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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突然笑了起來,笑得別人一頭霧水,只聽他說:“要說仇人的話,也許只有我一個,但要是想讓他死的,應該就不止我一個了?!?/br> “此話何解?”張淮問,到目前為止,案件里并沒有他女兒什么事,可事實上他女兒那天晚上確實遭人陷害了,難道這是兩個無關的案子。 這回沈嘉沒說話,而是凌靖云來了,手里還提著一個人,別人不認識,但彭家的人一看就認出來了,是彭夫人的貼身丫鬟。 “彩紅,你怎么在此?”彭母震驚地問。 彭夫人突然想到了什么,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偷偷望了一眼坐在一旁記錄案情的師爺,心焦如焚,后者接收到她的目光也是臉色一變,又覺得不可能,他和這女人只來往過一次,還是在彭寅死后,怎么也賴不到他身上。 “此人是誰?她要證明什么?”姚知府不解地問。 彭家人先回答了他,“這是彭家的奴婢,彩紅,平日里伺候兒媳的?!?/br> 沈嘉接著說:“剛才大人問,除了外還有誰想要彭寅死,有的,就是彭夫人和林師爺!” “你胡說,我沒有害死夫君!”彭夫人高聲反駁,她嚇壞了,如果這件事說出來,她必死無疑。 沈嘉原本也是不愿意提這件事的,以這個時代對女性的苛刻程度,他很清楚彭夫人的下場是什么,可那又怎樣?彭家上下收了錢來替彭寅喊冤,彭夫人更是幫兇,他的善意也只愿意給善良的人。 “林師爺,那你來說說,你與彭夫人是什么關系?彭寅死的那天,只有你們兩個人去看過他,沒多久他就死了,這一死還能栽贓到本官頭上,兩全其美了吧?” 群眾已經猜出了沈嘉這話的意思,這個年輕的官員是說彭寅的妻子與別的男人有染,趁機謀害丈夫的性命啊。 如果沒有之前彭寅好男風的事情,大家可能不信,畢竟林師爺可比彭寅老多了,而且彭寅前途也不錯,實在沒必要找個這樣的姘頭,可如果彭寅平時都讓她守活寡呢?哪個女人愿意受這種苦,會紅杏出墻一點也不奇怪。 “你胡說,你胡說……”彭夫人朝沈嘉沖過來,想堵住他的嘴。 潘默一腳將她踢開,攔在沈嘉身前,冷漠地說:“自己做過什么自己清楚,我家大人可有冤枉你?” “彩紅就是證人?!?/br> “她也許被你收買了呢?”彭家人喊道。 沈嘉居然點點頭,“按你們的意思,彩紅是我收買的,王泉也是我收買的,我本事如此大,不如連向府的丫鬟也收買得了,多找幾個人證不更好?” 張淮拍了下桌子,沉聲說:“證人是否撒謊自有本官分辨,爾等不得喧嘩!” 沈嘉走到彭夫人身前,憐憫地看著她,“彭夫人,如果我是你,就好好交代事情的始末,如果人是林師爺害死的,你最多也就是幫兇,可如果是你害死的,那可真就萬劫不復了,你女兒還小呢,你覺得經過這件事后,彭家人還會善待她嗎?” 彭夫人哭著說:“她是彭家的骨rou!” 彭父彭母這會兒已經反應過來了,原來兒媳真的紅杏出墻,那他們孫女……這事情不能想,越想越不對,彭母沖上來打了彭夫人幾巴掌,“呸,你這個水性楊花的賤貨,你把我兒子當什么了?” “咳咳……”沈嘉咳嗽兩聲,一旁的衙役醒悟過來,趕緊上前將彭母拽開,再看彭夫人,不僅頭發衣裳亂了,臉也高高腫起,大家都知道,這個女人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林師爺,你怎么說?”沈嘉把矛頭對準了林師爺。 他查過這個人,他在姚奇然身邊呆了二十年了,一直是他的心腹,有無數次機會升遷做官,可他都拒絕了,說自己不喜歡官場,更喜歡這樣無拘無束的生活,因此姚知府格外看重他。 而他也確實幫了姚知府許多忙,這次的事,如果沈嘉沒猜錯,應該都是他主導的。 林師爺大冬天的手里拿著一把扇子,施施然地起身走出來,看也沒看彭夫人一眼,跪下說:“各位大人,我與彭夫人只見過一面,發乎情止乎禮,并不存在沈大人說的jian情,至于合謀害人就更是無稽之談,此前我并未見過彭夫人?!?/br> 沈嘉笑了笑,“我這邊好歹有個丫鬟做證人,不知道林師爺又有什么證人證物證明自己呢?” 林師爺猶豫了一下,低下頭說:“在下并未做過的事又哪來的證人證物呢?” 林師爺在知府衙門地位很高,不少官員都受過他的恩惠,當即就有人站出來替他辯解:“師爺年過三十還未成親,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事呢?” 這個解釋說了等于沒說,他與人通jian與他成親沒成親一點關系都沒有,姚知府沉著臉讓他退下,拍了拍桌子,說:“沈大人,就算林師爺與那彭夫人有染,也無法證明彭寅是他們合謀害死的吧?” 沈嘉就等這句話,朝上首三位大人拱拱手,說:“所以,下官堅持要驗尸,而且是剖驗?!?/br> 一聽這話,彭家人齊齊反對,彭母更是撲在棺材上哭的聲嘶力竭,“好你個狗官!我兒已經死的這么慘了,你竟然連他尸體也不放過,你就不怕遭天譴嗎?” 沈嘉早猜到他們不會同意,而剖尸沒有家屬同意是不能進行的,于是退一步說:“既然不同意剖驗,那就換種方法吧,不知你們可聽說過請神上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