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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繹一回房就躲進了衛生間,將水龍頭開到最大,外頭沈峰正在刷抖音,笑聲不斷,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二師兄的電話。 電話響了許久,那頭始終沒有人接,就在張繹要掛斷的時候突然接通了,“喂,哪位?” 張繹聽出是他二師兄的聲音,只是比平時更低沉沙啞,打趣道:“二師兄,你在忙什么呢?接電話連名字都不看的嗎?” “小繹啊,剛從酒局上出來,喝多了,你半夜給我打電話有事?” 張繹壓低聲音告訴他:“二師兄,我今晚遇妖了,你們給我的法器反應好大,你說那妖怪會不會纏上我???” 方嘉文酒醒了大半,提高音量問道:“你遇妖了,人沒事吧?” “當然沒事,有事還能給你打電話?” 那頭吐出一口氣,然后問他:“你看清楚他的樣子了么?是個什么妖?” “應該是樹妖吧,長得……你是指原形還是人形?” “廢話,當然是原形?!?/br> “其實沒看清,就看到他頭發很長,根系很長,是什么樹種也看不出來?!?/br> “那人形呢?” “很帥,很美,很妖……形容不來,就是有別于普通人的那種美,看一眼就能記一輩子的那種?!?/br> 方嘉文翻了個白眼,“你語文是不是體育老師教的?好歹告訴我身高體型,五官特征之類的吧?” 張繹臉紅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說:“誰知道他下回是不是用這副面孔見人,妖怪不都隨意幻化人形的嗎?不過他大晚上的在荒郊野外還穿西裝,應該是個很古板的妖吧?!?/br> “荒郊野外?”方嘉文抓住了重點,大聲質問:“你這個時間怎么會出現在荒郊野外?” 張繹想起自己還沒告訴他們自己拍戲的事情,猶豫著要不要說真話。 結果他還沒回答,那頭已經調出他的定位了,這一看傻眼了,方嘉文吼道:“張繹,你為什么會出現在神農架?” 張繹摸了摸鼻子,心虛地回答:“我在這兒拍戲啊……那個,我一個電影學院的學生,拍戲很正常吧?” “我管你拍不拍戲,但你是不是忘了,神農架那邊是妖怪大本營??!” “這……”張繹還真忘了這回事,他從不參與降妖除魔的事,甚至有意回避這方面的信息,哪里還記得這個。 “得了,下次你要是再遇妖,千萬別說自己是龍虎山的弟子,他們妖盟有規定的,不允許傷害普通人類,咱們道士另算?!?/br> “那要是他們知道了會怎樣?”張繹心驚膽戰地問。 “知道就知道吧,反正只要別碰到最大的那位,應該傷害不了你,記得出門帶上我們給你的防身法器?!?/br> “那位是哪位?”張繹好奇得很。 對方沉默了許久,無奈地說:“大概就是你今晚遇到的那位?!?/br> “什么?”張繹從浴缸里跳出來,腦袋撞到玻璃門上,痛的他齜牙咧嘴,“你怎么不早說?” “你這不是沒事兒嗎?好了,安心,那位是個好妖,不會欺負你的?!?/br> “可……”張繹想說,那個好妖今晚說喜歡他啊,這到底是個什么意思?難道妖界的喜歡和人界是不一樣的意思? “你自個注意點兒,沒事別往深山老林里鉆,等會兒把你那個劇組的信息發給我,我給你拉拉人脈?!?/br> 張繹知道二師兄財大氣粗,不過他沒應,“先別,我小打小鬧而已,等我畢業再說吧?!?/br> “隨你,反正有需要就說話,還有,我給你寄了個快遞,原以為你在學校就給寄學校去了,你記得讓人幫你收一下,最好找個信得過的?!?/br> “是什么東西?” “幾塊破石頭,你的那些快消耗完了吧?” 張繹嘆息道:“我能自己賺錢的?!?/br> “這點我不懷疑,不過你養的那個可是個吞金獸啊,你還是學生,用家長的錢天經地義,等你畢業了,就算你不去工作我也會趕你去的?!?/br> 師兄弟倆聊了半個小時,沈峰見他半天沒出來,嚇得來敲門,“繹哥,你是不是睡著了?” 張繹連忙捂住手機小聲說:“先不說了,我洗澡呢?!?/br> 掛上電話,張繹沖了個戰斗澡,圍著浴巾走出去,解釋道:“沒睡著,就是累了,多泡了一會兒?!?/br> 張繹很少在室友面前給家人打電話,他們這行在普通人眼里跟江湖騙子沒兩樣,沈峰和余澤和雖然不排斥他道士的身份,但也從沒把他的事業當真,都以為他是玩玩的,更不信這世上有妖魔鬼怪。 “那早點休息吧,我明天還有最后一場戲,如果順利的話,我就能殺青了!”沈峰開心地說,他發現拍戲沒有想象中那么美好,他進組才半個月,拍戲拍出了一身傷,真不敢想象主演們是怎么活下來的。 第9章 龍虎山六兄弟(上) 張繹把手機充上電,接連聽到幾聲微信提示音,打開一看,是二師兄在他們師兄弟的群里發了他拍戲的事情,還特意把他的定位截圖發出來了。 然后這個常年死寂的群就炸了,叮叮咚咚消息扎堆地跳出來。 五師兄:“拍戲?我們小師弟終于開竅了?知道自己可以靠臉吃飯了?” 大師兄:“那我們龍虎山是不是就要出個大明星了?大師兄要當第一個粉絲,小繹微博號叫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