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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忙也不是不能請假。我們什么交情啊,你說是吧?” 曾經是志同道合的戰友,一起參過賽,一起捧過獎杯。即使現在那個小團體已經解散,人心卻一直未散。 除了她和司仲,大概此生都要老死不相往來。 岑今微微笑,輕聲道:“你有心了。不過我現在不在老家。我又回北城了?!?/br> “我去!”陳洪波大叫一聲,“你怎么不早說。你在哪里,我現在就過去?!?/br> 她現在的住址不方便向他們透露,而且今天她也實在沒心情。 “下次吧,波波,我今天心情不太好?!?/br> 陳洪波這個鐵直男顯然沒這樣想:“心情不好才更需要我們這些才朋友啊。岑未來你趕緊給我個地址,我馬上過去找你?!?/br> 岑今輕咳一聲,還是輕聲拒絕了他。 “今天真沒心情。要不明晚吧,你說個地方,我們明天聚聚?!?/br> 其實也有很久沒見過面了。 當初那個團隊,司仲才是真正的靈魂人物,她和司仲鬧翻,大家沒明確站隊,但是也的確和她疏遠了一些,屬于有事才聯系,平時互相躺列那種。 陳洪波無奈嘆氣:“好吧。不過未來……那個……”他好像挺猶豫,“其實剛才說的那個私活……是司仲讓我交你的?!?/br> 司仲? 已經好久沒聽別人提起這個名字了。在她面前,大家都默契的不提,大概在司仲面前,岑今這個名字,也是一種忌諱。 一直到現在,岑今還記得決裂時的那個場景。 司仲砸了電腦,摔了鍵盤,雙目通紅。 “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這個團隊,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今天就地解散!”他一指指向坐在轉椅上的岑今,“岑今,你要負全部責任!” 她何德何能,可以承擔這么大的責任。 司仲怪她不成全他的理想,可是難道他就理解過她的難處? 無論何時,司仲都有退路,可是她的外婆,卻未必能長命百歲。 岑今握著手機,站在陽臺上,眺望著遠處。 落日的余暉里,整個北城變城了淡淡的緋色。 其實當年大家都還是太年輕氣盛,沒有一個肯先低頭,結果這一鬧,時間已經過去好幾年。 司仲竟然會主動找她? 上一次,他明明還特地打電話挖苦她呢。 那次碰到司仲,完全是不期而遇。當時岑今還是霍太太,陪著霍清池參加一場生日宴。沒想到在那里遇到了司仲。 當時兩人并沒有交談,還是回到家后,岑今意外接到司仲的電話。 司仲一開口就在傷人。 他說:“岑今,哦,現在應該稱呼你一句‘霍太太’了。當年霍太太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外婆,今天看來,好像都是謊話啊。你這愛錢的毛病還真是一點沒改過,怎么樣,現在當了豪門闊太的感覺是不是很好?不過……”停頓了一下,他輕笑,“霍太太每天睡在霍先生身邊,知不知道他心中到底在想著誰?” 岑今無奈的笑。 當然知道。 只是司仲并不知道,她并沒有睡在霍先生身邊。 她嫁給霍清池,成了整個北城上層社交圈里面的笑柄,可是岑今從沒想過,這里面也會包括司仲。 曾經她和司仲應該是最最談得來的朋友,能力相當,棋逢對手。司仲脾氣暴躁,經常把大家罵得狗血噴頭,最后還是靠她去安撫人心。 他們兩個,哪怕形同陌路已經令人遺憾,更毋論惡言相向。 何以至此??? 手機再響,是一個未存入人名的號碼。 接通。 里面傳來一個低低沉沉的聲音。 “岑未來?!?/br> 岑今一下子愣住了。 司仲? 傍晚的風吹過陽臺,帶著輕微涼意,岑今喉嚨發緊:“我今天心情真不好,你如果還是要挖苦我,過幾天可以嗎?” 片刻間,岑今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準備迎接對方的那些冷言冷語。 那頭,司仲開了口。 “外婆去世了嗎?” 岑今緊繃的神經忽然一松,怔忡著,一時無言。 司仲的聲音平平淡淡的,沒有嘲諷,也并不像關心。 “波波說你回北城了,現在住哪里?還是石排路嗎?” “沒有。不住哪兒了。我回了次老家?!?/br> 不過,他竟然知道她以前住石排路。 司仲哦了一聲,說了和陳洪波一樣的話:“那你發個定位給我吧。我過去看看你?!?/br> 這個地址,是不適合讓他們知道的。 岑今猶豫著,最后還是下定決心。 “那我們出去見見吧。叫上波波他們?!?/br> 司仲語調平和:“也行。我來叫他們,就去……以前學校旁邊的那家酒吧吧。還在開,沒關門?!?/br> 岑今說“好”,打算進房間里換身衣服,剛一轉身,愣在當場。 不遠處,隔著半開的陽臺玻璃門,霍清池靜靜地站在那里,面色陰沉。 第27章 “掉錢眼里去了啊你,岑…… 岑今并沒有懼怕。無欲則剛,她對霍清池不再有所求,不用在乎他怎么想。 “出去?”霍清池問。 “嗯。幾個大學同學約我出去聚聚?!?/br> 今天能把岑今約出去的人,絕對份量不輕。說不清怎么回事,霍清池覺得有點嫉妒那些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