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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好像只顧著模仿表面,卻忽略了問題的根本—— 叢眠和紀臨西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有著深厚的感情基礎。 而她和倪不逾沒有。 那還說個錘子。 周五上學,盛棲池發現倪不逾對她的態度好像又恢復如常了,看來大少爺昨天的不爽已經暗自消化了。 于是她也特別識趣地沒再提起昨天那個餿主意。 因為對昨天的無理請求有點后知后覺的不好意思,盛棲池這一整天對倪不逾的態度都很客氣。而倪不逾不知怎的,似乎也有點欲言又止。 于是兩個人都別扭地維持著表面的客套,相安無事地過完了一天。 學校安排競賽生這周六留校輔導,倪布恬又忙著拍戲,倪不逾這周便沒回思北公館。 周六下午,倪布恬分身乏術,便讓助理小可去學校給倪不逾送了些吃的和換洗衣服。 小可是從倪布恬出道起就跟在她身邊的助理,倪不逾和她也很熟悉了。校門口見到之后兩人一起去吃了個晚飯,小可臨走前還神秘兮兮地送了他一個禮盒。 倪不逾打開一看,是一整套《王后雄教材完全解析》和若干試卷,當即拉下臉來,險些當街暗鯊她。 小可心有余悸地跑了。 倪不逾捧著盒子踩著月色回到學校,孔武父母周末回老家探親,這周也留校,一看到他回來就拽著他打游戲。 叫上吳回和紀臨西,四人開黑,連贏了好幾局。 分針不知不覺地繞過兩圈,倪不逾仰頭活動了下手指,手機上突然進了個電話。 沒有備注,號碼他卻記得一清二楚。 掃一眼,少年唇角毫無預兆地拉平,臉上興致全消。 他沒猶豫,直接按了掛斷。 兩分鐘后,那人又打來。 他再掛斷,那人堅持不懈。 如此反復拉鋸了四五次,倪不逾閉了下眼睛,起身走到陽臺,接通了電話。 “有事?” “不逾?!?/br> 電話那端是一道謙和到可以稱之為悅耳的中年男人的聲音,“我在你們學校?!?/br> 倪不逾沒應聲,他又說:“你能出來一趟嗎?我想見見你?!?/br> “有什么事在電話里說就好?!蹦卟挥饬⒃跈跅U邊,垂眼望著樓下漆黑一片的花壇。 “你還是出來一趟吧,爸爸很久沒見你了?!?/br> 那人的聲音里帶著點溫和的笑意,對他的冷漠出奇地包容。頓了下,又說:“我今晚在飯局上見到了甜甜?!?/br> 倪不逾倏然抬眼,音色瞬間變得冷沉:“你沒事少往她跟前湊!” “……” 倪不逾大步從陽臺走出來,徑直走出寢室,甩上房門,劇烈的響動嚇得孔武猛地一個激靈。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他回到宿舍,面色沉郁如暴雨將至。 孔武試探著問他怎么了,他沒答,把手機往床上一扔,打開電腦,直接登錄游戲。 周末宿舍不斷電,倪不逾一直玩到凌晨四點才停下來,到后面,完全是麻木又機械地在游戲里奔跑,殺/人。非常無聊,可他卻停不下來。 關上電腦,心里的郁氣散了大半,他躺在床上發呆,不知過了多久才慢慢睡著。 次日清早七點多便醒,倪不逾睜著眼睛看了會兒天花板,揣上手機出門,打了輛車回思北公館。 在早餐店買了早餐,他刷卡進電梯,輸入指紋,放輕了腳步進了家門。 但動靜還是被倪布恬聽到了。 倪不逾放好早餐,拿了玻璃杯去接水,倪布恬打開房門伸了個懶腰。 “不是說這周不回來嗎,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倪不逾仰頭灌水:“怎么,不想看見我?” 他捏著杯子幾步走到餐桌前:“給你買了早餐?!?/br> 倪布恬站在原地沒動作,他放下水杯,眼瞼微抬:“不吃嗎?” 倪布恬趿拉著拖鞋走到餐桌旁,仔細地打量他的臉。 “晚上出去做賊了?” 倪不逾拿過杯豆漿,扎開吸了口,“沒?!?/br> 倪布恬皺眉:“那你這黑眼圈從哪來的?” “……偷的?!?/br> 倪不逾把身邊的椅子向后拽了拽:“吃飯,都幾點了?你不用去劇組了?” 倪布恬坐下來,側過身看他:“說實話,你怎么突然回來了?” 倪不逾吸著豆漿,沒應聲,片刻,輕輕垂眼:“……他來學校找我了,說是昨天在飯局上見到了你?!?/br> 他抬眸看向倪布恬:“你……還好嗎?” 原來是因為這個,倪布恬眼底浮起了然。 “我能有什么不好?這么多年了,我早就把他當陌生人了?!?/br> “18歲之前的撫養費我都還給他了,我們早沒什么瓜葛了?!?/br> 她抬手揉了揉倪不逾的頭,笑得溫柔:“你別擔心我啊?!?/br> “我才不擔心?!?/br> 倪不逾梗著脖子嘟囔了聲,抬手捏了個包子塞她嘴里:“別笑了,吃飯?!?/br> “唔,我還沒刷牙?!蹦卟继衲笃鸢?,作勢去洗漱。 見倪布恬神色如常,倪不逾神色稍霽,視線隨著她的動作向后一掃,他吸豆漿的動作一頓,表情瞬間凝固。 而后,他眼尾斂起,眸底的溫度漸漸褪去。 斜后方悄然打開的主臥房門邊,顧辭年不知何時出現的,正雙手抱臂倚在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