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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受虐狂嗎?平易近人還不好?不過話別說太早,說不定只是剛開始維持一個溫柔親切的假面具,時間久了就露原形了?!?/br> “張繹,快去把宣傳照拍了,只給你留了兩個小時的時間,要是拍不完,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必穼弥群鸬?。 張繹剛換好衣服,簡簡單單的灰色布衫,長度到膝蓋,深灰色的腰帶隨意一扎,就是個很普通的山間樵夫形象。 他應了一聲,跟著攝影師去外頭,宣傳照準備用實景拍攝,圖可能都不會修,講究一個“真”字。 攝影師昨天就取好景了,一處是在斷崖邊,崖邊幾棵歪脖子樹很有意境,拍了幾張近照,然后換了角度從下往上拍了幾張遠景,鏡頭里,張岱宗曲腿坐在石頭上,目視前方,雖然看不清五官和表情,但是能從他周身的氣質看出他的閑逸與淡然,讓人忍不住想,這肯定是一個世外高人。 “好,換個景再拍幾張就好了?!睌z影師扛著設備跑上來,見張繹坐在那塊石頭上動也沒動,眼神放空,視線落在遠處,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舉起相機咔嚓一聲,抓拍了一張照片,照片里,男主角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或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勾起,眼神也瞬間溫柔起來,亮閃閃的,那是愛的眼神。 攝影師收起相機,問:“張老師怎么突然笑了?” 張繹指著遠處的高山說:“我剛才在找我山上的小屋子,然后真被我找到了,就在那邊?!?/br> 攝影師順著他指的的方向看去,除了綠色就是綠色,并沒有看到什么建筑物,張繹卻肯定地說:“就在那里,我們的屋子是純木質的,所以不明顯,但你仔細看,應該還能看到我曬在屋外的衣服?!?/br> “不,我不能!”攝影師突然發現自己5.2的視力還不夠好,他有心問問林老板是否在山上,但不好意思開口,這個劇組里,估計一大半的人都想結交那位。 拍完照片,張繹下山來,導演擺弄好機器,朝張繹喊道:“準備準備開始吧……開機第一場,爭取一遍過?” 第一場戲的內容是電影的最后一段,張岱宗原本下定決心要隱居山林,卻被幾個紈绔子弟逼出山,他意識到,一味的避世和忍耐是不行的,要想幫助更多的人,他首先得強大起來。 以前的經驗告訴他,一個人的強大還不夠,要一群人的強大才令人忌憚,于是他決定開宗立派,廣招門徒,幾年時間就成了武林第一大派,被奉為宗師! “a……第三百八十場開始!”鏡頭里,一群年輕公子哥上山打獵,迷路后誤打誤撞看到了一座老舊的屋子,像個小小的道觀,一個年輕人坐在門口編竹籃,他們自然以為住在山里的不是獵戶就是樵夫。 一個穿著藍色錦衣華服的公子哥甩著馬鞭兇巴巴地問:“喂,那樵夫,快去弄點吃食來,餓死本公子了?!?/br> “住這破屋子的人能弄出什么像樣的吃食?我們正好獵到幾只獵物,教與他烹飪吧?!?/br> “哈哈哈,就怕這老實樵夫連rou都不會煮,白白浪費了我們的獵物?!?/br> “喂,那樵夫,好好做,做好了本公子有賞,做不好,本公子要你狗命!” 張岱宗回到山上隱居,心中已然平和,并不與他們生氣,起身撿起地上的獵物,轉身進了廚房,只留了兩個字:“等著!” 幾個公子哥下馬,繞著小道觀走了一圈,看到這一貧如洗的屋子撇撇嘴,“真不敢相信,居然會有人住在這種地方?!?/br> 之前那位藍衣公子說:“我見那樵夫膽識過人,不卑不亢,不如帶回家做個小廝,也比他在此受苦強?!?/br> “華公子仁義!”大家集體拍著藍衣公子的馬屁,顯然以他為首。 沒多久,張岱宗就端著飯菜出來了,一桌子飯菜看著很不錯,幾位公子吃的很滿意。 藍衣公子改主意了,高傲地說:“你廚藝不錯。不如跟本公子回去做個廚藝,可保你一輩子衣食無憂?!?/br> 張岱宗笑著拒絕,“不必,吃完你們就離開吧?!?/br> 藍衣公子沒想到他居然拒絕,拉下臉問:“你可知道本公子是誰?我父親乃是徐州知府,收你做廚子是看得起你?!?/br> 張岱宗許久不曾見過敢這么對他說話的人了,轉身背對著他們,一副送客的模樣。 幾個公子哥心里覺得奇怪,這一刻,這個年輕人一點也不像個樵夫,氣質出塵,令人想仰望他。 但知府公子不以為然,被拒絕的尷尬,被漠視的憤怒讓他火冒三丈,揚起馬鞭朝張岱宗揮去。 眾人以為會看到皮鞭入rou的聲音,缺沒想到那人只是身體輕松歪了一下,就避開了馬鞭,簡直跟背后長了眼睛似的。 “華少爺,不如算了,好歹他也招待了我們一餐?!?/br> “滾開,我今天一定要教訓教訓這個不識好歹的莽夫!來人,給本公子抓住他,本公子今日不打他一百鞭決不罷休!” 一群侍衛迅速將張岱宗包圍起來,張岱宗眉頭微蹙,竟然一點懼意也沒有,還幽幽地嘆了口氣。 “唉,你們這是何苦呢?”張岱宗用腳勾起地上的一根竹篾,輕松一甩,竹篾宛如游龍,眨眼間就將侍衛們手中的武器打落,甚至還打麻了他們的雙手,讓他們毫無反抗之力。 這是高手??!所有人心里想,知府公子臉色發青,沒想到這藏在山里的一個樵夫竟然有這么好的身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