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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佑尊者已昏迷數年,還請幾位回去罷?!?/br> “昏迷?”曲冰敏銳察覺到,隱藏功德值在向她招手。必然有什么病因,導致昏迷長達數年。有系統在,不怕治不好。 “本人是上清門碧海峰峰主,略懂些醫理,可否讓在下看看迦佑尊者的情況?或許能幫上一二?!?/br> 曲冰不卑不亢,語氣誠懇,叫人無法拒絕。 和尚果然只稍稍猶豫,便引著幾個人入了空冥寺。 與從外看起來青崖巍峨,鬼斧神工不同,空冥寺內里意外雕梁畫棟,金碧輝煌。相比之下,上清門竟顯得有些寒酸。 和尚將曲冰一行介紹給主持梵凈尊者。在聽完曲冰的介紹后,梵凈將曲冰領到迦佑尊者面前。 在曲冰的想象中,做到尊者級別的和尚,該是仙氣飄飄的慈祥老頭,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竟會是個俊美的光頭少年? 望著眼前這個仿佛從佛像畫卷里走出來的高貴人物,曲冰再一次對修仙世界的設定拜服——高修為配高顏值。 [醫療救護系統識別到傷患,治療方案如下:鮫人淚,內服,一顆斷情絕愛,鮫人身體內可覓。] “系統,這是什么???為什么要斷情絕愛?”曲冰倒不覺得系統會出錯,不過給出的治療方案怎么看都不像是簡單的病。 [媚修以命為引,在病患體內種下癡情蠱。蠱毒發作后,病患會陷入沉睡,并在夢中反復同下蠱之人經歷生生世世。] 一陣寒意爬過曲冰的全身。這是怎樣的偏執,才會用自己的性命為對方種下癡情蠱?這樣的蠱,真的算得上“癡情”嗎?而且,迦佑尊者作為一名佛修,為何會有媚修給他下蠱? 總覺得背后隱藏著什么了不起的八卦。 “曲峰主是否看出,我師弟得的什么???”梵凈尊者難掩關切。 “稟主持,不確定,但想試試能不能治好。我這就去取藥,若能成功喚醒迦佑尊者,還希望他能幫在下一個忙?!?/br> “好說,好說。有勞曲峰主?!?/br> 第9章 尋找鮫人 云端懸崖邊空氣稀薄,白霧繚繞,恍然如仙境。此地群山環抱,遠離塵囂,的確是修習的好地方。 梵凈主持將曲冰一行人送至門口,駐足道:“迦佑師弟乃空冥寺建寺以來最有天賦的佛修,其地位遠在我之上。這些年我遍尋良醫,都沒有找出師弟昏迷的原因。不知曲峰主想給師弟用什么藥,可否透露一二?” “主持可曾聽過鮫人淚?” 梵凈略微沉吟,“鮫人淚乃鮫人的真心之淚,有斷情絕愛之能,為何曲峰主認為,師弟要服用鮫人淚?” “根據在下的判斷,迦佑尊者疑似身中癡情蠱,若對癥,服用鮫人淚可解蠱毒?!鼻鶝]將話說滿,她一個半路出家,學習醫理的樂修,一眼就瞧出是身中奇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若言辭鑿鑿迦佑尊者中的就是癡情蠱,倒像是江湖騙子。 “恕我等孤陋寡聞,這癡情蠱是何蠱?” “媚修以命為引種下癡情蠱,蠱發后,中蠱之人陷入沉睡,并在夢中反復同下蠱之人經歷生生世世,至死方休?!?/br> 這個答案無異于一記重擊,讓梵凈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皫煹芊鹦某纬?,如何會同媚修有瓜葛……” “在下也只是猜測。無論鮫人淚用藥是否對癥,在下對本次診斷都會守口如瓶?!?/br> 梵凈聽得曲冰這樣說,暗松一口氣,起手一個“請”的姿勢。 曲冰抱拳告辭,拈葉成舟,揚風飛入云端。 深灰色的懸崖漸次如水墨畫般若隱若現。離開空冥寺,許方澤面向曲冰,“師叔,鮫人性狡善變,想取得鮫人淚十分不易,居然會有以鮫人淚為解藥的蠱毒。而且這癡情蠱怎會如此厲害?以迦佑尊者的修為,竟然不能幸免?!?/br> “以性命為引下蠱,所求不過對方余生在夢中與自己的殘影糾纏,代價之大,所得之虛無,恐怕即便是修為高深之人,也無法抵擋吧?!?/br> 顏語半掩住嘴巴,“難怪曲師叔說,無論能否查出病因,都會守口如瓶。我看空冥寺里別有洞天,佛修住得比皇帝都好,可見心思也不一定全放在修行上。只是沒想到,迦佑尊者原來竟是這樣的人……” “昏迷是否由癡情蠱導致,暫未有定論,況且也有可能是下蠱的媚修單方面糾纏。尊者乃佛門高僧,顏師妹慎言?!痹S方澤一秒鐘從乖巧弟子變身嚴肅師兄,變臉之快堪稱神速。 顏語約莫是從未聽過許方澤對她說重話,這會兒嘴唇上癟低著頭,語調悶悶:“癡情蠱是曲師叔說的,又不是我說的?!?/br> 許方澤聽她如此“頂撞”,神情轉為嚴厲,“師叔通達醫理,對病情是合理推斷,你尚未查明真相,便對前輩渾做猜測,怎還拉上師叔做借口?再者,師叔可并未對尊者做過道德評判?!?/br> 一聲嚴厲過一聲的質問,讓顏語委屈得眼圈泛紅,淚眼婆娑,眼看著就要哭出來。 心直口快的女主,對上克己復禮的男主,其實設定是互補吧? 曲冰見不得女孩子傷心,趁顏語眼淚沒掉下來,她幽幽開口:“方澤,你可知道哪里可以尋到鮫人?” 話題轉得非常生硬。 許方澤意識到方才有些逾矩,師叔在,怎么也輪不到他指點平輩。 他何其聰穎,當即態度誠懇開口道歉,“顏師妹,方才師兄有些著急,話說得比較重,你不要放心里去?;貛熓宓脑?,鮫人通常居住在海域,由于時不時必須接觸海水,故即使定居陸地,也不會離海域太遠。最近的海域在東邊黑剎灣,鮫人時常在那附近的市集出沒,假扮成凡人交易海產?!?/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