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在勸我們和離 第4節
顧平安只覺臉上臊熱,如今也管不上是真是假,到底胡扯了一番,用不大不小剛剛好的聲音說道:“潘郎極其關照我的喜好,前幾日里還問我喜歡吃何種點心呢!” 話音剛落,云喬那兒又傳來了動靜。 只見傅景然將云喬面前的小碗直接撤走,將云喬殺了個猝不及防。 不是要假裝親密么?如今又是做何? 云喬嘴里還銜著一塊rou,一雙眼睛里頭滿是疑惑。 傅景然將碗遞與前來伺候的宮女,神情依舊淡漠,話語卻暖心,“你雖愛吃這個,可到底此物性寒,你自小身子不好,到底也該少吃些?!?/br> 不遠處,顧平安實在是受不住了,尋了個由頭逃出了大殿,似是走得太快,都忘了地上還鋪了一塊絨毯,徑直絆了上去,險些摔倒,站起來后又昂起了頭顱,顯得有些做作。 偏偏她今日又著淡黃衣裙,不似天鵝卻像只落了水的鴨子。 云喬掩面:……噗 在一邊偷窺的傅輕瀾:噗嗤。 還比什么!原來他哥才是真正的高手! 第4章 我磕的cp,默契絕佳!…… 云喬笑得險些嗆到,傅景然卻還是那副別人欠了他五百兩銀子的模樣。怎奈何這兒人極多,云喬只好側過身子同傅景然說悄悄話。 “你可是有意為之?” 傅景然皺了眉頭,輕道:“如何有意為之?” 云喬現在樂呵,不欲與他爭辯對錯。又正巧是傅輕瀾過來約云喬出去透風,云喬也就欣然答應同往。 既然拿了透風做借口,兩人也就不急著回去,先打算在外頭逛一逛。 可未想到又在花園中遇見了顧平安。 顧平安看見兩人之后先是一愣,想要去喚丫鬟來卻不知道他們都去了哪兒,只能惡狠狠盯著云喬看了一眼跑了。 她跑得極快,身上掉了個東西,云喬有意去叫她卻見她步履更加匆匆起來。兩人去撿才發現那是一個繡的極精細的一個香囊,像是翠云坊的手藝,這款式也與云喬前些日子所佩的是同一樣,花紋都沒得變,若是要買到也還要花心思。 傅輕瀾覺得好笑,說道:“事事要與你比,比不過便事事都學你么?” 云喬也覺得無奈,到底說道:“今后便不戴那香囊了?!?/br> 傅輕瀾用手戳了戳那鼓囊囊的袋子,說道:“前幾天里是衣服,后幾天里是香囊,若是有一天她喜歡上我堂哥了你也要讓么?” 云喬看了傅輕瀾一眼,傅輕瀾才知道她說了什么蠢話,趕忙道:“堂哥時常還是待你好的!” “是,他待我極好?!毕氲竭@里,云喬不免有些抑郁。 傅輕瀾現在后怕著,說道:“既然是她掉的東西,就丟擲在這兒,若是她待會尋不見了自然就回來尋了?!?/br> 云喬看了顧平安離開的方向,將香囊遞給了畫眉,說道:“待會兒回去了便給她吧,宮里人手腳也算不得干凈,若是這東西重要遺失了總是不好?!?/br> 傅輕瀾點了點頭,又說道:“我當真是覺得她可憐的?!?/br> 顧家乃是文臣出身,顧家先祖跟著高祖皇帝打過江山,是為開國勛臣,今后顧家子弟也一直從文入仕。只是子弟資質一代不如一代,到后來也就落寞下來。到底也是看在高祖皇帝的面子上照拂顧家。 顧平安的父親也算是心高氣傲之人,平日里也多行攀比,生怕是輸了哪一頭,這樣也教的顧平安如此,只是她天資不夠,云喬雖平日多玩耍依舊可在貴女圈中數的一二位,自然也就成為了她的靶子。 “各人既有各人的可憐之處?!痹茊绦χf道:“她卻不壞,有時候倒也很可愛?!?/br> * 兩人在外頭又轉了一會兒這才回殿。 在門外的時候才有太監通報著如今要上酒宴了,請兩位主子快些進去飲食,莫要耽誤。 