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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混亂。 隨厭走到她身邊站著,彎腰拿走她手里的酒杯放桌上,貝梨的手被扯動,她睜開眼,虛虛晃晃的模糊視線里,映著個人影,俊美的模樣很像隨厭。 貝梨抬手拍他的臉,“你……你是誰?” 隨厭眉心擰起,臉色稍沉,他都不記得了。 她抿了抿喝得紅潤瀲滟的唇,說:“……好像隨厭啊,我都好久沒夢見過你了,怎么又進來了?” 她不滿嘟嘴,低聲斥道:“出去!我不想在夢里見你?!?/br> 隨厭呼吸一窒。雖然知道她喝多了,但酒后吐真言,不想見他,這是后悔了? 悄摸跟過來的朱城,見那女人拍隨厭的臉,拍完還摸著不放手,掏出手機,鬼鬼祟祟地錄像。 好家伙,棠總竟然他媽的有女朋友了! 他把這第一手資料傳出去,那家伙,他在圈里不他娘的狠刷一遍存在感。想知道的,不求著他喊爸爸? 隨厭黑著臉,沉聲問她:“為什么不想見我?” 貝梨拿手啪啪拍他的胸膛,抬腳踹他的腿,眼角也濕潤起來,“不想見你還要理由啊,就不想見你,滾出我的夢里?!?/br> 朱城拿著手機的手不禁顫了顫,心道這小妮子膽兒真大,竟然敢打棠總,讓棠總滾。 隨厭拇指抹掉她眼角的淚,淚的熱度順著指肚傳進去,燙得他心口被細針包裹似的密密麻麻地疼,沒管她手腳并用的打,她來回動的身體倒給他機會穿過她身下把人橫抱起來,箍住她亂動的胳膊腿,聲音柔得能掐出水:“乖一點,我們回家?!?/br> 走到門口,隨厭分給朱城一半視線,“視頻發給我,再刪了?!?/br> 朱城麻溜點頭,“好的?!?/br> “和她一塊來的那兩個呢?” “還在樓下喝著玩著呢?!?/br> “今晚麻煩你把他們倆收留一下?!?/br> “好嘞?!?/br> 貝梨打了他一路,也罵了一路,出酒吧門口,被涼如水的夜風一吹,喝暈的腦子清醒幾分,停了手腳,半睜著迷蒙的眼抬頭,愣愣看他,“……隨厭?” “酒醒了?” 這樣看他不舒服,貝梨換個姿勢,面對面讓他考拉抱,摟著他的脖子,下巴放他肩上不動,聲音又輕又軟:“隨厭,我好想你啊?!?/br> 隨厭腳步頓住。夜色濃郁,天上也只點著幾顆暗星,頭頂的路燈顯得越發亮堂。 “剛去美國的時候,你天天跑我夢里,可我不能夢見你啊,一夢見你就會哭,第二天眼睛會不舒服,但我要上課,眼睛腫了那些外國人會笑話我。你來一次,我就趕一次,你真的好乖好聽話,后來……你就真的不來了?!?/br> 她出聲時呼出的灼熱酒氣順著夜風吹到鼻尖,又很快消散,隨厭知道,她現在的話不是風,不是酒后胡話,是腳下踩著的地,是實實在在發生折磨過她的。 他托著她屁股的手收緊,抱得更穩當更嚴實,喉頭凝噎,低聲說:“我錯了?!?/br> 她摟著他脖子的手越收越緊,就算喝醉了,也下意識抱得更緊一點,再緊一點。 “我說的都是反話啊,我去美國什么都沒帶,你不來之后,我連見你的可能都沒了。后來忘了你的樣子,也忘了你,是你自己愿意的,你不能賴我?!彼瘟嘶未钤谒鼈鹊膬蓷l細腿,甩鍋。 “不賴你,賴我?!?/br> 她仿佛有說不完的話:“你說你怎么這么記仇呀,明明我也沒做什么,就是讓你回自己家,你就把我恨上了?!彼郎惖诫S厭耳邊,悄悄話一般,呵著氣小聲說:“你再待下去,會有危險的啊?!?/br> 隨厭從耳朵開始的麻意傳遍全身,腦神經一片紊亂,心口卻撕扯到血rou模糊一樣的疼,托著她的手不自覺越抓越緊。 貝梨說:“會和我一樣,被人人攆著打罵的?!?/br> 走到車旁,隨厭把她抵在車門上,不顧路邊的人來人往,逮住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直接長驅直入,狠狠吻下去,吸吮著她的唇舌,攪弄,品嘗著她之前喝的香甜酒水,肆意發泄著心底雜陳的各種情緒。 卻又覺得,怎么吻都不夠。 分開時,貝梨微張著紅潤潤的嘴努力喘氣,什么話都說不出來,胸脯一下下壓在他胸膛上。 打開副駕駛的門,隨厭把她放進去,但貝梨摟著他的脖子沒動,思維跳轉地厲害,接著抱怨,一句一句說落他的錯:“你性格好別扭啊,想和我住對面就直說嘛,還找中介騙我過去,后面我要賣房,還騙我說是物業告訴你的?!?/br> 隨厭滾了滾喉結,抵在她額頭上小聲說:“我現在坦白?!?/br> 隨厭一腳踩進車里,將她放到座椅上,反手關上車門,放倒座椅,封閉的空間,不再壓抑血液的翻滾,復又激烈地吻上去,低啞的話音卻和動作相割裂,分外溫柔,“什么都坦白了好不好?!?/br> 大半夜喊她去接人是故意的,明知道她沒把排骨里的辣味洗干凈還吃下去是故意的,讓棠老爺子看見她也是故意的,去宴水也是故意勾起她對從前的回憶…… 坦白一次,他就吻一次,動作也越發猛烈,貝梨手指插進他汗濕的發里捧著他的頭,只覺得原本就暈乎的頭被來回晃得更暈了。 車廂逼仄,躺著畢竟是不舒服,沒一會兒,貝梨就低泣著說難受,隨厭頭上汗滴得厲害,唇被她的水濡得濕潤,他抬頭吻去貝梨眼角的淚,“我們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