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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玄故作不知一般, 問道:“師兄畫的這是誰???” 謝飛滿意的看看畫好的圖像,將筆擱在了一邊,“這就忘了?前些時候通緝的那個陵塬啊?!?/br> 說著他小心的將墨跡吹干, “現在正關在咱們那個火牢里面, 剛剛我陪著少主一起過去的時候正好看見的?!?/br> 阿玄隱在袖中的手驀然收緊, 面上卻適時露出一些好奇的神色,“火牢?” 謝飛嘆了口氣, “可不是嘛!也算他運道不好, 得罪了少主, 現下啊, 只能在那火牢里面等死了?!?/br> 見著謝飛將畫掛在墻上, 阿玄問道:“火牢很可怕嗎?” 赤焰宮內雖然經常拿著火牢去嚇唬那些小弟子們,但是真正見過的人并沒有多少。 因此阿玄這么問的時候,謝飛也并沒又覺得奇怪。 他想了想, “火牢啊——這么說吧,我們今天過去的時候是乘著專門避火的法器, 可是就算是這樣,在進入其中的時候還是能感受到那種灼燒感?!?/br> 似是來了興致, 謝飛干脆將一些外界不曾知曉的隱秘全都講了出來。 “火牢一共有八層,層數越往下, 就越靠近火源,威力越大。普通修士在底層,估計一息都撐不過去?!?/br> 阿玄“啊”了一聲, 又問道:“那這個陵塬在第幾層???” 謝飛看了他一眼,只見這小弟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朝自己笑了笑, “師兄,我這不是有些好奇嗎?” “你好奇的東西還挺多?!?/br> 謝飛看了看那美人圖, 又道:“少主覺得直接殺了這陵塬未免有些便宜了他,因此把他放在了第三層?!?/br> 他像是知道這個小弟子關心什么一般,“一時半會死不了的,就是會受點罪?!?/br> 說完這些,謝飛也沒去管這個阿玄聽到后是個什么表情,只是看著那畫像自言自語道,“直接掛在這里好像過于張揚了些,不行,我還是把它收起來吧?!?/br> 又對站在他身后的阿玄道:“行了,我這邊暫時沒你什么事,先下去吧!” 等這個小弟子退下之后,謝飛幽幽的嘆了口氣,心想,自己跟他說這么多干什么呢? 就這樣的也敢混進來,他都不知道該說這人膽子大呢還是說宗門的防守過于薄弱了。 這邊阿玄,準確的說應該是云墨。 云墨回到這邊侍從的房間之后,心下有些不安, 他覺得自己這一路上也過于順利了一些,還有這個謝飛——他說的那些消息是真是假?他有沒有識破自己? 無數紛雜的思緒涌上來,攪得云墨心里亂糟糟的。 不過火牢,倒是和皇甫松告訴自己的消息是一樣的。 云墨直覺謝飛應該沒有騙自己,只是云墨不明白,他為什么會告訴自己這些呢? 按捺下心中的疑惑,云墨開始思考自己應該如何在不驚動旁人的情況下混入那個火牢之中。 雖然從謝飛的口中得知陵塬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但是在那種地方,多待上一刻,就要多受一刻的罪。 云墨只要稍微想一想,就覺得焦躁的很。 當天夜里,估摸著這時候大部分人應該都睡熟了之后,云墨悄悄地從床上爬了起來,轉身便從窗戶中跳了出去,很快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今夜正是十五,月光很亮。 此時正是半夜時分,月到中天,山中的樹木花草都仿佛清晰可見。 小心的避過幾個巡夜的弟子,云墨直奔后山而去。 這里平素是赤焰宮的禁地,鮮少會有弟子朝這邊來。 現在這邊看上去就是很普通的一處山嶺,好似并無什么異常。 但是當云墨在踏入其中的時候,一股熱浪撲面而來,周圍仿佛換了一個天地。 到處都是黑色的山巖,而在這山巖下有一處峽谷,暗紅色的熔巖正在那里靜靜流動著。 盡管現在他離得比較遠,但是云墨仍能感覺到自己皮膚上傳來的輕微的刺痛感。 云墨皺著眉頭,開始搜尋陵塬的所在。 這些熔巖兩旁的山體之上,從上到下,有著不少突出的巖石。 云墨猜測這些巖石可能就是用來關押那些所謂“犯人”的地方。 第三層,第三層...... 云墨御使著靈劍飛過去。 似乎是察覺到有外人闖入,山谷內的熔巖瞬間沸騰起來,原本幾乎已經平息的暗紅色火焰猛地竄了上來,兇狠的告誡著外來者。 原本只感受到的輕微刺痛感在云墨進入這片山谷之后一下子被放大了數倍。 強烈的灼燒感讓云墨幾乎在靈劍上站立不穩。 他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向著那片山巖飛過去。 陵塬再次被外界的動靜驚醒。 現在是半夜,誰會這個時候過來? 外界的月光照不到這里,山谷中漆黑一片,只有暗紅色的火光不斷跳躍著。 陵塬抬頭看去,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黑影。 然而下一刻,那人影便離他越來越近。 陵塬先是有些疑惑的看著這個自己并不認識的面孔。 這人的眼中在看見他的一瞬間迸發出強烈的喜悅之情,“陵塬哥哥!” 從來只會有一個人這么叫他。 “云墨?!” 云墨伸手揮過自己的臉,原本那張再普通不過的容貌瞬間消去,露出他本來的面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