云喬一落座便有小宮女過來給她篩酒,這酒香濃郁,倒是新釀出來的果酒。云喬有些饞,方伸手去拿卻被人用手擋在了中途。 她突然有些生氣來,干脆去搶,又被傅景然一把握住了手腕。 云喬眼睜睜看著本來就小的杯子里的酒被人近乎倒去了一半,一時間恨得牙癢癢,奈何他手勁大,云喬無論如何都掙不開。 云喬方要張嘴說話,傅景然便說道:“這兒人多,不準咬人?!?/br> 云喬的眼睛瞪成了兩顆小銅鈴,計策被識破,囂張說道:“怎么,人少便就可以咬了?” 傅景然輕笑,說道:“你之前可不是沒咬過?!?/br> 當時還小,云喬學了打馬球的新招式便想要和傅景然對戰。那時候傅景然哪來的時間理人,三下兩下就將云喬自己打輸。本以為這樣就可以解脫了回夫子那兒,誰能想到這小姑娘還能不講武德,打不過就咬人,一邊流眼淚一邊狠狠地咬傅景然的手臂,好像是被咬的人是她一般! 聽著幼時糗事被提起,云喬面紅耳赤,哼哼說道:“狗咬人了人還能反咬回去么?” 只是這個反駁著實蒼白無力,傅景然只一笑置之,將酒杯放在了云喬面前。 云喬從小到大拿東西都是獨一份兒的最好的,哪怕是嫁人不也嫁了個相貌最好的么。她何嘗受過半杯酒的委屈,想著傅景然要一直在外頭便好了,如今回來還要這般管著自己,實在煩人。 云喬看著那杯酒看了許久,直接站了起來去了太后娘娘那兒。 皇帝與太后坐在一起,看見云喬來了才說道:“不知道又躲到哪兒去了,嫁人了倒是連娘家舅舅和奶奶都忘了,皇姐瞧瞧這小六,怎么越長越不懂事啦!” 皇帝口中雖是責罵,可敢叫他這般怪罪的天下怕只有云喬一人。 云喬趕緊要跪下,還沒跪倒一半就讓太后給撈了起來,責怪說道:“皇上倒真敢讓小六跪么?小六有心,平日里都能見到哀家皇上還有燕回,何必又在乎這一天?” 云喬眼睛都笑彎了,攀在太后身上給人按摩。 太后繼續說道:“倒是阿憑不懂事得很,分明幾日前就回來了,如何也不說來見見我這個老婆子?!?/br> 太后佯怒,云喬趕緊給人拍背順氣,說道:“前日里他同我說過了的,我便想著他方回京有許多事要做,再想著馬上便是皇祖母大壽,也就未來。若是要罰,盡罰小六吧?!?/br> 這下不僅是太后,就連皇帝和長公主也笑得極開懷。 方還聽說兩人不和吵著要和離呢,如今還未怪罪什么,一個就替另一個開罪了,這倒是恩愛著,如何看的下對方受罰。 皇帝這下摸著胡須說道:“那最后倒是怪朕借了你的憑之啦?” 憑之是傅景然的字?;实圻@個“借”字一說出來,云喬臉就已經通紅,一下又撲到了燕回長公主的懷里去撒嬌。 長公主曾是云喬母親的至交好友,當年云喬流落在外也是她一手經辦尋覓,之后也對她從來愛護,一生未嫁只將云喬視作己出。 她一抬眼便看到傅景然已經站在了一邊,當即說道:“姑爺來了,還跟小孩一般同娘親撒嬌么?” 云喬兩頰皆是紅紅,起身同傅景然站在了一處。 幾位長輩瞧著也是心中愉悅,兩小無猜終成眷屬,好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話。實在是很般配! 傅景然微微向前一步將云喬護在了身后,恭敬道:“皆是臣下的錯,皇上皇祖母和公主殿下如何罰臣,臣皆甘之如飴?!?/br> 傅景然連喝了十多杯下肚,饒是這是他酒量尚可脖頸上也不免泛出些紅色,叫本來不近人情的人顯得有了那么一些的人情味。 皇上剛準備喝了面前那杯酒,卻被太后一把攔住。太后說道:“皇上前些日子里還說胸悶難受,今日便來喝酒了么?倒還不如我身子硬朗!” 