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在勸我們和離 第6節
云喬應了一聲。這是有個小太監過來說明已經特地為主子開了條道。云喬也顧不上人多人少,直接從那兒走過。才出了宮門,云喬便對畫眉吩咐道:“你去茶樓將那日說的東西取來?!?/br> 畫眉并未多問,不多時東西已經取來。 云喬正欲回宮尋太醫做解,又恐此事乃是自己揣測,若無實證只怕是害了那一鎮子的村民。這般想著,云喬問道:“昨日同我看診的是何人?” “乃是正街上的李神醫?!?/br> 云喬將簾子放下,良久后說道:“那便去正街上尋他。還有,叫個人先去遞帖子,莫說府上不懂禮數?!?/br> * 很快帖子就從門口小童遞到了李平川的手上,香噴噴的一疊紙,上天還紋繡著金線。 李平川先是嗅了好久,這才對著屋里坐著的那人說道:“這便是定王府的手筆么,竟這樣闊氣,若是我只收你府上送來的請柬,怕不是比我一年掙的還要多?!?/br> 傅景然未理他。 李平川又來了神氣,說道:“世人贊譽你不貪不求,你倒是娶了個姑奶奶放在家里,遲早將你的銀子都敗光!” 傅景然淡道:“此事不歸你管,她若喜歡便由她。她來尋你作何?” 李平川看完了帖子上的字,面色也有些凝重,說道:“她想要我看一個東西?!?/br> * 云喬到李氏藥鋪之時已經有一頂轎子停在了藥鋪外頭,那轎子奢華,竟堵住了半條街。此事正有一個丫鬟打扮的人同門童在理論著什么。 門童面上都是難色,說道:“您家小姐只是曬多了太陽,這番在府里好生休養幾日便好了,當真不用請我家老爺出來的,要不——” 話未說完便讓人打斷。那丫鬟飛揚跋扈,說道:“我家小姐手上都紅了!” “那是您家小姐捏帕子捏的,那紅印上可還有紋繡的樣式?!?/br> “那我不管,我家小姐可是名門之后,若是身子出了問題可是你賠得起的?” 這般高傲的丫鬟怕是只有一個地方能出來。云喬皺了皺眉頭,正好和從轎子中探出頭來的顧平安碰上了眼神。 畫眉低聲說道:“有頭有臉的人家皆請過李神醫去了府里,顧姑娘怕是想要顯顯名聲?!?/br> 云喬道:“還是有些胡鬧了,不過給她看看得好,也怕是她身上真有些毛病?!碑吘棺蛉帐钦姘言茊虈樦?。 云喬未收斂聲音,顧平安自然聽得見。 她剛要張口拒絕,藥鋪里就走出來了一個人。 云喬覺得他有些眼熟,可這短時間里見了好些人,聽聞他也出自名門,怕不是在哪次詩會酒會上遇見過。 李平川也不想遮掩什么,將云喬請下了轎子。 李平川道:“在下拜見夫人,還請夫人進去商談?!?/br> 云喬將小盒遞與李平川,說道:“昨日還謝您照拂,今日來此叨擾也是我有事相求。前幾日里府中暗衛瞧見有人在臨門鎮的井水中投擲事物。想著可能夏暑炎熱投些清涼藥物進去。這般下來我也未多管教過。如今卻出了這樣事情,這是那日取來的水,還請您幫著看看,其中可有什么可疑之處?!?/br> 李平川未想到還有這事,想來坐在屋里的那位還不知情,到底這水可是事發之前的水,自然比事發之后的水珍貴許多。李平川收下,說道:“鄙人定當盡全力查明?!?/br> “還有一事——” 云喬本想讓李平川替顧平安瞧瞧,沒想到話音未落那轎子竟然就走了,云喬嘆了口氣,也覺得她怕是身上沒什么問題,倒是火氣重了些。改口道:“神醫若是查出來了,我自當重金酬謝?!?/br> “不敢?!?/br> 李平川到底還是將云喬請進了鋪中,才置辦好茶水便鉆進了后頭。 傅景然手中還端著一盞茶,可眼神自李平川進門起就定在他的身上。 李平川被他看的不自在,懶得賣關子,將方才的事說給了傅景然聽。末了,加上一句,“這水當真只是加了些金銀草進去,消暑乃是最好的,用此水釀酒味道也妙極?!?/br> 傅景然面色不禁有些凝重,問道:“曾聽聞過藥引,是否用毒也需有引?” 這話倒是提醒了李平川,可精神還沒昂揚一會兒他就又蔫兒了,說道:“我從未聽聞過有用金銀草做毒引的例子,怕是我學藝不精,現時便去寫封書信回家問問才好?!?/br> 傅景然默許。 李平川又道:“那如何和你夫人說呢?她自說是你府中暗衛,我卻覺得你并不知曉此事,她當是也有是瞞著?!?/br> “瞞便瞞著,她想做之事我未想阻攔?!备稻叭贿€是放下茶盞,思考片刻后道:“你只同她說這是普通解暑草藥便好,此事她不該參與進來?!?/br> 第7章 我磕的cp,小打小鬧就是…… 云喬還以為需等許久,沒想到只一會兒人就從里間走出。 