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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時姚燁還抱著一絲僥幸。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 那個人,都已經死了那么長時間了。 更何況,云墨他,已經將情念斬去了,不是嗎? 可是姚燁還是無端的害怕起來。 畢竟云墨如今的行為實在是太反常了,姚燁實在是想不出,在這短短的一段時間之內,云墨身上究竟發生了什么? 姚燁想上前去,可是待他行動時卻發現,自己根本走不到云墨的近前。 云墨他......在拒絕別人的靠近。 姚燁只好停了下來。 他喊了一聲,“帝君?” 一息。 兩息。 ......無人應答。 姚燁定定的看著云墨,而云墨呢,還和之前一般站在那里,像是根本沒發現身邊又多了一個人出來。 不,不是沒發現。 姚燁在心里對自己說道。 他只是不在意。 可能天地萬物在他眼中都一樣,全都沒有什么區別——在云墨斬去情念之后,就已經如此了。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在這樣已經斷情絕愛,無欲無求的帝君身上,又為什么會出現那些,本不該出現的、多余的情緒? 姚燁想不明白。 是因為那道情念,還是因為什么別的意外? 姚燁有些貪戀的看著云墨的臉,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么仔細地看過云墨了。 之前就算是同在天界,可云墨一直待在紫宸宮里面,平時露面都少。 便是偶爾見上一次,也只有短短的說幾句話的時間。 那時姚燁覺得自己已經很滿足了。 三界之中仰慕帝君的人不知凡幾,他這樣,已經算是其中最幸運的一個的。 更多的,他曾經奢求過,只是后來便讓自己不再去想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起了風,天上的圓月被一片烏云遮住。 姚燁抬頭看了一眼,要下雨了。 他當然可以施法令烏云退散,但是姚燁沒有這么做。 在這場欲來的風雨之中,他隱約察覺到一點別的東西。 那是云墨的氣息。 這場風雨,是云墨引來的。 所以帝君他究竟是要干什么呢? 風越來越大,而云墨似乎是未作任何防護,寬大的袍袖在風中獵獵作響。 姚燁再次喊了一聲,“帝君!” 天上傳來一聲驚雷,沒了月光,四周變得一片漆黑。 在這樣的環境中,姚燁感覺自己的五感都變得模糊了。 豆大的雨點落了下來,先是一兩滴,然后越來越密集,很快就在天地之間形成了雨幕。 姚燁看著云墨任由雨水打濕自己的衣衫,實在想不通他到底為什么要這樣做? “你走吧,天界那邊,我自會回去?!?/br> 云墨突然開口說到,只是他的目光仍然看著前方,并未轉向姚燁。 此時天空中有一道閃電劃過,半片天空都被映亮了。 姚燁又一直看著云墨,因此便見到了云墨一直平靜無波的臉上一閃而過的笑意。 他的心中猛然一跳。 云墨他,為什么突然會笑? 姚燁忍不住朝云墨所看的方向望過去。 黑夜漫漫,空無一人。 可是姚燁心中卻忍不住越來越緊張起來。 而一直站在那里的云墨此時卻向前走去,像是在迎著什么人。 時隔近千年,姚燁再次從云墨口中聽到了那個名字。 他聽見云墨喊,“陵塬?!?/br>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長安洛陽”灌溉的營養液,么么噠 第59章 陵塬獨自坐在窗前。 在那天和‘云墨’說了那番話之后, 他似乎是受到了點刺激,也不知道是跑哪里躲起來了。 反正自己已經好幾天沒看見他了。 陵塬有一種松了口氣的感覺,他實在是不知道自己該以一種什么樣的態度去對待這個‘云墨’。 何況那樣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讓陵塬在看著他的時候總有一種什么都未曾改變的錯覺。 可是陵塬又清楚的知道, 并不是的。 并不是的。 屋內燭火如豆, 忽明忽暗。 外面打起了驚雷。 下雨了。 陵塬看著屋外的雨越來越大,天地間好像只剩下嘩啦啦的雨聲。 他突然就想起古里朵之前和他說的‘那位現在還站在大街上呢!一步都沒挪過!’。 可是這已經又過去好幾天了。 云墨他應該, 沒這么傻吧? 陵塬蹙起了眉。 他亦是沒想明白云墨為什么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若說是因為自己...... 可怎么可能呢?云墨他已經斬去情念了不是嗎? 自己現在對他而言, 應該就只是一個熟悉一點的陌生人吧? 甚至可能還是那種, 在他看來會帶來許多麻煩的陌生人? 陵塬斂下眉目, 苦笑了一聲, 斬去情念的人會變成什么樣自己又不是不知道。所以,事到如今,自己又到底還在期待些什么呢? 難道期待著他對自己仍然留有余情嗎? 陵塬吹熄了燭火, 上了床。 他試圖讓自己什么都不去想,但是片刻之后卻是有些無奈的睜開眼。 因為他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