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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梨翻出手機,又調出備忘錄,放到他前面,讓他打字。 左手打字不方便,貝玉升化身一指禪,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地按。 ——小厭怎么會在這里? ——你們兩個和好了? 隨厭看著,忽然意識到,阿梨知道那些事是棠盛干的,貝叔肯定更清楚,他還是直接受害人,知道他和阿梨重新在一起,會不會反對? 貝梨一個個回答他,聲音盡量放慢,讓他能反應過來,“你突然病發送醫院,獄警給我打了電話,我知道后又通知的隨厭過來?!?/br> “爸,我們倆又好了?!?/br> 隨著貝梨這句話落地,隨厭精神繃緊,仔細看著貝玉升,想知道他的反應。 這回換貝梨握緊他的手,無聲為他灌輸力量。 貝玉升說不清話,但臉上給了欣慰滿足的笑。 隨厭徹底松了氣,出去吩咐江氫,找專業護工和康復訓練師。 一周后,貝玉升出院。 貝梨早早把東西都搬到山上的別墅里,和隨厭一塊住在山上,照顧貝父。 莫穗亞和希爾也跟著住到山上,他們近期內不打算回赫爾辛基,來中國沒把人帶回去,回去了也是承受萊西叔叔的不高興,不知道會有什么樣的代價,還不如在中國待著,反正有筠姨在,在梨身邊,他們就不會有什么事。 - 日上三竿,貝梨被手機鈴聲吵醒,意識恢復清明,猛然睜開眼,往旁邊去摸。 又是涼的。 隨厭已經走了。 她又去看床頭放著的鬧鐘,指針早停在凌晨四點的時候不動了,她沒醒,應該是隨厭聽見掐了。 因為貝父從監獄出來,能和他見上面,自然也多了更多當年的消息,隨厭天天忙得不見人影,晚上回來的遲,第二天又早早地走,她見一面都難。 昨晚提前定了鬧鐘想和他見一面,又被他聽見給掐了,還是沒醒。 貝梨半躺在床頭,把響個不停的手機拿過來。 棠家老宅的電話。 前幾天許肅的父母給她打過一次電話求她,她不知道的時候接了,后來為了避免會接到不該接的電話,隨厭給她存了不少。棠家老宅、棠老爺子、管家劉叔的電話都在其中。 貝梨猶豫一會兒,不知道這個電話接還是不接。 找她肯定是請鴻門宴。 鈴聲歇了又響,大有“你不接我就不罷休”的倔勁兒。 櫻粉的指尖在屏幕上劃過。 “貝小姐,你好,我是棠家老宅的管家劉叔?!?/br> “你好?!?/br> “聽說令尊中風,保外就醫了,令尊生病中風,在下很是傷懷,但能和父親團圓,恭喜貝小姐?!?/br> “同喜?!?/br> “同喜算不上,在下今日打電話,是想邀請貝小姐在遇星街的億榮酒樓和老爺子吃一頓飯,如果貝小姐的這次能應邀,對在下來說,自然是同喜?!?/br> 劉叔說:“在下沒有三顧茅廬,也三次邀請了,貝小姐這次不看在在下面子上,也要看在棠老爺子一個面子上,接受一次吧?” 鍥而不舍地邀請了三次,貝梨也好奇棠老爺子到底想對她說什么,點頭,“好?!?/br> “那今天下午六點,遇星街的億榮酒樓,棠老爺子在那里邀請貝小姐,不見不散?!?/br> “不見不散?!?/br> 掛了電話,貝梨洗漱完下去,希爾正和孫姨說著話。 他最近學了不少中文,說得比之前溜了不少。 “孫姨,我怎么覺得屋里的溫度一直不變啊,早上涼快,現在外面都熱起來了,還挺涼快的?!?/br> 山上清冷了這么多年,好不容易來這么多人熱鬧,孫姨每天都了樂呵呵的,笑著學他用僵硬的中國話說:“不變啊,房子蓋的時候棠先生專意裝了恒溫材料,一年四季都是一個溫度,住著非常舒服?!?/br> 聽見木質樓梯上的聲音,她轉身站起來,問:“貝小姐起來了呀?廚房留著你的早飯,要不要吃點?” “好?!必惱纥c頭,“一會兒再做點午飯,我給隨厭送過去?!?/br> 棠老爺子約她吃飯,總要找隨厭說一聲,順便問問他棠老爺子會有的目的,再讓他支點拆招。 “誒好好?!?/br> 孫姨忙著進廚房熱飯,希爾超乖巧地給她倒茶,“梨,孫姨剛泡的棠梨花茶,你快嘗一嘗,潤嗓子,大早上喝了,一天嗓子都不會干?!?/br> “效果這么夸張,孫姨給你說的?” “對啊?!?/br> 一會兒遛彎回來的貝玉升坐在輪椅上被護工推進來,他身子右半邊癱瘓,胳膊手不能動,腿也不能走路。 身體底子不好,治療到現在也沒什么效果。 但貝梨心里面不急。 隨厭沒找好證據,還他清白之前,她私心里并不想讓他的病好,送還監獄。 她喝著牛奶走過去,喊他:“爸?!?/br> 貝玉升一見掌上明珠心情就好,說不成話,只眼睛帶笑地寵溺看她。他家閨女就是瞅哪哪好。 康復師從外面進來,貝梨問他一遍貝父今天的情況,知道和昨天一樣后,只是點點頭,“不用急,慢慢來就行?!?/br> 中午,孫姨做好飯,貝梨拎著食盒,去車庫里選一輛,自己開車去市區找隨厭。她駕照前兩天已經拿到手。 路上,給他打電話通知:“你現在在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