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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還是聯系不上陛下嗎?”一名研究員第三次問道。 坐在光屏前的研究員搖搖頭,面色凝重:“……聯系不上?!?/br> 氣氛陷入了可怕的沉寂。 ——在蟲霧濃重的地方,信號會收到干擾屏蔽。聯系不到陛下,意味著陛下現在就在核心區域。 有研究員是第一次接觸類似的事,心生惶恐:“現在怎、怎么辦?” “不怎么辦?!币幻娙藦妱菝鏌o表情地說,“我們要做的是安撫好民眾?!?/br> 他信任陛下,對于陛下來說,哪怕這次度假沒有帶專業設備,脫離蟲霧區也不是什么困難的事。 他們更在意的是——這次的蟲毒來得相當異常。 蟲毒通常都是有一個高級蟲族的毒素核心的,可在首都星系這種地方,怎么還會有被遺漏的蟲毒毒腺? 鮮花區每天都有數十萬游客,蟲霧一旦彌漫開來,后果不堪設想! * 徽樂沒喝特效藥,但喝了點板藍根,暈乎乎地睡了一小會兒后感覺好了很多。 但他做了個不太安穩的夢。 小時候每次生病,他都會做噩夢,但這次的夢境卻有些不同,沒有具體的內容,更多像一種不妙的“預感”。 徽樂睡得心神不寧,醒來都感覺像有某種不好的事要發生。 “滴滴,喝藥^_^” 一只小機器人舉著板藍根到他面前。 這只機器人是裴沉疏在他睡覺的時候做的,用的是標準的軍用教材手法,和遠處徽樂做的小傀儡大小一致、細節不同,看起來像一對好伙伴。 “謝謝?!?/br> 徽樂抿了口藥,心想,哪怕是在這個星際世界,人感冒了都還是喝這種古老草藥制作的藥水。 裴沉疏早已穿戴整齊,俯身又額頭測了下溫度,道:“降了點了?!?/br> 徽樂下意識蹭了蹭,完成一次貼貼,然后理智回籠,小聲提出要求:“……我想出去逛逛?!?/br> ——裴沉疏的部下路財為他們這幾天的旅行制定了完備的計劃,今天本來是要參觀一處礦坑的。 不得不說,真是難為他對著這種星球也能規劃旅游路線了。 “病還沒好就想著出去玩?”裴沉疏輕嗤,不客氣地用指頭彈了下徽樂的額頭。 徽樂捂頭目露兇光:“……” 大逆不道!以前從來沒有小輩敢這樣! 他不知道自己額前的頭發現在亂糟糟地豎著,看起來毫無威嚴。 裴沉疏手賤地把徽樂的頭發揉得更亂:“有什么好出去的?” 徽樂眼神閃爍,他總不能說自己是有不好的預感吧?總覺得得出去一趟之類的。 “沒、沒有理由。就是想!”他rua掉裴沉疏作亂的手。 裴沉疏今天才明白有人對他撒嬌是什么感覺——當然,那無數折戟沉沙想要攀上皇帝的愛慕者可能對此會有異議——堅持了幾秒,無奈妥協,“那你感冒加重可別怪我,知道了嗎?” 徽樂:“還是要怪你?!?/br> 徽樂:“因為要給你治療我才會受涼!” 裴沉疏:“……” 他竟然無法反駁。 這人現在越來越不怕他了。 于是片刻后,一眾人都站在了莊園外,路財自告奮勇在最前邊當導游。 徽樂精神不好,有點懨懨的靠在窗邊。 裴沉疏答應他出來,但是要他穿上保暖的軍大衣,徽樂的身材在這群平均一米八五的男女里很不夠看,穿著裴沉疏的外套就更顯得整個人都小了一圈。 “這個是最高端的一種礦車,怎么樣,是不是乘坐起來很特別?”路財夸夸其談,“到當地,就要體驗當地的出行!” 車上眾人冷漠臉:再特別不還是礦車? 只有徽樂認真點頭:“確實,好精妙的設計!” 裴沉疏:“……” 他拼命忍笑。 不知道這人感冒好后會不會羞憤致死。他竟然有點想多看看徽樂這種傻乎乎的狀態。 這礦車速度很快,就是難免有點磕。裴沉疏托腮注視了一會兒徽樂,忽然伸手捏了捏他的后頸。 徽樂一驚,隨即又因為恰到好處的力道瞇了瞇眼,轉過頭用眼神無聲問:你在干嘛? 他被捏得腦子發飄,不由自主地靠近了,幾乎鉆到了裴沉疏懷里。 裴沉疏好像知道這人為什么喜歡揉捏他的精神體了,他垂眸,面上一本正經:“你睡姿那么差,脖子不痛嗎?” 這咸魚連窩都懶得挪,先是歪頭在沙發睡了一夜,后面又小憩了半小時,脖子不疼才怪。 沒想到話音剛落,四下響起一片咳嗽聲,尤其是路財一臉“我聽到了什么我要憋住”的表情。 徽樂皺眉,下意識感到不對:“你們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沒有?!薄澳挠欣?!”“絕對沒有!” 咳嗽聲更大了,徽樂狐疑注視,孔云歌轉移話題:“殿下,到了!” 徽樂抬頭,其余人原本對目的地毫無期待,看到眼前情景時卻也愣住了。 ——這是一座巨大的寶石礦。 深深淺淺的紅色不知名晶柱簇擁在一起,高達幾十米、占地一眼看不到頭,仿佛一座恢弘的童話城堡,那些紅色紋路較濃郁的地方就是城堡上的玫瑰,在陽光下璀璨如霞。 “好美……”路財也傻了足足十秒才回神,忙一把拉住自己的小伙伴,“那個陛下,我們就先進去了!你和殿下慢慢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