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在勸我們和離 第23節
顧平安: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云喬:你聽我說! 顧平安: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眼見為實,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 云喬:······ 云喬:好吧,事情就是你看到的那樣。 顧平安:嗚嗚嗚嗚!承認了,你看你承認了! 云喬:? 云喬氣呼呼,回頭就看到了跟過來的傅景然。 他身后還跟著個李平川。李平川手上抓著個藥箱,罵罵咧咧,“我就去吩咐人去取個藥,你就跑了?敢問王爺您今年貴庚?” 傅景然就像是做錯了事的小孩一般看著云喬。 她甚至在那眼神中看到了幾分委屈。 就······很好欺負的樣子。 云喬還有些不好意思,終是對顧平安說道:“如你所見我何嘗有大礙,只是憑之為了救我受了傷,如今我不能同你走,我那哥哥也在這兒,叫他護送你走?!?/br> 云作生小時候雖討厭,可關鍵時候還是護著云喬,為此也不少和顧平安起沖突,如今一別多年,兩人皆已長大,幼時不悅自然釋懷。又是云喬親自拜托,云作生便護送顧平安下山。 目送兩人離開后云喬就拉著傅景然進了帳子里,叫他坐在墊子上不許動。片刻之后云喬還是沒忍住去找了在一旁煎藥的李平川。 云喬道:“看起來有些可怕,會不會需要很久才好?” 李平川整張臉都好似埋在爐子里,他總覺得這場景有些似曾相識。 他好不容易從北疆回來,還沒把炕睡熱就被人拖來了龍山,這兩人一個昏迷一個半身是血。 李平川也有他為醫的氣性,說道:“倒是死不了?!?/br> 云喬心里一驚,也不管什么禮不禮了,趕緊說道:“要如何的藥材都同我說,我都替您拿來?!?/br> 李平川早已經被傅景然那個癡情種氣飛了,他淡道:“仙靈草,我要那個?!?/br> “什么?”云喬沒聽清楚。 李平川瞥眼就看到了在外頭探頭探腦的畫眉,對云喬笑道:“現今最靈妙的藥便是夫人您去陪陪他?!?/br> “???” 云喬憋紅了臉,“你胡說!” “我如何胡說了?他本就失血過多,若是再生氣遇著個氣血上涌,那可不是加重病情?” 李平川胡謅八扯的功夫手到擒來,偏偏遇著個病急亂投醫的云喬。她當真信了幾分,丟下一句“多謝神醫”后就回去尋傅景然。 她一撩開簾子就看見傅景然正在把玩什么東西,又在見到自己之后把那東西收到了背后。 傅景然盯著云喬看了很久,問道:“你來做什么?” 云喬自然不能說是有些擔心他才來的,說道:“李平川叫我來的?!?/br> 傅景然:······ “哦?!?/br> 空氣倏然冷了幾分。 云喬接著道:“也有些擔心你······畢竟若不是你······謝謝你?!?/br> 傅景然偏過來一些臉,“嗯?” “待會我同你上藥?!痹茊袒沓鋈チ?。 “你好生休息?!?/br> 這拒絕來得猝不及防,云喬問道:“為何?” 傅景然坐在小幾上,云喬為了好同他說話微微屈身,四目相對之時傅景然將偏開,道:“你身子本就不及他人強健,才醒就奔波至于此刻?!?/br> “可我并不覺得累?!?/br> 云喬說得篤定,傅景然有那么一刻覺得云喬當真關切。 李平川離京也不算是一無所獲,他從家中古籍藥書中尋得了只言片語記載。這毒平日里并不會顯現,甚至少量服用還能叫身體強健,是故太醫從未查出這毒素的存在。 小時云喬還是有云將軍和云夫人護在身邊的。 