李平川臉上皆是歉意,說道:“在下愚昧,未測驗出里有疑心之處,只是添放了些金銀草進入,只是在下斗膽提醒夫人一句,此物清涼消暑,可內屬寒物,夫人若想消暑,也要避免用此物?!?/br> 這是云喬長這樣大第一次聽聞這事,想來這李神醫也算對事上心,又看他臉上歉意溢出。她笑道:“無事才是最好的,今日叨擾久了,抱歉?!?/br> 說罷,云喬離開藥鋪上轎。 李平川與鋪中眾人皆出門相送,等到車轎轉過街角之后才回去。 他前腳才進便看見了傅景然出來。他問道:“你做什么去?” 傅景然并未回答他的問題,只輕道:“此次事關重要,你務必好生查驗?!?/br> * 云喬才出了街角,忽地想起了先前撿過顧平安的香囊,至今還未歸還,眼看著日頭還早,她也無事可做,就叫畫眉遣了馬夫去顧府一趟。 馬車接了命令調轉了馬頭,又回了那街上。 也就在這時,云喬同從藥鋪中出來的傅景然相視。 云喬眉心一跳,記憶涌上心頭,那次在酒樓里的記憶變得鮮明起來。 畫眉一看自家姑爺在這兒趕緊叫馬夫停了馬,這正叫云喬更加仔細查看了傅景然和李平川兩人。 畫眉先是看看云喬,又偷眼去看傅景然,只覺得兩個人眼神之間很是火熱,一瞧便知道是干柴烈火就等著一把野火! 云喬放下簾帳,誰還管那人是顧平安還是顧欠安,再不明白那就是腦中有疾。 她親口道:“回府?!?/br> 畫眉讀不懂空氣,李平川卻看得懂,只覺得兩人之間爭鋒相對。又想了想今日購置來的話本,那云喬的臉色這般差。 怕是…… 怕是傅景然回去要跪搓衣板了呀!興許那個嬌蠻小嬌妻還會朝著鬧著要和離!想來他又不知道要怎么去哄。 想想就很叫人血脈噴張! 李平川心中竊喜,還沒能想出什么刻薄話去揶揄人,一陣風掠過去,傅景然就已經坐上馬匹去追。 這難道就是追妻速度! 李平川目瞪口呆。 娘的!他倆好甜! 從前都未見他這般心急,這次卻難得有急態,還說對她無意,放屁! 李平川拍了拍手示意門童再去買些話本回來,要最新寫出的那種。說罷就走進了屋里。 * 另一頭云喬先到了王府,竟是什么都沒說就叫人把府門緊閉起來。門房們擠眉弄眼,看著門口那個故意不追上夫人的王爺連聲嘆氣。 云喬冷冷說道:“等著我來關么?” “不敢!” 門房三下五除二把門關上了,還在上頭掛上了三道晚上才會掛上的重鎖。 誰都知道這府里是王妃作主,至于王爺…… 就讓他在外面呆一會兒! 云喬看著門房手忙腳亂掛鎖的樣子,又想了想傅景然被困在府外的模樣,竟然一不小心笑出了聲。 結果她還沒走出兩步遠,就有一團白花花落在了她眼前。 她定睛一看才發現是傅景然,當即大叫不好。 這廝會武功! 云喬拎起裙擺就要跑,還在房門前外就被人堵住。云喬站在原地,傅景然方要說話,她就又閃去另一邊。 傅景然臉上驚愕一瞬又趕緊去追。 一府的下人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于是趕緊拿起了花生瓜子等零嘴一邊看一邊喝彩。 好!好甜! 甜到掉牙了! 真是不知道那些勸王爺和王妃和離的人是怎么想的! 不過一想到王爺把身嬌體軟的王妃按在墻角眼角猩紅的樣子,又有那么一點點期待要和離! 傅景然哪敢真去追,面對云喬一身的武功絕學都成了擺設,等差點被門拍到臉上的時候才猛然想到這好像是幼童們玩的大雕捉幼雞的游戲,一時間臉上也有些掛不住。 他話音中有些怒意,“莫要鬧,開門?!?/br> 丫鬟們嚇得瓜子花生掉了一地。 要是王妃不開門的話豈不是!豈不是王爺要用強! 好!好讓人羞羞臉! 于是他們更走近了些。 云喬曉得破門而入可不是傅景然的行事風格,又覺得他話中有些怒意,當即說道:“既然我在你心中這般無能無用,你也不愿將事件原委全然告訴我,當我沒心沒肺不在乎親人生死,你現今又在此做什么?” “未曾這般覺得?!备稻叭徽f道:“也并非是全然無用……” 傅景然曉得這時候是該說些好話的,可是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只能說道:“至少總是好看?!?/br> “那你便說我是繡花枕頭了?” 先聞其聲再見其人,云喬把門打開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打傅景然。也未想到傅景然竟未攔著,生生受下了兩拳。 云喬一驚,要收手,結果卻被傅景然一把握住了手腕將她整個人推進了屋里。 用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