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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正殿,滿屋子掛上艷紅的帷幔,氣氛搞得有些曖昧。 鐘傅璟才進門,帷幔一把糊在他的臉上,氣得他一把扯了下來。 得到宮女的通報,芩夫人抱著兔子從后殿走出來。 “皇上!”芩夫人嬌滴滴地喊了一聲,“妾身見過皇上——” 沒等她說完話,竟被鐘傅璟一把掐住脖子。 鐘傅璟狠道:“你好大的膽子!朕的御書房豈是你說進就進?!” 芩夫人臉色驚變,可她還是抱緊懷里的小兔子。 “皇上……請聽妾身解釋……” 鐘傅璟將芩夫人甩在地上。 “咳咳……咳……”宮女忙不迭地拍撫芩夫人的后背。 芩夫人說,她是看到那只仙兔,想進去瞧瞧,沒想到仙兔黏上她,就以為兔子喜歡她,才會抱著回到宮殿來。 鐘傅璟再去看她懷里的兔子,突然冷笑起來。 宮人們縮起脖子,嚇得不敢抬頭。 鐘傅璟說:“這是朕的兔子?你敢說這是朕的兔子?!” 可芩夫人一口咬定,這就是皇帝的兔子。 她知道這么做,一著不慎,粉身碎骨??勺源蜻M宮以來,除了成婚大禮當日,皇帝與她同處一屋,往后便是她住她的凝思殿,皇帝待皇帝的御書房。 后宮佳麗不多,皇帝對她們任何一個人,都沒有興趣,而且她被封為夫人,也是后宮中除了太后太妃外,地位最高的??伤幌氇毷乜辗?,連皇帝的影子都看不到。 她聽說皇帝身邊來了只仙兔,便想若能得到兔子的喜歡,必然能讓皇帝愛屋及烏,同樣喜歡上她。 如今她做了這事,就不會回頭,倘若成了,便是飛上枝頭變鳳凰。 可她也沒想到,皇帝竟然會……會為一只兔子,跟她這么生氣! 鐘傅璟怒道:“朕的御兔豈是你懷中的凡物!你敢這么耍朕?!” “不!這就是皇上的御兔呀!”芩夫人奇怪,兩只兔子不都是白毛長耳朵,憑什么皇帝偏說不是? 鐘傅璟冷冰冰地瞥她一眼,“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待我確定御兔安全,就來收拾你?!?/br> 看著皇帝回御書房,芩夫人連忙從地上爬起。 她低嘀咕道:“萬一皇帝尋不到那只兔子,找別的兔子頂替,也像我一樣一口咬定怎么辦?不……不行……” 芩夫人提起裙擺,也立即跟了上去。 · 云珺在軟墊上趴著,眼睛盯著門前不敢挪開。 他等啊等啊,不知何時才能等來皇帝。 他內心的惶恐,不安,讓他喘氣都有些發緊。 直到……他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氣勢洶洶的腳步聲。 是皇上! 他馬上抬起腦袋,去看……看皇帝回來時,懷里有沒有抱著別的兔子…… 沒有兔子! 皇帝是背著手,走進屋來。 他的目光,筆直落在書桌旁的木梯上。 或者說,落在軟墊上……落在小兔子的身上。 皇帝的臉上,浮現難得一見的笑容。 他展開的眉頭還帶著些從容,看到兔子顯然讓他松了口氣。 本就長著好看的皮囊,只因平日里總眉頭緊鎖,就有些兇相。 而現在他的神色緩和下來,竟有些溫雅的氣質。 云珺伸著脖子,真想告訴他,自己是那只御兔! 皇帝片刻不停,快步走來,將兔子抱在懷里。 皇帝轉過身,跟來的除了白茯等宮人,還有同樣抱著兔子的芩夫人。 芩夫人一踏進御書房,倒抽一口涼氣。 她一路都盯著皇帝,確實沒見皇帝派人去找太后要兔子…… 然而,御書房里的確有只兔子。 是……是皇帝的兔子。 芩夫人難以相信,那只兔子她是明眼看著跳出了御書房,消失在草叢堆里。她離開前,不僅關了門窗,還遣走御書房的宮人,讓他們去辦別的事。這兔子怎么可能回來?怎么可能?! 難道……難道這兔子真就像別人所說,是只仙兔嗎?! 芩夫人一臉菜色,神色慌張。 她跌坐在地,懷里的兔子落在地上,茫然地跳來跳去。 鐘傅璟早已變了臉色,面向芩夫人怒目而視,“你還有什么可說的?” 芩夫人說:“妾身、真的……是、是從御書房的……” 此時,鐘傅璟抬起手,按在小兔子的腦袋上。 云珺不得不低下頭來,他還想多看兩眼這芩夫人的臉色呢! 直到皇帝開口,云珺這才意識到,其實皇帝是捂住他的耳朵。 皇帝的斥責咆哮如雷,別人聽得下意識都要縮一縮脖子,而他的耳力那么好,指不定會嚇到他。 鐘傅璟走到親身人的面前,呵斥道:“就憑你的那只普普通通的兔子,也敢跑來誆騙朕,看來朕是對你們太寬容了,讓你們在后宮里想著如何算計朕?!?/br> 芩夫人忙解釋:“不、不是……妾、妾身怎敢!這兔子一定是……是別人知道妾身抱走兔子,故意拿別的兔子來……來誣陷妾身……” 鐘傅璟怒不可遏:“還敢撒謊!想必這是你想好的說辭,為了讓朕相信你準備的兔子才是朕的御兔吧?!現在你被朕揭穿,竟然正話反說,別人誣陷你?……呵!來人!將芩夫人和凝思殿里所有宮人,全都押入大牢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