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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梨深深吸一口氣,眼眶有些酸澀。 隨厭牽上她的手,“去看貝叔那屋,你要是覺得還可以,就能讓他住進來了?!?/br> 貝玉升的臥室變化比較大,裝修一新,擺放和裝飾都換了樣式,沒了李筠生活的痕跡。 貝梨看著,忽然問他:“不是昨天才修補好的吧?” 他能讓她進來,屋里裝修帶來的味道和有害氣體應該都已經散盡了。 隨厭摸她的頭,笑笑沒說話。 他不用說,動作已經在夸她聰明。 貝梨轉著指上戒指,想了會兒,“房子應該是早就修好了,你一直沒說,應該是邊等房子散味兒邊等花開。昨晚愿意提,一部分是我爸要求出去住,一部分是花已經開了。然后打著看房子的名義,讓我過來,求婚?!?/br> 她高興地晃了晃手上的戒指。 隨厭拉過她的手,又在戒指上吻了吻,似嘆息:“怎么都讓你猜到了啊?!?/br> 眼里卻笑意滿盈,沒一點憂愁的樣子。 貝梨笑容更甚。 房子確定能直接住進去,晚上吃飯貝玉升再提的時候,貝梨就松了口,同意讓他出去,然后提了長鳴街老房子的事。 貝玉升比貝梨知道的時候更驚訝,連連感謝。 趁他激動高興情緒上頭,貝梨提了隨厭求婚的事。 貝玉升呆愣一瞬,看著她手上那枚在燈下閃光的戒指,張了張嘴,過了半晌才說:“求、求婚了好,你們想什么時候去領證辦婚禮,我現在也沒什么事,正好給你們cao持cao持?!?/br> 貝梨看了隨厭一眼,這個事他們回來的時候說過,“領證明天去,婚禮還沒想?!?/br> “戶口本身份證記得帶上,別忘了?!彼呀洓]了吃飯的心思,想著說:“要是領了證,婚禮自然是早辦早好,你們倆都二十六了,該結婚了,等我一會兒回去給你們看看黃道吉日?!?/br> 他自從能說話,哪回都沒今天話多,連和她吵著要搬出去都是提兩句,見她不同意就閉口不再說,等下回再重新提。 貝梨直覺他情緒不太好,逗他:“爸,你還會算黃道吉日???” “我哪會算,都是日歷上寫好的,我就是選個合適的吉日?!?/br> 貝玉升看著隨厭斟酌問:“要不要哪天和你爺爺吃頓飯,商量商量?” “不用和他說?!彪S厭搖頭,“貝叔養了我那么長時間,已經是我半個爸了,都聽您的,您全權做主就行?!?/br> 貝玉升唉聲嘆口氣,沒再說什么。 貝梨晚上洗完澡出來,見隨厭已經把明天去領證用的身份證戶口本都整理好放桌上,怕回頭會遺忘,裝到她明天要挎的包里,然后才爬上床鉆進隨厭臂彎里躺好睡覺。 半夢半醒間,她翻身往旁邊摸去,并沒有熟悉的溫熱身體,空蕩蕩一片,還有點涼。 她猛然睜開眼,確實沒人。 轉頭在屋里掃一圈,才在窗前看見那抹高大的人影。 窗簾半開,月光下,墨藍的玻璃上映出他低頭冥思的樣子。 貝梨拉開燈坐起來,“你怎么不睡覺?”她看了眼表,已經凌晨三點了。 他被突然打開的燈刺地瞇了瞇眼,轉身看她,“怎么醒了?” “翻身沒摸到你,不習慣,就醒了?!?/br> 隨厭走過去,坐到床邊,把她攬到懷里,看了眼門口空蕩蕩的桌子問:“你有沒有見我放那的身份證和戶口本?” “見了,我怕明天忘了,放包里了?!必惱嫣ь^看他,“你不會是找他們沒找到,才沒睡的吧?” “有點?!?/br> 他是睡到一半,做夢夢見她回來只是他的一場夢,拉著她出門去領證的時候人忽然從他手里消失不見,被嚇醒了。 然后去看睡前放在桌上的身份證戶口本,發現也沒有了。 想著是她裝起來了,沒把她喊醒問。 只是連嚇兩場,沒了睡意,站在窗前看月亮。 “現在知道在哪了,快睡吧?!必惱嫦霃乃麘牙锲饋?,拉他躺下睡覺。 隨厭攬著她肩膀的手沒動,不讓她躺下,拿過她手上的戒指,遲緩問:“……阿梨,你確定明天要和我去領證?” 貝梨疑惑看他,“怎么了?我們不是已經說好的嗎?” “我給你講個故事?!?/br> “嗯?!?/br> “在非洲賽輪蓋蒂草原西北部,有一種生長在刺樹叢的植物叫斷腸草,非常敏感有潔癖,如果有誰碰了它一下,它從被碰的那天起就會慢慢衰老,直至死亡?!?/br> “后來有個博士花幾十年時間去研究這種植物,然后發現,只要碰了它之后,每天繼續碰它,就像是給它喂養續命泉水,它就不會再死亡?!?/br> 他講故事的時候語速不緊不慢,聲音也有磁性很好聽,讓人不知不覺就繼續聽下去,直到他講完聲音停止。 貝梨聽懂他的話外音,反握上他的手,“吶,給你碰?!?/br> 又翻身坐到他身上,笑著在他唇上小啄一口,“吶,喂你喝泉水?!?/br> 隨厭嘆一聲,抱緊她的腰,須臾又笑道:“喝到了?!?/br> 貝梨放在他身側的腿使力,掰著他的肩膀讓兩個人側躺在床上,拉過被子蓋上,“快睡啦,睡好了明天才能精神飽滿地去拍照,不然氣色不好,拍出來的照不好看,我會嫌棄你的?!?/br> “好,睡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