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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的大名禁衛軍們還是知道的,上次狩獵沈嘉贏了之后,那幾個陷阱成了所有武將平日里談論的熱點,禁衛軍們私下也沒少討論,沈嘉也因此成了他們心目中能文能武的全才。 “原來是沈大人,您昨夜住在這里?”這間偏殿離御書房很近,平日里只有皇上偶爾會過來,從未聽說有官員留宿住在這里的。 “是的,這里離御書房近,本官突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稟報皇上,所以正要去見皇上?!?/br> “原來如此,那大人快去吧,剛才我們過來時看到御書房的燈還亮著,皇上估計還未就寢?!?/br> 沈嘉意外地問:“這個點還未就寢?皇上經常忙碌到天亮嗎?” 那禁衛軍欽佩地說:“皇上勤政,總是忙到很晚,直接到天亮也是有的?!?/br> 沈嘉忙謝過他們,小跑著去御書房,果然看到燈火通明,皺著眉頭推開門,一臉不贊同地說:“皇上怎可熬夜?” 趙璋聽到聲音驚喜非常,放下毛筆看過來:“你怎么來了?” 沈嘉沒說話,走過去看他在忙什么,見只是一堆雜亂無章的字,更是不高興了,“你當自己是鐵打的?怎么還不睡?” 趙璋一把拉他入懷,聞著他身上清爽的味道,說:“睡不著,缺了個暖床的?!?/br> 沈嘉抱住他,蹭了蹭他的胸口,“正好,我也缺個暖床的,我們一起互相暖暖啊?!?/br> 趙璋豈會拒絕,帶著他入后殿,脫了外衣一起躺在床上。 他把自己剛才在思考的問題告訴沈嘉:“鎮遠侯此次立了大功,必定要封賞的,朕在想要賞賜他什么,以他的官職。再往上就是國公了?!?/br> “曹家能得你信任說明是有才的,這一次能打勝仗也多虧了他,照常提拔該是什么就是什么,歷史上因為功高蓋主被鳥盡弓藏的將領很多,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皇上只要有駕馭曹家的能力,就不怕他們位高權重?!?/br> “朕是信任曹家的,否則也不可能重用曹家子弟,不過帝王的疑心病是天生的,坐在這個位置上要考慮的事情太多了,就怕以后會忌憚曹家權柄過盛?!?/br> 沈嘉異位思考了一下,覺得換成自己也難免會產生危機感,“那能否適當收回部分兵權?或者讓年輕將領分一分他的權利,我相信,曹家不會有叛逆之心,但一個人權利過盛,日久天長的可能會迷失方向?!?/br> “這個朕也考慮過,不過朕更傾向于子承父業,讓曹世子去接替他父親的兵權,鎮遠侯在邊關多年,身體也留下不少隱疾,該回來頤養天年了?!?/br> 御書房里兩人偎依著說話,一整夜也沒閉眼,同一時間,周尚書也連夜召集了幕僚商議誰可以頂替上沈嘉的位置。 可別小看這個會計司司長的位置,掌管的可是全國的賬務,權利一點也不小,加上沈嘉開了個好頭,繼任者只要不是無能之輩就能管的很好,何況沈嘉走了,他的幾名得力下屬可沒走,都是能用之人。 “若是能讓硯之回來,那是再好不過了,可惜我叔侄二人要避嫌,是無法同時在戶部為官?!敝芮嫘哪恐凶罾硐氲娜诉x自然是自家人。 “周公子年底就要回京了,大人不妨先給他定個不顯眼的位置,戶部太招眼了,御史可是天天盯著咱們呢?!?/br> “本官知道,可是這個位置該由誰接手呢?若不趁早運作,被旁人搶了先,本官豈不是又要受制于人?”別看沈嘉來戶部沒多久,卻已經在戶部站穩了腳跟,許多事情都是他自己說了算,甚至把會計司經營成了他的一言堂,畢竟都是他提拔上來的人。 如今他說走就走,這一大攤子現成的人脈是不可能帶走的,自然要有他的人來接手。 “大人,屬下覺得未必要從底下提拔,會計司的三位員外郎剛升官不久,不可能再升遷,不如平調,王郎中、馮郎中都是您的人,平調過去最無人反駁?!?/br> 周擎想了想,搖頭說:“不可,王鶴太孤高,根本不懂會計司的運作,馮丘貴此人不可信,他能盜取沈嘉的成果為己用,你當真是他聰明?” 馮丘貴提出的商稅改革確實在朝廷大出風頭,周擎了解這個人,他要是有這份才能早升官了,于是派人查了查,不難查出他是如何得來的“靈感”。 “可是沈嘉并未找他麻煩,甚至未告發他,難道他要秋后算賬?” “你們太小看沈嘉了,這年輕人腦子里彎彎繞繞可精明著呢,他如今能放任馮丘貴用他的點子出風頭,手中就有他的把柄,將來他要馮丘貴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你以為盜取別人的東西不用付出代價嗎?” “可聽說馮丘貴為此送出了一座溫泉莊子?!?/br> “呵,大好前途豈是一座莊子能比的,只能說馮丘貴傻,被人賣了還付錢,這樣的人不可用?!?/br> “可是咱們明面上的人官位最合適的就是這兩個,其他人要動總覺得差了點火候?!?/br> 周擎心中過了一遍人選,不得不承認。這個會計司還真不是隨便來個人就能接手的,最基本要能理解沈嘉的拿套賬? 第一百一十七章 情敵 接任沈嘉位置的人很快就定下來了,是從地方提拔上來的一位主簿,姓高,第一次見面的那天,沈嘉驚訝地說不出話來,他原以為自己已經是朝廷上最年輕的五品官了,沒想到接任的這位居然更年輕,看著還不到二十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