傅景然猜測,這毒大抵是當初她流浪在外時種入她身子中的。 傅景然嘆氣,“可是傷口有些大,會嚇著你?!?/br> “那我不怕?!?/br> 傅景然愈是推拒,云喬便愈是害怕,不覺又紅了眼眶,道:“你總當我沒心沒肺么?” “沒有?!?/br> “那你就不準再說話!” 方才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一張臉上浮出了兇惡表情。 傅景然看云喬這亮出獠牙的囂張模樣,心底無端起了逗弄心思,他問:“若是說了又如何?” “那你以后就不準再進我房門?!?/br> 正走進屋里送藥的李平川腳步一頓,心道:這竟是我不花銀子就能聽見的東西么?這也太火辣了一些吧。 他正在糾結到底是要留還是要跑,然后就看到了傅景然那雙能用眼刀子殺人的眸子,滿眼寫著“你要是敢吱聲我就把你丟去喂老虎”諸如此類的惡毒話語。 李平川:怎會如此! 他把碗和藥膏一摔,兩眼一閉,說道:“藥是一日三次,藥渣敷在傷處,一盞茶后將藥渣丟了再去上這瓶子里的藥,我瞧王爺您不是怕苦的人便也沒放甜果進去。我走了,告辭!” 他這么一通動靜云喬不知道他來了才是傻了。 待他走后她又似乎是突然想通了什么,在傅景然身上尋了一處完好地方直接打了上去。 傅景然:? 他剛要叫疼,云喬就說道:“你不準說話!” 傅景然:······ 傅景然:好。 云喬氣鼓鼓去將藥全部取來,居高臨下看著傅景然,說道:“喝藥?!?/br> 傅景然伸手接碗,又不曾想云喬突然縮手,他撈了個空。 傅景然:······ 傅景然:你做什么? 云喬從來沒照顧過人,就算是照顧人也有丫鬟在旁邊呆著,她也就擰擰毛巾什么的??墒窃谒洃浿?,丫鬟照顧人都是要喂藥的。 云喬眨眨眼睛,問道:“你想要我喂你吃藥嗎?” 傅景然:? 云喬伸手,“不要就算了,你自己喝?!?/br> “嗯?!备稻叭唤舆^藥碗一飲而盡。 趁著那藥渣上還有些熱氣,云喬默默將傅景然身上披著的那外袍卸下,就能看見他身上強健的肌rou,是多年習武練出來的身材。 云喬小心翼翼給他拆下布條,很快就看見了上頭一道深深的爪痕。 說到底是害怕的,云喬手有些發抖。 傅景然自然察覺到,問道:“還是叫他人來,你手在抖?!?/br> “我沒害怕!”云喬定神說道:“我這是怕你留疤!” 傅景然:“很有必要嗎?” 云喬:“留疤了會難看?!?/br> 傅景然:······ 傅景然:······ 傅景然:不會留疤,你放心。 云喬想說個什么緩解一下氣氛,話不過腦子,問道:“那我能放一百個心么?” 傅景然:······ 卻見他唇角勾起,淡道:“把你這輩子的心放在這兒都沒事?!?/br> “哦?!痹茊堂孀由嫌悬c掛不住。 傅景然又道:“要是難看了便要和離了?” “那是自然?!?/br> 云喬答得毫不猶豫,然后猛然醒悟。 誰要把一輩子的心都放他那兒?就算是不難看也要合理! 這個人好壞!一記釜底抽薪竟將自己打得猝不及防!心那么壞,嘴那么毒,就算是人長的好看,那這日子也過不下去了! 云喬氣得牙癢癢,又看到那猙獰傷口后在心里安慰自己,不要生氣,生氣給狗賊留地步。 她動作極小心,到底心軟,在敷藥的時候去尋了些蜜餞來。 傅景然看著云喬氣成了一個小河豚,又攜著那一肚子氣跑上來下的模樣覺得好笑,干脆示意云喬回來。 云喬不疑有他,卻沒想到一走近就被傅景然一只手掀倒坐在了椅子上。 云喬眼睛瞪得像銅鈴。 傅景然道:“你坐好?!?/br> “為什么?”云喬搖搖腦袋。 看起來笨笨的樣子。 傅景然:“到處跑,叫人看了有些心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