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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誰能想到明宇會說出這么多勁爆內容呢。 那日太醫施針以后又開了幾味鞏固安神的藥,明寒漠服下后便睡了,一直到第二日下午時才醒,而后又是一番藥物針灸,一連七天后,太醫才終于確認明寒漠脫離了危險。 但畢竟是近乎絕癥的中風,哪怕明寒漠奇跡般地醒了過來,毫無疑問他的身體底子也大不如前了。 而明敬、明宇兩人因為沒得到明寒漠的赦免,也硬是在門口跪了一夜,最后還是馮微月開了口,說堂堂皇子要真跪出個好歹才是貽笑大方,這二人才被抬了回去。 不過事情到這個地步,有些真相在大臣們心中也已是心照不宣了。 這兩人天寒地凍里跪了一夜,受的罪并不比明皎被懲罰那次少,回去后都或多或少地病了一陣子,加上明寒漠也休養,皇室百官回程洛京的時間硬是拖到了三月中旬,再加上幾個病號路途受不得累,等隊伍抵達洛京時,時間儼然來到了四月。 眼看又是一年賞春宴。 不過今年的賞春宴顯然是不如去年那般聲勢浩大了。 一來明寒漠才大病一場,縱然表面上看無異樣,可終究年紀擺在那里,精力不比往日,也便懶得大肆cao辦。 二來賞春宴的重頭戲便是促成未婚男女的親事,而洛京中身份最顯貴的兩位——明皎和燕冢,兩人都已定親。 明皎往年那些“戰績”暫且不談,燕冢身為大壽最年輕的丞相,且家中也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還是很受貴女們青睞的,但現下賞春宴失了這“頭牌”,大家躍躍欲試的心自然沒以往那般濃厚。 三來么,自然是大皇子和二皇子被壽和帝下令嚴懲帶來的影響了。 雖然詔書里并沒有把他倆犯的事寫得特別明確,但禁足、罰俸、降職是一樣沒少,再加上沒兩天貝侍詔的死訊傳來,結合一下那個已經破滅的“預言”,有心人多少都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思及明寒漠的身體,大家或多或少都能感覺到,如今的洛京,已經不像往日那般風平浪靜了。 因為花費了些時間把這段日子耽擱的政務補上,賞春宴在四月中旬正式舉辦。 同樣還是那百花園,明皎再來時的心境都和一年前不一樣了。 當時她戰戰兢兢,滿腦子除了困就是該怎么保住小命,然而現在已經是壽和二十六年,早就過了書中所說原身去世的日子,而她自己…… 她自己也不是以前那條單身狗了呢嘻嘻嘻。 賞春宴的傳統才藝比拼還在,明皎心中無事一身輕,交畫作時更顯得敷衍,馮微月看她交上來的作品時都是一頓,而后似是無奈似是惱怒地瞪了她一眼。 明皎朝馮微月吐了下舌頭,在人群中找了一圈,便拉著錢巧曼離去。 ——反正今年她就是被打死,也不會去那個芙蓉閣了! 錢巧曼沒料到明皎會來找自己,她滿眼的意外,語氣中不乏調侃:“公主殿下還會來找我?” 明皎道:“你說的這是哪里話,不找你我找誰?蕭水悅還是孟秀媛?” 錢巧曼促狹道:“燕丞相呀?!?/br> 明皎老臉一紅,手在面前亂扇:“這大好的日子提他做什么,今天是咱們的閨蜜時間!” 錢巧曼:“咦?” 明皎:“你咦什么咦!” 眼下兩人正在百花園中一條小道上,一側是以花木建架的花墻,另一側不遠則是波光粼粼的湖水,風景極是不錯。 明皎做賊似地往周圍看了一圈,見沒有人經過附近,方才稍微放了心,湊近錢巧曼,問道:“你……你親事近來談得如何了?” 她說完這句又連忙補充:“我、我沒有別的意思啊,就是、就是……” 明皎想了半天憋出來一句:“你要是看上誰我直接幫你把人搶回去!” 錢巧曼:“噗嗤?!?/br> 明皎瞪眼:“你笑什么!我認真的!” 她想了一想,最終還是心一橫直接問:“那個,你有沒有,考慮過……聶茂彥?” 其實從聶茂彥被調離洛京以后明皎已經有點想放棄撮合這件事了,畢竟錢巧曼的年紀擺在那里,她總不能為了那書中描述的“美好姻緣”讓好姐妹蹉跎歲月吧? 可偏偏十月以后種種事件接踵而來,現下已是壽和二十六年,聶茂彥還在河州外放,錢巧曼的婚事也一樣沒有定下。 所以明皎忍不住又燃起了希望的小火苗。 怕錢巧曼不解,明皎又連道:“你看這聶茂彥人品還是挺正直的,又向上聰明,雖然并無顯赫家世,但你本身就是豪門??!而且四舍五入一下他還是你父親的學生,勉強算是知根知底了吧?” 錢巧曼意味深長道:“確實挺聰明的?!?/br> 明皎登時想到重陽節廟會,這倆人針鋒相對到差點打起來。 于是她也閉了嘴:“……” 這《青云》誰寫的??!哪兒哪兒都不靠譜! 她垂頭喪氣地表示:“你當我剛剛什么都沒說?!?/br> 下半句“看上哪個男人姐妹我一定幫你搶來”還沒說出口,卻聽見那花木墻另一邊傳來窸窸窣窣說話的聲音。 “陛下賜婚消息剛傳出的時候,不止是臣女,許多閨閣女兒怕都是傷心不已呢?!?/br> 女子聲音柔婉,明皎的耳朵卻瞬間豎起。 ——賜婚?壽和帝最近一樁賜的婚不就是自己和燕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