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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姐妹三人,生于斯,長于斯,雖然自幼活的艱苦,但也得到了很多好心人的幫助,眼下就要離開,難免有些不舍。 果不其然,聽了這話,謝南音和謝北章都愣住了。他們亦對此早有預料,但是猝不及防地面對,一時間還是沒有緩過神來。 “哥哥,你去哪我就去哪?!敝x南音抓住謝東池的袖子,急切地晃了晃。 “我也是,大哥,我們都跟你一起?!敝x北章也沒有絲毫猶豫。 “一眨眼,你們都長這么大了。好,既然要走,那你們還有什么事要做的,給你們三天時間,都盡快處理完吧。別到時候忘了只能哭鼻子?!泵嗣尚≈幻兹椎哪X袋,謝東池寵溺地說。 “知道啦,大哥,我們又不是小孩子了?!敝x南音傲嬌地回答,謝北章也跟著點頭。 “那大哥你呢?要一起來嗎?” “我還有事要做,你們先忙吧?!敝x東池嘴角揚起,笑容溫文,眼底卻有一絲寒芒閃過。 自己當然是回老家一趟。 我們的好二嬸還在那呢,我可要好好謝謝這段時間她對弟弟meimei的“照顧”。 秦州府青崖縣 青崖縣的縣令早就得知消息,他治下今年可是出了一個進士。聽說年紀很輕,甚至還沒加冠。 這可讓青崖縣令又高興又嫉妒。 高興自然是因為自己治下出了一個這么年輕的進士,不就說明了自己的文治工作做得很好嗎?今年的考評定不會差。 至于嫉妒,自己在官場上混了這么多年,也不過就這般模樣。人家卻一步登天,直接和自己平起平坐了。 哪怕他還沒封官,自己還是得敬他幾分。 你說氣不氣人? 再不甘心也沒辦法呀,既然知道了,當然得去見一面。 萬一人家以后飛黃騰達,還能有幾分香火情。 出乎青崖縣令預料的是,這次見面比他想象的要愉快的多。 本以為這種少年才子,定是恃才傲物,目下無塵,沒想到,對方對自己十分尊重禮遇。不僅贊美了自己多年對青崖縣兢兢業業地付出,還吹捧了自己最為得意的畫技。 有眼光,果真是少年英才。 自己的得意畫作一直被自己掛在書房,沒寫上名號卻不妨礙自己的喜愛。沒想到這謝進士也第一眼就看中了這幅。 果真有眼光。 掛在書房的畫作好幾幅,對方又不知道哪幅是自己所作,那么對方的欣賞之情也定是真的。 謝東池看著眼前的青崖縣令表情越發放松,甚至要將自己引為知己,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真誠了。 青崖縣畢竟是自己的老家,那和青崖縣令交好,總歸是有益無害。 不枉自己事先了解了一下對方的愛好,又觀察了他的其他作品,了解其畫風。 果然,看對方得意又故作謙虛的樣子,自己定是猜對了。 兩人聊了很長一段時間,互相都有意交好,自然覺得時間過得很快。 中午,在青崖縣令的熱情挽留下,又一起用了一頓午飯,隨后謝東池看了時間,主動提出告辭。 青崖縣令自然也明白,殿試之后的探親假就是留給新科進士們處理家務的,人家既然回鄉,肯定有事要忙。 把謝東池一直送到門口,才互相告別。 而謝東池出門坐上一輛低調的馬車,行駛到一棟不起眼的院子前。 “就是這嗎?”謝東池伸出一只骨節分明,溫潤修長的手,拂起車簾,探頭望了望。 “小的打探過了,就是這里?!避嚪蚝┖┑鼗卮?。 謝東池提起衣擺下了車,曲起手指,敲了敲門。 “死鬼,今天怎么回來的這么早?莫不是錢又輸干凈了?”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女子嬌媚的聲音傳來。 “你是?”開門的是一個算不上年輕但是容貌很美艷的女子。 她看著謝東池,眼神疑惑中又有幾分不安。 “我姓謝,謝東池?!敝x東池抬了抬眼眸,淡淡地說。 “哎呀,是東池呀!”女子臉上頓時露出了驚喜又諂媚的笑容,她打開門,熱情地讓謝東池進門。 “東池是來找你叔叔的嗎?他出門了,怕是要到晚上才能回來??熳?,我去給你泡茶?!?/br> “這也沒啥好茶,你將就著喝?!?/br> 女子在房間里走來走去,一刻不停地忙著,十分熱情。甚至特意翻箱倒柜,從柜子里拿出一個還算精致的茶盞,給他倒上茶。 “曾夫人,不必忙了,我還有事,過會就走了?!?/br> 謝東池沒用被她的熱情打動,語氣還是很淡漠。 他看著面前的茶水氤氳著熱氣,猶豫了一下,還是禮貌地拿起茶盞,嘴唇微微碰了碰。 “東池呀,你看你難得回來一次,總該見見你叔叔。你叔叔他一直很想你,總是和我提起你?!迸右沧聛?,有幾分緊張地拉了拉自己的衣袖,開口小心地試探了一句。 早就聽謝二叔說過自己這個侄子了不得。但是,曾三娘從來沒想過對方光是坐在那就能壓得人喘不上氣來。 明明對方沒有說什么話,也沒什么特殊的舉動。但是,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好像自己的一切在對方眼里都無所遁形,自己的小心思對方一清二楚。 “今日匆匆上門,是東池失禮了,還請夫人見諒?!敝x東池微笑著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