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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便伸了個懶腰,走到門口,從守在外頭的小奴手里拿過一盞花燈,抬腳就要離去。 他走了兩步,又回頭道:“對了,前幾日懷玉那丫頭到我那里哭了一回,你若有空,多找她談談心,別太逼迫她了?!?/br> 說完,便提著花燈往自己房間走去。 葉老聽了這話,又在正堂里呆了一會兒,最終只深深地嘆了口氣。 ...... 葉榮舟走到自己院內,抬手便將花燈扔給一直跟在身后的謝添。 謝添手腳利落地接過花燈,湊上前去為他照明。 葉榮舟走到正屋外的廊下坐下,倚著柱子,抬頭往天上看去。 長安的天永遠都那樣高,一點也不像河西那樣,好似一伸手,就能摘到星星。 葉榮舟看了一會兒,覺得無趣,便從懷中掏出今日在東市新買的一對白玉耳墜,握在手中觀看。 他想象著聞靈戴上它的樣子,嘴角慢慢浮現出一抹笑意。 才分別了幾個時辰,他便有些想她。 真要命。 “郎君,您今日有些沖動了?!?/br> 謝添在一旁站了許久,終究是沒忍住開口。 他們在長安好不容易安定下來,若因此是招來禍端,出了什么事,叫他如何向老夫人和大郎交代? 葉榮舟繼續把玩著手中的耳墜,聞言,淡淡道:“他欺負小娘子,死的不冤?!?/br> 謝添抿唇不語,這樣的葉榮舟,他只在他們初來長安的時候見過,那時,有不知輕重的奴仆言語中傷老夫人,當時才十二歲的葉榮舟也是如同現在這樣,表面不動聲色,暗地里一刀結果了那人。 不知不覺,在阿郎心里,那位方娘子竟已占了這樣重的份量,他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葉榮舟將耳墜收好,放進聞靈給她繡的荷包里,綴在腰間,想著等再見到她的時候便送給她。 他想起今日在酒肆他們分別時她說的要來找他的話,越發覺得時間難熬。 一直安靜的小奴瞧了眼面色嚴肅的謝添,又瞧了瞧嘴角含笑的葉榮舟,偷偷移動腳步,往一旁廂房走去。 這兩個人今日都有些不正常,他還是離遠些為好。 ...... 又過了一些時日,天氣愈發炎熱起來,葉榮舟左等右等,還是沒有等來聞靈。 他坐在廊下,手中握著聞靈送的荷包,不發一言,未及,終于一把抽出謝添的長刀,在院子里舞起來。 小奴湊到謝添跟前,輕撞了他一下,小聲道:“阿郎這是怎么了?這幾日都不大高興的樣子?!?/br> 謝添抿唇不語。 小奴討了個沒趣,道:“你不告訴我我也知道,多半啊——”他撇了眼聞靈住宅的方向:“是跟那方娘子有關?!?/br> 謝添:“慎言?!?/br> 小奴只好閉上嘴巴。 葉榮舟身姿矯健,一套刀法使得是爐火純青,院里本有幾棵桃花樹,一番功夫下來,被他砍掉了不少枝椏,桃花葉簌簌落落地落了滿地,隨著刀風不斷起舞。 “郎君?!?/br> 葉榮舟忽然聽到有人在喚他,手上一松,刀便直直地往那人飛去。 聞靈站在那里,不禁微微瞪大了雙眼。 只聽一聲“小心!”她便被人摟腰滾到了地上。 來人以身相護,自己摔倒在地,將她穩穩抱在身上,不傷分毫。 等到反應過來,聞靈才慢慢抬起頭來,看向抱著自己的男人。 只見他眼中帶著焦急,張口便道:“你——傷著沒有?” 他語氣急切,好似她是他最重要的寶貝。 聞靈眼睛閃了閃,趴在他懷中,抬手去摸他的臉,柔聲道:“妾無事,倒是郎君,怎么幾日不見,竟瘦了這樣多?” 她俯身趴到他耳邊小聲道:“可是想妾想的?” 葉榮舟先是聽聞她無事,不禁松了一口氣,后又被她那樣調戲,忍不住臉色一紅,輕摟著她的腰,良久,終于小聲回道: “是啊,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娘子怎得叫我等了這樣久?” 第19章 慌亂 葉榮舟被她逼的退無可退 他們兩人趴著的地方正好長著一株松柏,遮擋了外頭的視線,原本帶著聞靈過來的謝懷玉只能影影綽綽瞧見兩人的身形。 眼看著聞靈沒有被傷到,她輕拍了下胸脯,走到院門邊,去拽飛插.進門框里的那把長刀,卻發現刀插得太深,怎么也拔不出來。 “那個誰?”她回頭去叫有些發愣的謝添,“勞煩過來幫把手?!?/br> 謝添看了眼早已站起身的葉榮舟和聞靈,抿起唇角,大步走到謝懷玉身邊,伸手就將刀拔了出來,插進刀鞘,然后又轉身回到了原處。 謝懷玉:“......” 怎么感覺這人不太喜歡自己的樣子? 她撇了撇嘴,決定不理會他,提著裙擺跑到聞靈跟前,拉著她一邊仔細打量一邊道:“阿姊,你沒事兒吧?” 聞靈悄悄在背后松開葉榮舟的手,笑著搖搖頭:“沒事?!?/br> 葉榮舟眼睛一直瞅著聞靈,見她松開自己的手,不禁垂下眼眸,再次將手握了上去。 聞靈今日衣袖十分寬大,兩人離得又近,因此這一番背后的小動作并沒引起謝懷玉的注意。 她正忙著數落葉榮舟:“叔公,您也太不小心了些,好好的刀不拿穩,若是您方才救阿姊的動作慢些,后果不堪設想?!?/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