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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塬嘆了口氣,“云墨,飛升雷劫雖然兇險,但是熬過去對你以后的修行大有裨益。我們就算暫時分開一段時間,可同入上界后總會相見,你不要在這個事上鬧脾氣?!?/br> 云墨也知道陵塬不可能同意,剛剛也就是試探地抱怨一下。 “那......”云墨剛想說讓陵塬先開啟登天梯倒上界去,又突然覺得不妥。 誰知道上界到底怎么樣,陵塬要是一個人先上去了,這人生地不熟的,修為又不夠,會不會被人欺負? 可要是自己先行飛升,也不太放心讓陵塬一人留在下界。 一時之間,云墨的眉頭皺的都能夾死蚊子了。 還是陵塬拍板道:“你先準備飛升渡劫的事情,等你飛升上界我再開啟登天梯?!?/br> 眼見云墨還在那里糾結,陵塬只好握了握他的手,臉上帶著幾分笑意,揶揄道:“要是你渡劫失敗了,兵解散仙,到時候還得勞您和我一起從登天梯上走一趟了?!?/br> 云墨聽了也不生氣,反而真的認真思考起來,點頭道:“還是你考慮的周全?!?/br> 陵塬:“......?” 他只是開個玩笑啊,這都聽不出來嗎? 有些茫然地看著云墨一掃之前的糾結跑去修煉了,陵塬不由站在原地思考起來。 其實雖然不太可能,但是似乎好像也沒錯? 陵塬想了一會忍不住輕笑了一下,自己的思緒竟然也被云墨帶歪了。 旁人有可能會渡劫失敗,可那是云墨啊,那是以后威名赫赫的九蒼帝君,會是三界九天之主。 他怎么可能會失??? 陵塬回想起自己曾經見過的場景,那是上一世時,云墨渡劫成功之后。 漫天彩霞,仙樂陣陣,接引金橋自天際垂下——與之相比,他那取巧的登天梯算什么? 那才是真正的登天之梯啊。 陵塬心中有些感慨,上一世云墨飛升進入上界之后,雖然也多有磨難,可終究只是他走向巔峰之路上的一些絆腳石而已。 龍潛入海,鳳舞九霄。 沒人能想到,當初一個荒寂下界飛升上去的小小修士,最后會走到那個人仰望的地步。 那時已無人敢喚其真名,只敢恭恭敬敬的叫上一句“帝君?!?/br> ...... 云墨之前估計的果然沒錯,在他不再壓制自己體內的修為之后,很快他已經預感到了渡劫之像。 兩人早已經找好了渡劫的地方,為免有人打擾,陵塬更是在外設下了好幾處陣法。 云墨抬頭看向了已經有些陰沉的天空,像是感覺到了什么。 他最后有些不舍的看了陵塬一眼,“那我先去了?!?/br> 陵塬沒說話,只安撫地朝他笑了一下。 天上重重雷云已經開始匯聚,云墨不再耽擱,足尖一點,整個人便飛到了半空之中。 而陵塬此時也遠遠地退開來。 漫天雷聲隆隆作響,陵塬說著不擔心不擔心也忍不住有些緊張起來。 他仰頭看著云墨,青年眉目俊朗,風姿迢迢,映著著漫天雷霆,恍惚間竟是和記憶中那高坐云端的九蒼君重合起來。 就在陵塬一個愣神間,第一道雷劫落下來了。 ...... 九蒼界如今并不太平。 在經歷過最初的慌亂之后,隨著越來越多的修士死去,余下的一些人也都漸漸接受了這個事實。 有心灰意冷就此遁入深山的,也有步入凡世紅塵最后瀟灑一把的。 可到底,由他們引起的混亂少了許多。 而修士們這邊不鬧騰了,朝廷也就有余力開始收拾之前的爛攤子了。 其實說到底,天地之間靈氣消散,有礙的也只是修士而已,于本就不能修煉的普通人來說并沒有多大的影響。 因此這般兩相抵消之下,原本已有亂世之象的王朝竟是又慢慢穩定下來。 一般來說,一界之中若是有人渡這飛升雷劫,均是會引得眾多修士注意。 而且這飛升雷劫和平日里那般小雷劫也不同,聲勢浩大,往往想瞞也瞞不了。 陵塬自然也知道現如今這個關頭,云墨渡飛升雷劫有多遭人嫉恨,因此選了這處偏遠無人之所,又在外布下陣法,就是怕有人拼著損人不利己也要來破壞云墨的渡劫。 而正如陵塬所預料的一般,雷劫剛開始的時候還幾乎沒什么人注意到。 畢竟現在修士眼看著都要窮途末路了,誰能想到都這樣還有人能飛升渡劫? 就算是以前那幾個修真界的大佬,說是閉關沖擊,眾人也知道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頂多算是比普通修士強上幾分,暫時還能用各種資源吊著。 實際上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 可等到雷劫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不少人就覺出不對勁來。 這個陣勢,不像是普通的打雷??? 于是在這一刻,那些感受到這天地之威的修士心中不約而同地閃過一句話, “不會真有人渡飛升雷劫了吧?!” 會是誰? 大供奉?極上宗宗主?還是飛仙門的那位? ...... 最有可能的幾個人被一一數過,卻又始終無法確定。 而這幾人之間也都互相猜測著,誰也不曾想過這引動飛升雷劫的會是一個籍籍無名之輩。 此番雷劫耗時綿長,即便陵塬已經將渡劫之地盡可能地選在僻遠之處,也足夠這些人趕過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