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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太子氣喘吁吁,鐘傅璟便讓他回宮去休息,派影衛送他離開。同時,鐘傅璟又讓方夜織回去守著御書房,花園里就剩下他與云珺。 鐘傅璟坐在石桌邊擦著汗,就看到云珺雙手撐著腦袋,笑瞇瞇地看向他。 “皇上,今天看來,太子表現得算是積極?!痹片B問道。 “不錯?!辩姼淡Z捏住云珺的手,“還是你說得對,要多照顧點他的情緒。此前朕一直在他面前說,朕要禪位的事,似乎也有些嚇著他,如今朕全心全意教他帝王之道,他慢慢領悟,便也就能接受下來?!?/br> 云珺又點點頭,“皇上的一番苦心,我想太子一定會明白?!?/br> 鐘傅璟:“也許朕不用等上兩年多,待太子成年后再禪位,說不定柏穹他就早早提出要繼位的想法?!?/br> 云珺不懂:“太子還未成年,可以繼位嗎?” 鐘傅璟笑道:“歷代也有十來歲當了皇帝的,只不過有些是依靠太后垂簾聽政,也有些靠著攝政王,或是外戚大臣協助,但并非不能繼位。而柏穹若能繼位,必定載入史冊,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br> 云珺笑道:“皇上也是呀!” 鐘傅璟竟然得意地頷首,“自然,朕身邊有你這仙兔,就已經足夠載入史冊?!?/br> 云珺嘿嘿一笑,“原來如此?!?/br> 歷朝歷代,誰能遇到仙兔??! · 鐘傅璟每日孜孜不倦地教導太子,從處理政事再到練武修身,甚至關心起他的身體健康。 眼看這秋風吹起,天氣轉涼,鐘傅璟更是對太子噓寒問暖,生怕他著涼生病。 明眼人都看得出皇上對太子的關心。 秋天來得很快,幾乎是一夜之間就入了秋天。 云珺剛走出宮殿,就被冷風灌了一臉,他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以前在家,一旦入秋冬,他便是不出門的。屋子里永遠不缺炭火爐子,一整天都燃著,絕對不會凍到他。 若是像現在這樣,還吹一臉冷風,灌進他的衣袖里,他家人必要驚慌失措,這小半年都不會讓他離開屋子。 而現在……云珺很高興自己身體健康,能跑能跳,能站在風里。 可皇上不讓他在風里站太久,馬上走來給他裹緊鑲著絨毛的披風。 鐘傅璟見云珺的臉頰被風吹得紅彤彤的,不由得想,以后這天將會越來越冷,還要不要讓云珺去御書房了…… 云珺見鐘傅璟皺眉,像是在思考什么事。 云珺說:“我不冷,你可別想著把我關在宮殿里?!?/br> 鐘傅璟展眉一笑,抬手輕輕捏了下云珺的下巴,“你怎連朕心里在想什么都猜到了?” 云珺噘嘴,“就知道你會這么想,我……” 他突然壓低聲音,湊到鐘傅璟耳邊,小聲說道:“我這輩子身體可好了,我能感覺得到,和上輩子是不一樣的?!?/br> 鐘傅璟轉過身來,帶著他一邊往御書房的方向走,嘴上一邊問起:“怎么不一樣?是什么感覺?” 云珺雙手攏在袖子里,笑道:“若是身體不好,從胸口便是悶的。你每喘一口氣,會感覺到吸進鼻子里的,和吸進身體里的,是不同的感覺。那就像是漏的,一大半都漏光了,你怎么吸都不夠?!?/br> 鐘傅璟默默地聽著他的話。 云珺再道:“可現在能跑能跳,都不用怎么吸氣,能感覺身體強壯有力,好像順著御書房跑上十圈都不會累?!?/br> 鐘傅璟聽他說上輩子那些事,聽得十分心疼,恨不得將云珺抱在懷里,告訴他以后都不會讓云珺生病受傷,而且皇宮里有那么多御醫,也絕對不會讓他出事。 可惜走在御道上,身后還有那么多宮人跟著,他也只能忍著。 今日不用上早朝,是每月給朝臣焚香沐浴凈面更衣的日子。 但皇上還得去御書房處理政事,還得教導太子,也只能迎著秋日冷風而行。 到了御書房,卻見太子的身邊還多了一個宮人,那宮人懷里抱著一座玉石棋盤。 鐘傅璟沒怎么仔細瞧上一眼,就問:“這是何物?” “啟稟皇上?!辩姲伛饭笆值?,“這是太尉大人的手下,此前圍剿山賊時收繳的玉棋盤,手下覺得這是貴重物件,就進貢給霍大人。而霍大人不愛下棋,便送給了柏穹,如今柏穹覺得,這方玉棋盤如此貴重,還是該送個皇叔才對?!?/br> “朕看看?!辩姼淡Z走到宮人面前,仔細端詳起來。 棋盤為青玉,通體透亮,沒有一絲裂痕,青玉顏色上乘,沒有雜質。 而棋盤紋路清晰,經過精雕細琢,看來并非普通的凡品。 “可怎沒有棋子?”鐘傅璟問。 沒想到云珺率先回答,“皇上,棋子應該在棋盤下?!?/br> 果不其然,四方的棋盤下有暗格。兩只同樣用青玉雕琢而成的棋盒,里面的棋子分別也是白玉和黑玉打磨而成,晶瑩剔透,泛著光。 云珺見狀,更是激動,說這棋盤怕不是古代一位玉石工匠,為他一位愛下棋的摯友所做。然而他好友因沒能推翻當時的暴君而被處斬,這位玉石工匠難過不已,抱著這棋盤投江。他說,這故事是他從那本棋藝書上看來的。 “沒想到這棋盤竟然重見天日……”云珺的目光簡直不愿意從棋盤上挪開。 鐘傅璟也沒想到,如今他們還有這份機遇,心中不免高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