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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廢棄的廠里轉了一圈,還是一無所獲。 兩人站在廠子里曾經的大禮堂門口,對著坍塌了一半的院墻,章遲早重重嘆了口氣。 “難道真是我多心了?” 盛時挑眉:“看樣子應該是。對了,那邊是哪里?這里不是已經沒人住了嗎,怎么還有燈光?” 章遲早順著盛時的視線方向看過去,發現盛時所看的,是院墻外的一片空地。 “以前住在廠子附近的農民。當初這四周是跟機械廠一起被賣掉的,后來華豐的項目一拖再拖,當地的那些村民可能是想著地空著浪費,就偷偷地在這里挖了魚塘種了菜。之前黃青苗就是在菜地里被發現的。后面大概是馬上要動工,上次我們過來時,菜地里的菜都被拔光了。那邊就是那幾家村民住的地方?!?/br> “你們去村里面看過嗎?” 章遲早回憶了一下:“看過,不過沒有特別仔細搜,因為很快就找到了殺黃青苗的兇手?!?/br> 盛時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們過去看看。從這里能過去嗎?還是得繞路走?” 章遲早想了一下,很肯定地點頭:“可以,穿過菜地,沿著魚塘的邊有條小路,可以直接到村子里去。我們現在過去?” 盛時用強力手電筒照向坍塌的院墻,尋找出去的路:“就現在?!?/br> 兩人剛要踏出院墻,忽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幾道黑影好像從天而降,瞬移到兩人面前。 此時是農歷六月中,墨色的天空中掛著的月亮接近滿月。 清冷的月色中,盛時看清對方一共有七個人,手中不是拿著棍子,就是拿著西瓜刀,明顯來者不善。 “怎么辦,章警官,七個人,我們兩個人不好分啊?!笔r慢慢彎下腰,就地撿了一根鋼筋在手。 同一時間,章遲早也順手撿了一根木棍掂在手里:“有什么不好分的,逮著誰揍誰,你從小沒打過群架嗎?” 盛時想了一下,好像真沒有。 不過因為害怕盛長勝和童婉芝害他,他在國外時專門學過泰拳和近身格斗。都是十分實用的保命技能,不是那些花拳繡腿的花架子。 章遲早從小就愛不聽話,一直是打群架的核心人物,后來當了警察,更是沒少鍛煉,此時面對一群打手樣的人物,雖然對方人多,倒也不帶怕的。 “別廢話了,早點動手,早點手工?!闭逻t早說,說完甩起手上的木棍,一馬當先沖過去。 這一交手,才發現事情不太妙。 這幫人并不是尋常的小混混,明顯是經過訓練的打手,手上都有點真家伙。 對方手里有刀,人數上又是壓倒性的優勢,沒一會兒,盛時和章遲早都掛了彩。 盛時的后背挨了一刀,章遲早的那一刀,傷在了右臂。 兩人背貼著背,重重喘息著,臉色都不如剛才輕松。 “領頭的那個,是蘇玉醒?!闭逻t早低聲說。 盛時一愣:“他?” 蘇玉醒出獄后,竟然成了盛長勝那個團伙里的打手。不過這倒的確十分符合邏輯。 章遲早低喘了幾口氣,小聲交待:“剛才我通知了局里,不過他們要過來沒那么快。我們得想辦法往車那邊跑?!?/br> 盛時看了眼正一步步往他們這邊逼近的七個人,其中兩個走路一拐一拐的,是剛才被他和章遲早砸到了腿。 “我手中的鋼筋厲害一點,我掩護你,你先沖出去開車?!?/br> “不行,我是警察……” “滾蛋,什么時候了,還爭。我至少也算個編外吧,章警官……小心!” 雪亮的刀光映著皎潔的月光,狠狠地向章遲早這邊砍來。 盛時背后火辣辣的疼,也顧不上多想,舉起手中的鋼筋奮力向蘇玉醒的手砸去。 章遲早手中的是木棍,天然處于劣勢,更何況他傷了右臂,現在想揮動木棍都困難。 金屬碰撞的聲音刺激著耳膜,盛時一心要幫章遲早脫出包圍,一砸落空后,手迅速換了個方向,改用鋼筋去刺蘇玉醒的腹部。 蘇玉醒后退兩步,躲開他這一刺。 章遲早那邊,此時又被兩個人纏上了。 其中一人手中有刀,章遲早剛一腳踹開一個人,拿刀的這個又如鬼魅般貼上去。 章遲早右手舉不動,只能拿左手去擋,眼看著左臂就要不保,盛時一激之下,身體憑添幾分力氣,狠踹開一個糾纏過來的人,幾步沖過去,一鋼筋砸在那個手腕上。 西瓜刀應聲落地,章遲早眼明手快,就地一滾,將西瓜刀搶到手上。 章遲早暫時逃過一劫,盛時因為幫他,后背失守,不知什么時候有人靠了過來,一棍子砸到他的傷口上。 盛時頓覺半個身體都完全失去了知覺,心口血氣翻涌,呼吸間都聞到血腥味。 還沒來得及踹口氣,一道刀光又向他劈來。 盛時強忍著巨痛,盡力右閃,堪堪閃過這一刀,心中暗中叫苦。 章遲早的后援再不到,他倆今晚都得交待在這里。 可是來不及思考,分別持著棍和刀的兩個人又圍攻過來,另一邊還有一個人瘸著腿拎著刀向他沖過來。 章遲早也是自身難保,光是一個蘇玉醒,就快要讓他招架不住。 一道雪亮的光柱忽然從遠處射過來,伴隨著汽車引擎的轟鳴聲,一輛車急駛過來,一個原地漂移,車尾將正拿刀砍向盛時的人掃到半空,同時副駕的門突地打開,一個女人的聲音在黑夜中響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