王八一樣呆在外面! 云喬發誓,定然不是因為他坐在那處非常的出塵絕世的模樣才叫她偷偷看了好幾眼。 她心中暗忖該如何開口,好不容易想到了一個不會叫自己顯得那般慫的說法后才探出腦袋,這般明明好好坐在那里的人卻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