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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快吃完的殺千萌瞥見她的手機界面,說:“你看見這個消息了?我給你說,真的可牛逼這個江橋?!?/br> 貝梨還沒看新聞,偏頭問她:“什么?” “江橋啊,她之前上學的時候,長得漂亮被學校的混混欺負,正好有人出手相助,結果那人下手太狠,被判入獄了。她覺得不公平,為了報恩,就學了法律,一直在研究這個案子,今年一開庭,在法庭上那真是氣場全開,有條不紊,一下就把恩人從牢里撈出來了?!?/br> 她說的時候,貝梨也低頭看新聞,眼神閃了閃,“那是挺厲害的?!?/br> 殺千萌聽她這句話說的時候聲音有點低,情緒并不像她一樣高漲,腦子里忽然想起來上回她離開青城去宴水,他們倆在一實小旁邊吃飯時說的話。 頓時想扇自己幾個大耳刮子。 貝叔還在牢里呢,她這不是往人傷口上撒鹽嘛。 她頓了頓,小心謹慎道:“人和人不一樣嘛,你別想太多?!?/br> 貝梨:“……”她學習是不太行。 她情緒并不低落,反而有種興奮喜歡勁兒,“人和人是不一樣,她窮,我有錢?!?/br> 殺千萌:“……你想干嘛?” 她嘖聲:“這么好的苗子,不用可惜了?!?/br> 要做什么貝梨沒跟殺千萌直說,但玩結束一會去,就開始收拾行李有了打算。 - 隨厭還在考察期,要哄女朋友,晚上八點半就收拾東西下班回家。 難得早回來一次,推開門等他的不是女朋友香甜的小臉,而是個鉆衣帽間里蹲在地上的順滑背影。 行李箱在地上鋪開,她的各種衣服零零散散灑落著,正一件一件疊著往里面放。 隨厭被這個場景刺激得腦神經一扯,霎時繃緊,各種不好卻又有理有據的猜想在他腦海里接踵而至。 但所有的設想最后都涌向同一個結果——她要走了。 隨厭腳上拖鞋放輕,悄無聲息走到她身邊,屈膝蹲地上,食指和中指勾上行李箱一角,漆黑的眼底如陷進海底般壓抑,喉結滾了滾,遲疑半刻,還沒出聲。 貝梨瞥見行李箱那一角骨節分明的手指,順著被白襯衣包裹的手臂輕輕抬眼,見和剛才聽見腳步聲想到的人沒差別,隨意掃一眼就接著低頭疊衣服,“今天怎么回來這么早?” “想你,就回來了?!?/br> 低沉壓抑還帶著驚慌委屈的聲音一出來,貝梨才意識到他情緒不對,再轉頭看他平日里俊美無鑄現在全被恐慌覆蓋的臉,嚇了一大跳,立刻放下手里的衣服,捧上他的臉。 看著他的眼神柔柔的宛若一泉暖流,澆散他眼底的情緒。 輕聲問:“你怎么了?外面有人欺負你了?” 被她細軟的小手包著,隨厭才有種被她放在心尖上的感覺,知道她不是因為自己收拾東西離開,才有勇氣問出來,承受這個原因。 “你收拾行李,是要去哪?” “宴水?!?/br> 隨厭皺眉,“許肅他爸媽又給你打電話了?” 貝梨搖頭,“沒有,我自己要去的?!?/br> 她自己要去的…… 隨厭之前放松的情緒復拉緊之前那根弦,早上棠盛做錯事還那么理直氣壯的的樣子在腦中一幀幀掠過,他是真的從來沒有這么厭惡過一個人。 一個從出生那天起就始終只會給他帶來麻煩的一個人。 “……為什么要去?” 貝梨抬頭看著他,被衣帽間頂部燈光打到的眼尾亮了亮,“我想去宴水找個人?!?/br> 第62章 這月,電視上網上鋪天蓋地報道的都是“宴水剛畢業女律師用九年鉆研錯判案,開庭即勝”的消息,她也一躍成為律界新秀,成了媒體的香餑餑。 關鍵她還有京都大學法學教授鄭廣旭從業多年最得意的門生身份加持,讓人在覺得不可能的時候,又潛意識里感覺這樣的事情不無發生。 隨厭一直在關注鄭廣旭,對他學生的事自然也了解一些,更何況和貝叔的案子相關。 聽完貝梨說的原因,隨厭撥開她額上的劉海,露出下面飽滿嫩白的額頭,垂下和她貼著,感受她撲面拂過來的呼吸,讓自己整個人都被她的氣息包裹,像是待在她劃好的領地內,是個屬于她的所有物,心理得到極大的安慰。 他低聲說:“不用去找她,我之前一直留意了她老師鄭廣旭,就是之前給許肅做辯護的律師,我們找他到時候上庭為貝叔做辯護?!?/br> “他會接嗎?”之前在宴水的法庭上,她雖然精神不好,但也知道那個人有才,卻也恃才傲物,脾氣暴躁,是個喜歡隨著自己性子來的老小孩。 “已經接了,之前開始給貝叔找證據的時候就拿貝叔的事情找他分析過,證據也是根據他分析的線索和證據要求找的?!?/br> 隨厭這句話剛說完,褲子口袋里的手機忽然響起來,他掏出來,正好是剛才討論的鄭廣旭。 貝梨看見屏幕上的名字,抬眼看他,“接啊?!?/br> 隨厭劃開接聽。 “棠先生你好,我是鄭廣旭夫人?!?/br> 隨厭和貝梨互相對視一眼,俱在對方瞳孔中看見自己驚訝的樣子。 除了驚訝,這種說誰誰出現的情況,他心底還有種不好的預感,輕點頭,“您好?!?/br> “我打電話主要是想跟棠先生說,我先生鄭廣旭昨晚下班回家的時候,被之前辯護的對家暗害,傷到了頭,現在正昏迷躺在ICU里。我是今天晚上通過廣旭的助手才知道他現在在受理你的案子?!?/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