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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有人在敲門,有個女人的聲音在問:“在家嗎?有沒有人在家?” 江沅不想理,將身體蜷縮得更小。 女人不屈不撓,還在敲。 “有沒有人???有人在家嗎?咦,怎么回事,不是說在家里等我嗎?” 江沅慢慢抬起頭,光著腳走出去。 她只將門打開一半,門外站著一個中年女人,很慈眉善目的。 “可算開門了。怎么這么久不開門啊,我還以為沒人在家,正納悶呢?!?/br> 江沅嗓子啞了,眼睛大概也哭腫了,有點疼。 “有事嗎?” 女人又笑:“不是你打電話說你家廚房洗手間漏水,讓我們上來看看?” 江沅搖頭:“沒有,我沒打過電話?!?/br> 女人一臉疑惑:“不可能啊。這里不是1003室嗎?” 江沅明白了,她走錯了樓層。 江沅:“1003是樓下,我是1103?!?/br> 女人“啊”了一聲,急忙道歉:“大概是我弄錯了。真是不好意思,打擾了,打擾了?!?/br> 江沅:“沒關系?!?/br> 女人又道了一次歉,看著江沅,遲疑的:“小姑娘,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這個人真熱心。 江沅搖了搖頭。 女人沒再多問,只笑著就:“那好,你休息,打擾了?!?/br> 江沅默默關上門。 盛時離開前,揚了揚他的手機,說:“給你一天時間考慮,我明上會再過來。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br> 說完又俯身,親了親江沅,“我可以答應你,會抽很多時間給你。你要是想要孩子,我們也可以生一個?!?/br> 生什么?私生子嗎?無名無份,一輩子讓人輕視? -- 盛長勝在午飯前終于等來女人的回復。 “盛先生,江沅今天沒上課,在租房里。她的狀態看起來不太好?!?/br> “嗯?” 這是盛長勝要求她重點觀察的。女人清了下嗓子,想著怎么描述。 “穿得睡衣,吊帶的那種,頭發亂糟糟的,身上……身上……” 盛長勝冷冷的接了一句:“好像被人侵犯過?” 女人感嘆盛先生想象力的豐富,不過也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對,就是那種,尤其是肩膀和脖子,有好多印子,很像影視劇里那種場景。 “她好像哭過,眼睛腫得很厲害,精氣神也不好,呆呆的?!?/br> “會不會是裝的?” “不像?!迸水斎徊桓乙豢诳隙?,又加了一句,“我感覺不太像?!?/br> 盛長勝點了下頭:“行。知道了?!?/br> 掛了電話,盛長勝沉思了一會兒。 難道是真的? 夏雨悠跟盛時身邊快一個月,盛時碰都沒碰過,這很不對勁。夏雨悠比江沅可是更像姜夕媛。就算是逢場作戲,也沒道理不動夏雨悠。 盛長勝疑心盛時對江沅,是睡著睡著,睡出了感情。 要真是這樣,是好事。人就怕有軟肋。 但是今天這一出,又好像推翻了他的結論。 所以,要不要再觀察一段時間? -- 盛時說晚上會再過來,晚上七點多,他如約而至。 江沅沅披頭散發,仍然穿著吊帶睡裙,只是在外面加了一件薄開衫,遮住了肩上那些亂七八糟的痕跡。她看起來精神很差,短短一天,雙眼毫無神采,眼窩都陷了下去。 兩人在門邊無聲的對視了一會兒過后,江沅把盛時讓進去。 她一天滴水未沾,粒米未進,也不覺得餓,只是走路時腳步有一點點虛浮。 盛時在沙發上坐下,見江沅還站著,伸手拉了她一把。 江沅跌進沙發里,幾乎貼著盛時的身體。 盛時的臉上有一條傷痕,江沅不記得是不是她早晨掙扎時抓的。也就一天不到,她的腦中很多事都變得模糊。 “江沅?!?/br> 江沅呆呆的看著盛時。 盛時摸了摸她的臉:“精神怎么這么差?你今天沒補覺嗎?是不是連飯都沒吃過?” 江沅不記得了。她看著盛時,記起她一直最惦記的事。 “盛時……”她雙眼緊緊盯著他,“把我的相片,還給我……我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我再陪你兩個月……你把我的相片還給我?!?/br> 盛時先是一愣,幾秒后好像終于想起來。 他拿了手機出來,低頭擺弄了一會兒,忽的抬頭,笑了。 “兩個月當然不行。你忘了我說的,是一輩子。除了名份,其他的都可以給你?!?/br> 江沅搖頭:“我不會給你當情人?!?/br> “你有拒絕的權利嗎?”燈光下,盛時逼近她,掐住她的下巴,“江沅,我覺得我還是先給你上一課吧。防人之心不可無,你以后……” “你不刪對嗎?”江沅扭了下頭,掙開他的手,一個字一個字的問。 盛時又笑了:“對,不刪了。留著以后慢慢欣賞。說真的,你睡著時真的很可愛?!?/br> 江沅低下頭,散落的頭發遮住她的臉,她的嘴角勾了勾,露出一種極其古怪的笑容。 “我就知道……” 盛時沒聽清:“你說什么?” 江沅抬起頭,臉上的笑還沒有收住,看得盛時一愣。 “江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