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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傅璟坐起身伸了個懶腰,“朕睡得很舒服?!?/br> 云珺收起書交給白茯,回頭來對鐘傅璟微笑道:“這躍鶴樓風景真好,難怪有那么多人要上樓來一睹風景?!?/br> 鐘傅璟卻沒有回應他的話,只是盯著云珺來看。 云珺摸摸自己的臉,小聲說:“怎么了?我臉上有什么?” “什么也沒有?!辩姼淡Z輕輕搖頭。 就是想看看你,鐘傅璟心想。這話他現在不會告訴云珺,不想讓云珺誤會點別的事而徒增煩惱。 只是剛才他一覺睡醒,瞧見云珺還坐在自己身邊,仿佛云珺已經和他在一起,正守著他。就像當年,當年他母妃也是這樣守著他的父皇…… 此時,方夜織從樓下而來,正要稟報剛才他在樹林里調查的事。 再一看,瞧見皇上趁著云珺回頭的功夫,偷偷向他搖了搖手指,意思讓他別把這件事當面說出來。 方夜織在心里一盤算,便說:“皇上,一切已經檢查妥當,可以回行宮了?!?/br> 鐘傅璟點頭,“好,回去吧?!?/br> · 回去的路上什么都沒發生,他們安全抵達行宮。 云珺用過晚膳,站在地圖旁正在看回京的路線,明日離開蒲城,兩天后又能到蓮城。 他問皇上,蓮城是否也有蒲城的躍鶴樓,然而皇帝卻笑著搖頭。 鐘傅璟說蓮城富庶,當地有個做買賣發家的大善人,城中幾乎所有人都受到此人的恩惠。而且蓮城能發展至如今規模,與他不無關系。所以鐘傅璟就想去蓮城看看,當地發展的有多好,這人到底又有什么能耐。 云珺了然地點了點頭,說到時候皇帝去會見那善人,自己就去城里逛逛。 鐘傅璟笑著說:“別想了,你是瑾仙人,你怎能不去?” 云珺瞥了皇帝一眼,勉為其難答應下來。 正當他還要再問些關于這位大善人的事,然而坐在他面前的鐘傅璟好像走了神,不知在想什么。 鐘傅璟唐突開口:“已經挺晚了,明日一早就要出發,先早些休息吧?!?/br> 云珺聽到這話,點了點頭,可心里突然別扭起來。 平日里明明都是自己催促皇帝休息的…… 興奮感漸漸消失,目光不舍地從地圖上挪開,云珺轉身回他的屋子去。 自從云珺成為皇帝身邊的“瑾仙人”后,到了行宮,便有他自己的屋子。 他不用再變回兔子,團身睡在木架上,自然更不用和皇帝“擠”一張床。 云珺沒什么感覺,倒是皇帝有些遺憾,這兩天都是和他說話聊到半夜,這才不得不去就寢。 而今日……云珺回屋的路上走到一半,忽然感覺哪里不對勁。 這皇上今日怎么那么主動,就讓他回去呀? 明日一早……明日也不用很早趕路離開,感覺……感覺好像皇上是故意支走他。 云珺心想,大概是皇上要做什么正事吧…… 可云珺回了屋,越想越別扭。 他坐在床上思索半天,就當他是自作多情,他要去看一眼故意支開自己的皇帝,到底在做什么。 云珺站在窗戶邊,左右看了看,門外只有兩個宮人守著。 他再朝皇帝所住的廂房望去,果然是燈火通明。 他想,就算是被皇帝發現也沒關系,他可以說,自己有一陣子沒變回兔子,就想活動活動筋骨而已。 想好了理由,又觀察好路線,云珺回到屏風后,變回小白兔。 云珺以為自己幾天沒變回去,該是會覺得陌生。 但他抻抻前爪,蹬蹬后腿,他還是那只靈活的兔子! 三兩下,云珺就順著桌椅爬上了窗戶,趁著門前兩個宮人走神的功夫,他摸黑一溜煙地跳出去,迅速竄進灌木叢里。 當晚的弦月還未爬上天邊,知道他“瑾仙人”也已經歇下,宮人們滅了周圍幾盞燈籠,花壇里漆黑一片。 饒他是只小白兔,混入夜色中,也很難讓人察覺。 可皇帝身邊還有守在角落里的影衛,云珺知道,得小心別被他們看到。 好在小白兔在夜晚能看清周圍,還能看到很遠。 他馬上發現幾個影衛看守的地方,幾乎將皇帝所住的廂房圍得水泄不通。 小白兔小心翼翼地找了一圈,竟然讓他找到一處縫隙,他側過身往里面鉆,好在縫隙并不長,他很快鉆進去,慶幸沒有卡在半道。 他從柜子下爬過去,已經看到皇帝的腳。 他只探出小半個腦袋,才發現屋子里站了好幾個人。 小白兔嚇了一跳,連忙縮回頭。 這時,他聽到皇帝的聲音:“霍大人,那些人全都招了?” 原來太尉也在! 只聽霍淵說道:“回皇上,活著的全都招了,帶頭的是那個叫石慶成的人,他是……是前宰相朱鴻槐的遠房甥外孫婿,親緣是算不上的,不過他本人總是說與朱鴻槐是關系極近的親戚。后來宰相事發,他就一度消聲滅跡,沒想到是花錢收買人馬,計劃…… “計劃刺殺皇上?!?/br> 最后這六個字一下子鉆入云珺的耳朵里。 小白兔趴在地上,嚇了一跳。 刺殺?!怎么還會有人刺殺皇帝?!都不要命了? 他又聽鐘傅璟冷冷說道:“朱鴻槐的黨羽眾多,當初朕誅他九族,除他黨羽,也猜得到,和他有著牽絲攀藤關系的人,總有人心里不服,要為他們報仇?!?/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