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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放進來了?!?/br> 在岑今滿臉驚訝的時候,霍清池趁機掐著她的腰把她帶起來。 “你看,你站起來了,對吧?” 岑今頓時如發現了新大陸,眼睛瞪得又大又圓,沖著他傻笑:“果然好高啊。不過我為什么還是沒你高啊,一百塊放進存錢罐里,應該沒有存錢罐高啊?!?/br> 她還自有一套邏輯。 岑今踮起腳,拼命拉長脖子,一定要比霍清池高一些才罷休。踮得久了,她腳下一個不穩,一下子撲進霍清池懷里。 這個時候,她還沒忘一百塊不能比存錢罐高,拼命仰著頭往上夠,正好碰到霍清池的嘴唇。 霍清池當即沒有再動。 岑今“咦”了一聲,好像發現什么好玩的東西,又湊過來親了他一下。 她的唇間還殘存著酒香,親來親去,就是不得其法,最后霍清池輕嘆一聲“笨”,低頭吻住她。 這一吻,就失了控。 岑今慢慢扭過頭,把臉埋到膝蓋間。 她覺得,霍清池可能真的沒有撒謊。她醉酒后變成存錢罐的事,如果不是親眼見到,霍清池沒理由知道。 “未未?!?/br> 岑今不想抬頭。她沒想到自己醉酒時,會做出這么荒唐的事。 “你當然可以譴責我趁人之危,不過我當時,早已經和景云溪說清楚,我沒有一邊和她糾纏,又一邊睡你。還有,那時候,我們兩個一直相處的很好,我以為……你至少不討厭我?!?/br> 離婚前那一段時間,可能是他們相處得最融洽的一段時間。 大概是因為霍清池已經從對景云溪的迷戀中走出來,曾余香也知道了真相,不需要再偽裝,兩人反而可以更坦誠的相處。 岑今除了在曾余香的事上容易鉆牛角尖外,平時其實挺軟的,好說話,加上霍清池不再一出口就嗆她,兩人之間的確越來越像朋友關系,要不然也不會一起喝酒慶祝。 “至于我提離婚……”霍清池長嘆一聲,“我當時是覺得,這段婚姻對你來說,可能有太多不好的東西,所以我想盡快結束它,我們重頭再來?!?/br> 他攬過她的肩,將岑今的臉從膝蓋間掰出來,在她的額間輕輕地烙下一個吻。 “對不起,未未,我沒后悔提離婚,只是,我可能沒選擇一個好的時機。只是……哪一個時間段才是好的時機呢?好像并沒有,無論何時,都像是始亂終棄,反而拖得越久,讓你越痛苦,所以不如快刀斬亂麻。我出現在你老家,不是意外。投資是幌子,其實只是想慢慢接近你?!?/br> -- 岑今一大早就從夢中醒過來。時間尚早,窗簾的縫隙里,漏進了些微的晨曦。 她慢慢地將手貼上自己的小腹。 司仲的電話,就是在這個時候打進來。 “未來,昨晚的事,對不起?!?/br> 岑今微微笑:“酒醒了?” 司仲難得不好意思:“是。昨晚是我沖動了。不過未來,有幾件事我得澄清。一,那個計劃是真的,我已經在籌備,第一個想邀請的人,依然是你?!?/br> 這個岑今并沒有懷疑。當年解散團隊是一時沖動,再然后應該是一直沒有合適機會,可是以司仲的性格,他不會真的愿意放棄曾經的夢想。 “第二,那個孩子,其實我沒立場讓你打掉,所以我尊重你的選擇。你想打,我陪你去醫院;你要是想要,我幫你安排律師爭撫養權。未來,你不用怕,你并不是孤單一個人,你的背后,有我,有我們大家?!?/br> 雖然自負自傲又自大,獨斷專橫,說一不二,可是司仲這個人,頭腦應該是清醒的。 幸好,酒醒了,他并沒有變。 “謝謝?!?/br> “不客氣。還有,第三點,你以后要是想生孩子……” “哦,沒事?!贬翊驍嗨?,“醉酒后的話,我不會當真的。我喝醉了,還變成存錢罐呢?!?/br> “不是,未來?!彼局俚穆曇舻偷统脸恋?,“那個不是醉話……那是我的表白?!?/br> -- 早飯是雞絲粥,里面放了姜。岑今不小心吃到,惡心得想吐。 她停下用餐,只握著筷子作偽裝。 霍清池好像一直心不在焉。 “已經聯系過醫生,等一下就可以去。未未,不用太擔心,你這個情況,可以做無痛,睡一覺就好了?!?/br> “嗯?!?/br> 岑今低著頭,往嘴里一粒粒送米粒。她的手腕比以前還要纖細,手背上的那些疤痕,有些已經掉痂,成了淺淺的粉色,有些沒掉,依然是不同的褐色。深深淺淺不同顏色交錯,看起來更加丑陋。 昨晚岑今是用了遮瑕膏才敢去見那幫老同學。 “以后有什么困難,可以來找我,不用跟我客氣?!?/br> “嗯?!?/br> “未未,對不起?!?/br> 岑今抬眸,撞上霍清池的視線。她在他眼里清楚地看到痛苦和愧疚。 岑今有點承受不住,避開眼,看向外面。 落地窗外,煙雨籠罩了整個北城。天是灰的,云壓得很低,可能后面還有更大的雨。 “昨晚我想了很久。說句實話,你說那晚你是清醒的,我真的挺……耿耿于懷的?!?/br> 樓層太高,除了遠處同樣的高建筑在雨霧里隱約成了一個深色的剪影,視野里其他地方,都只是灰蒙蒙一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