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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張繹?!睆埨[見他目光黏在林澍身上,把手伸到他面前。 謝玨今天原本是去學校找林澍的,結果聽說他一整晚沒回來,林澍住在學校的一間公寓里,熊健為此找了一套樓下的公寓租下來,方便照顧林澍,雖然林澍從來不需要他的照顧。 謝玨找不到林澍就敲開了熊健的家門,然后得知林澍在張繹家里過夜,滿心酸楚地跟著出來接人,此時看到滿面春風的張繹,他內心的崩潰可想而知。 輕輕碰了下張繹的手,謝玨收回目光,只是時不時從后視鏡里窺視后排的林澍。 張繹故意往林澍身邊擠了擠,和他小聲交談,他說的大多數都是這段時間在橫店拍戲的見聞,林澍聽的很認真,仿佛要把缺掉的幾天補上。 謝玨忍不住插了一句,問:“張先生是演員對嗎?” 張繹點點頭,“是的,你叫我張繹就好?!?/br> 謝玨嘴角撇了一下,平淡地說:“我看過你演的電影,雖然只是個配角,但演的挺好的?!?/br> “謝謝?!?/br> “要是再早幾十年,演員這個職業我們通常稱為戲子,只有貧苦人家的孩子才會送去學戲?!?/br> 張繹知道他這是故意諷刺自己,笑著說:“你這個幾十年至少也是八九十年前了吧,你也說那是以前了,時代不同了,謝先生也要與時俱進才好,否則容易被社會淘汰的?!?/br> 謝玨氣得想殺人,被熊健一個眼神制止了,他實在不明白謝玨干嘛要針對張繹,這不是自取滅亡嗎? 謝玨偷偷看了林澍一眼,發現他根本不在意他們倆的談話,而是戴著張繹的耳塞不知道在聽什么。 過了一會兒,張繹問他:“怎么樣?好聽嗎?” 張繹給他聽的是自己錄的一段配音,反正只要不讓他聽到謝玨的聲音就好,他現在完全能肯定,前面那位是他的情敵。 “很好,你聲音很性感,如果去唱歌肯定也好聽,要不要讓公司給你出唱片?” 張繹忙搖頭,“可別,我都沒怎么學過唱歌,這么專業的事情還是交給專業的歌手去做吧?!?/br> 張繹會唱歌,不過自認為唱的一般,跟專業的肯定沒法比,而且人的精力有限,他能把戲演好就不容易了,跨界當歌手還是免了吧。 到了林澍的公寓,張繹一路跟上去,熊健在樓下等他們,謝玨一聲不吭地跟在他倆后面。 張繹不是公寓主人不好說什么,期待著林澍把人攔在門外,上到八樓,林澍用指紋打開公寓,對門外的兩人說:“稍等,我那個東西就來?!?/br> 之前張繹以為林澍是回來拿行李的,現在突然意識到,也許并不是,畢竟林澍身上肯定是有芥子空間一樣的東西,日常生活的東西肯定都隨身帶著,何況還有個萬能的助理。 被攔在門外,兩個人面面相覷,氣氛有些尷尬,謝玨先開口,“聽說你是龍虎山的小道士,那你肯定知道我們的真實身份吧?” 張繹翻了個白眼,想回他兩個字:廢話。 謝玨非但不生氣,還心平氣和地說:“既然你知道你跟我們是不同的,那你為什么還要賴在大人身邊?你們兩人是不可能有未來的?!?/br> 張繹聽著這句勸解的話居然笑了起來,這么說來,他們應該是以為自己和林澍有非一般的關系嗎? “謝謝關心,不過這是我與他之間的事情,不勞費心?!睆埨[平靜地回答。 謝玨一只手突然變成一根樹枝,纏上了張繹的脖子,他靠近張繹,低聲說:“你一個人類,生命這么脆弱又短暫,憑什么纏著我們大人?你如果沒有自知之明,我會讓你后悔終身!” 張繹可不是被嚇大的,摸著自己手腕的珠串,抬起手給他看,“你知道這個是什么嗎?是誰送給我的嗎?” 樹妖對木質的東西本就敏感,何況張繹手上的珠串一看就不是普通木頭,甚至他看一眼都覺得有強大的威壓傳來。 他板著臉,怒氣沖沖地問:“你什么意思?以為有這東西就有恃無恐嗎?” “不,我只是想告訴你,只要林澍還在意我一天,你就別想打我的主意,要我死很容易,不過你要相信,我死你也活不了,何必呢?” 謝玨松開樹枝,張繹的脖子上有一道明顯的紅痕,剛才他的力度可不輕,沒想到張繹從頭到尾面不改色,竟然絲毫不怕,果然是有恃無恐。 “哼,那你最好祈禱他會眷顧你一輩子,否則……” 張繹摸了摸脖子,露出一道冷笑,“否則怎樣,信不信在他還沒厭倦我之前,我先吹個枕頭風,看是你重要,還是我重要?!?/br> 既然對方誤會了他和林澍的關系,張繹毫不浪費地拿來威脅對方,反正諒他也不敢去問林澍。 林澍進去的時間有些長,二十分鐘后,門打開,林澍推著一個行李箱出來,身上的衣服也換了一套,一套剪裁得體的西裝,從頭到尾寫著精致,張繹看得心跳加速。 林澍的目光落在張繹的脖子上,眉頭皺了皺,“怎么回事?他欺負你?” 張繹朝謝玨投去一個挑釁的眼神,卻沒真的告狀,而是說:“發生了一點小摩擦,不過現在沒事了,我們走吧?!?/br> 林澍拿了一個瓷瓶出來,給張繹的脖子上了藥,然后對謝玨冷冷地說:“你不用跟著我,我身邊不留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