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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沉見婦人表情油膩,眼神在他和顏語之間,許方澤和曲冰之間來回掃,陰郁的臉瞬間垮下來,“我們不是那種關系!”隨后趕緊補上一句:“他們也不是那種關系!” 婦人斜飛一個白眼,表情寫滿“誰信???”三個大字,讓連沉更為惱火。 顏語哭笑不得,“大姐,這是我們的師叔!我們都是她的師侄,不是你想的那樣!” “喔?喔!這么年輕的師叔?哎喲你看,都穿白衣,我還以為是小兩口呢!多般配!怎么可能不誤會嘛?航航航航!”婦人掩面,仰天笑出鵝叫。 一向溫潤的許方澤這回沒有報以禮貌的微笑。他雙唇緊抿,嘴角浮上一抹苦笑,似是想起了什么心傷的事情。 曲冰對婦人的誤會抱無所謂的態度,陌生人的“以為”是別人的以為,與她無干。她此刻的目標只有鮫人。 “大姐,你知不知道,那個假賣珍珠的住哪兒?” 婦人猛搖頭,“那不知道,我沒事干打聽人住哪兒做什么?我又沒看上人家?!?/br> “那你知不知道,那花寶寶,會帶他去哪兒?” “還能去哪兒?那兒唄!” 順著婦人的手指方向望過去,只見海灣中心,目力所及之處,一座翡翠小島安立其中。 小島之上郁郁蒼蒼,朱頂宮殿氣勢恢宏,巍峨壯觀,可見主人家財之雄厚。 “看到那艘三層高的大船沒?”婦人指向小島與海灣之間,“花家的。這會兒花寶寶和那假賣珍珠的,一定就在船上!” 曲冰當即決定登船。好不容易找到鮫人的蹤跡,不能輕易放過。 “可惜啊,只能遠遠看一看嘍,花家可是和修仙門派有往來的,那島上養了妖獸,吃人不吐骨頭!” “謝謝大姐提醒?!鼻嫦驄D人得體一笑,清雅得直擊心靈。 婦人短暫走神,喃喃自語:“我滴個乖乖,姑娘你長得真好,就跟那仙女似的。應該多笑,你笑起來格外好看!” 跨越不同世界,熱情的大姐始終這么可愛。嘴里不饒人,夸起人來也是真的甜。 “誒,好?!鼻斦嫘Σ[瞇的。對長輩的建議,無論她接不接受,都會給個正面的反饋。 婦人又說了些花無量如何富有,如何同皇家、修仙門派關系密切等八卦,細節之豐如同她就是花無量的當家。 好不容易等到婦人離開,平安抓緊時間說話解悶,“這大姐真能說,我覺得花家已經沒有秘密了?!?/br> 顏語附和,“而且她好像挺羨慕花寶寶?!?/br> 許方澤苦笑著搖搖頭,“很熱心?!?/br> “眼光不好?!边B沉下定論。 曲冰的注意力早已從婦人身上轉到富麗堂皇的三層大船?!拔覀內ゴ峡纯??!?/br> 許方澤疑惑,“師叔覺得,那船上可能有鮫人?” “那假賣珍珠的,就是鮫人?!?/br> 曲冰沒解釋為什么能看出長天是鮫人扮的,這會兒跟過去,便是想看看對方的真實目的是什么,方便以此交換鮫人淚。假如對方的目的真是花寶寶,那么真心之淚應該就在相處時產生。 飛舟浮于海面,曲冰施個隱身訣,驅使飛舟迅速朝大船靠近。 船舷每隔一丈立著一名勁裝護衛,耳力驚人的曲冰很快找出花寶寶和長天的位置——頂層靠近船頭的房間。 一行人隱身貼墻而立,房間里傳來女子嬉笑的聲音。 “噗哈,不要,討,厭,啦?!被▽殞毺赜械膴A嗓嗲音讓曲冰有些微不適應。 “哼哈,寶寶,告訴哥哥,想不想要?”鮫人長天的語調充滿挑_逗意味??梢韵胍?,他線條優美的蜜色肌理,亮黑的細辮,在情_欲滋染下,會多有野性。 曲冰渾身的細胞驟然僵硬,她聽到什么?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顏語咬牙切齒:“光天化日!” 一旁的許方澤和連沉作為男子,這會兒也開始不自在起來,尤其是旁邊還站著兩位女修外加一只女鬼。 房間里的兩人越打越火熱。 “就怕你不敢給!釣著我這么久,終于忍不住了?早知道你這么容易醋,我就把島上的存貨都帶出來遛遛?!?/br> “有什么不敢的?你那些存貨中看不重用,一會兒可別求饒?!北且袅萌?。 “你怎么……昂哈!好會啊……” 斷斷續續的對話傳入耳中,巨大的羞恥感像藤蔓一樣爬滿曲冰全身。她沒想到帶人偷聽墻角,居然會碰到這樣的事。 非禮勿聽,她低頭木著臉,轉身離開。 其余三人也心照不宣,默默遠離那香艷的房間,各自隔著些距離站定。 為緩解尷尬,曲冰偷偷找系統尬聊。 “系統,鮫人是不是就是美人魚?” [不是的嗷,鮫人是一種可以幻化各種外型的海妖,跟宿主世界里魚尾人身的美人魚不是同一種東西。] “可以幻化各種外型嗎?”那豈不是難以見到真顏? [是的,所以鮫人在提供交_配愉悅感方面特別有優勢,經常淪為修士的玩物。] 謝謝!并不想知道這些! 房間里的動靜絲毫沒有顧忌地傳出來,仿佛就是為了讓船舷上的侍衛們聽到。 許方澤端坐閉眼調息,顏語獨自抬頭看天,連沉鳳眸狀似無意地掃過曲冰,眼前莫名浮現她被血色藥水染過白衣時的模樣,一時間氣血上涌,喉嚨發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