說罷,太后竟將皇帝面前的那壺酒端到了她面前去。 云喬也怕這酒傷了皇祖母的身子,趕緊過去拿起壺子,端的是能少斟點便斟點的心思,未嘗想到手未拿穩將酒水漏了些出來。 太后倒也顧不上喝酒了,趕緊去查看云喬周身可有疏漏。 云喬臉卻沉了下來,蹙緊了那雙好看的眉。 今日穿著衣裳皆用銀線繡成衣上繡物,尤以袖口紋繡最多,而在這時,那銀線卻黑了下來! 她默默將酒盞推開,像是發了脾氣一般說道:“皇祖母前些日子里還答應小六再不飲酒的了,如今卻騙我了?!?/br> 太后疼愛云喬那是有目共睹的,也不論這話是真是假,再去看云喬那般情態,是個人便要心疼愛憐。這時候傅輕瀾也湊了過來,站在了云喬的身邊,也說道:“皇奶奶同小六說什么悄悄話呢,怎么事事都瞞著我!” 皇帝這時候卻將傅輕瀾喚了過去,笑道:“小五這是吃醋了,可快來朕這兒?!?/br> 就在這番折騰之下,也就將那壺酒的事略過,可云喬也不能確定那桌上的酒,抑或是整個宴會的酒是否有問題。 這也是太后的壽宴,她自然不愿意拂了大家的性子,四下想來能求助的只有一人。 云喬盯著傅景然看了一下,本無意他會回眸,兩人目光卻撞上。 現時太后與皇上還在安撫著傅輕瀾,沒人注意到云喬。云喬對著傅景然做了一個“酒有問題”的嘴型。 也倒是相處了這般久的默契,云喬看見傅景然臉色瞬時沉了下來。 傅景然躬身道:“臣突然想起一事未做?!?/br> 現時皇上和太后正享著兒孫之樂,也不管得傅景然如何,放了傅景然離開。 他離開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尋了總管,總管也是一個聰明人,欲意行刺可是一件大事,耽誤不得,當即便將所有的名冊皆交與傅景然,更是尋了個由頭撤下了宴席上的所有酒水。太醫院也接到了指令侯在殿外,禁衛軍時刻封住皇城。萬事做成不過半盞茶時間。 如今皇上還不知道此事,也未有下人敢去稟報。 傅景然不敢隱瞞,在皇帝更衣之時斗膽稟告。結果自然是龍顏大怒,要求其近衛調查,又想到此時乃是傅景然處置,是故只讓金平衛協助。 到頭來也未怪罪任何人。 眾人接道是定遠王在旁奉勸之勞。 宮中女眷已經讓云喬帶著去了他處賞玩,是故很快就控制住了前殿的形勢,不多時在御膳房后廚井內發現了一具尸體。 此事重大,卻也不敢讓太后疑心,到底沒有其他頭緒。自日落之時,傅景然便去接云喬回府。陪著太后說了一天話,云喬臉上也盡是疲態。 兩人并肩而行,夕陽將兩人身影拉的極長。 車馬無法進宮,兩人只能行走出宮。跟來的宮女奴仆也不敢貿然上前,只在幾米之外好生等著上前指令。 宮內門檻眾多,傅景然扶住了云喬叫她過去,也輕道:“今日皆是你的功勞?!?/br> 云喬并未拒絕,將手搭在傅景然手上,邁步時說道:“功不功勞又如何,無人有事便好?!?/br> 這件事云喬想起來都后怕,方才身子一直在抖,也不曉得那時候是如何來的心思想了那樣許多。 聽完云喬這話,傅景然沉默了一會,方問道:“你可有事?” 云喬微微挑眉抬眸看他,問道:“我如何會有事?” 只是話音剛落,云喬便覺得一陣頭痛,到底在眼黑之前捉住了一個東西,盡是錯愕。 第5章 我磕的cp,恩恩愛愛!…… 還未等后頭跟著的丫鬟婢女反應過來,傅景然便已經將云喬打橫抱起,臉色有些不善。 畫眉趕緊跟了上去,又支使著人快些去尋太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