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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清遙見狀,便說:“遛兔子?那我跟著一起去吧?可方便?” 白茯搖頭:“沒什么不方便?!?/br> 而且蹲坐在桌子上的小白兔云珺,依然沒什么反應,他重新被白茯抱起,來到了帳子外的草原上。 雨后的草原,透著一股干凈清澈的味道。尤其是那青草香,比往日里還要濃郁。 小白兔云珺跳到地上,頭頂是一片碧空如洗。他跑了兩圈,爪子上的毛全都沾到了水,他跑回白茯身邊,讓他給擦了擦爪子,又重新跑了出去。 而站在原地的白茯,聽到桂清遙道了一聲“奇怪”。 白茯朝他看去,小聲問:“桂大人?怎么了?” 雖說白茯是伺候皇帝的宮人,但皇帝對他信任,并不亞于桂清遙,而且此前桂清遙在宮外,都是白茯替皇帝和他聯系,知道很多事,他在桂清遙面前,也自然是說得上話。 桂清遙則笑著搖頭,“我一直很奇怪,皇帝怎么會這么照顧這只兔子,而且你曾說過,自從這兔子來到皇帝身邊,皇帝的心情的都好了。我這一路上也時常觀察這只兔子,發現他確實聰明……不,甚至是善解人意,通靈性……” 這話把白茯說得嚇了一大跳,生怕讓桂清遙看出些端倪,開始懷疑小白兔。 但白茯心里再慌張,面上還是十分淡定,他順著桂清遙的話來說:“是呀,小白兔聰明又機靈,每次皇上看到他,心情都會好起來。奴才看在眼里,感覺得虧有這只小白兔,皇上才不會整日愁眉苦臉?!?/br> 桂清遙聽皇帝說過關于這只兔子的來龍去脈,他當初以為,這兔子怕不是太后養了來訓練,故意來咬皇帝。 可后來他再看皇帝和兔子如此親近,與白茯的想法倒是一致,還好有這只兔子,否則他很擔心皇帝是否會在暴戾恣睢的道路上越走越遠,萬一皇上真變成這種人,他該如何向皇上已經過世的母妃交代。 桂清遙心里一陣唏噓感慨,看了一會兒小白兔,便說自己今日留下等皇帝回來。 直到此時,桂清遙才聽說皇帝近幾日的狩獵十分不順,根本打不到獵物,他再細問,才覺得此事不妙。 · 此刻,他們已經從草原上回來,正坐在氈帳下飲茶。 小白兔蹲坐在桌子上,正在啃玉米。當地的玉米粒飽滿而香甜,小白兔一吃就愛上了。 一旁的桂清遙則仔細詢問白茯,“到底怎么回事?獵場看守人都拿不出解釋來嗎?” 白茯站在一旁搖頭,“不知怎么回事,昨晚皇上還發了好大的一通火,可看守人也說不出所以然來,就怕打不到獵物,沒法祭祀?!?/br> 桂清遙摸著下巴,“這得提前準備,若真打不到獵物,看來得派人去其他地方弄點來,哪怕是買也要買點什么來了……” 白茯小聲問:“可這……會不會有點不妥???” 桂清遙神情嚴肅,“那也沒辦法,這次是皇帝繼位后的首次祭祖狩獵,要是出半點差池,于他、于往后歷代皇帝,都不是好事。不管皇帝如何無所謂后人的評價,可當下還是得把事情做好,若是有人借此事來找皇上的麻煩怎么辦?皇上好不容易解決了宰相,不能再橫生枝節?!?/br> 他一邊說一邊皺緊眉頭,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白茯擔憂起來,小聲說:“桂大人,不管有什么事,還是等今日皇上回來之后,再商量一下吧?” 桂清遙點頭,“這是自然?!?/br> 一旁的小白兔云珺,看到他們神情如此嚴肅,搞得他也沒什么胃口,只能一粒一粒地小口吃著玉米。 云珺沒想到讓桂清遙看來,狩獵這件事會這么重要。難怪昨晚皇上看起來如此惆悵,可自己都沒怎么好好安慰他,也幫不上什么忙…… 或者……或者自己真去當了誘餌,也許能幫到皇帝呢? 云珺也沒想到自己會動這個念頭,可說出來,皇帝會答應嗎? 氈帳里的氣氛一瞬間變得有些凝重,身邊的兩人不說話,小白兔也不吃玉米了。 小白兔云珺也沒忘記屋子里,還有個不知他真是身份的桂清遙,所以他還是要努力假裝成真正的兔子,頂著一臉的懵懂無知,只是心里卻在想些沉重的事。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聽到帳子外傳來馬匹吠叫的聲音。 他忙伸著脖子朝大門口看去。 而他身邊的兩人,這才好像意識到了什么。 白茯馬上撩開大門的門簾,還不等他看清,有人從外面閃身進來。 就看桂清遙一把站起,但他看清楚來人后,才問:“夜織?怎么回事?” 方夜織徑直沖到一只箱子前,從里面翻出一把寶劍。 他這才說:“皇上在獵場遇到一只怪物?!?/br> “怪物?!”桂清遙目瞪口呆,“什么怪物?這怎么可能?” 白茯沖上來問:“皇上怎么樣了?皇上沒事吧?” 桌子上的小白兔一聽這話,更是急得后腳蹬地,一下子站了起來。他伸著脖子朝方夜織看去,瞧見方夜織身上沾了不少灰塵,看起來有些狼狽。也不知那怪物是什么東西,皇帝有沒有危險?為什么回來的不是皇帝? 方夜織語速極快,解釋說:“不清楚,那東西很大,像水牛,有角,但只有一只眼,而且身形比普通水牛更壯些,一頭能撞斷一棵樹?!?/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