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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沈蕭琢磨著還有多久達到最高點時,前面光線突然變亮,沈蕭循著那亮處走去,一走出密林,卻見前方山石嶙峋,原來他們已經走到一山脊處。 沈蕭登上山脊往四下瞭望,四周山林溝壑,起起伏伏。無疑,那些溝壑處應該有很大概率找到水,可在這雨林里,最難的從來都不是水的問題。 許是重見天日,一直沉默跟隨的林秋聲問沈蕭道:“我想問一下,我們大概還有多久能才走出這里?” “走出這里?”沈蕭看了他一眼,“我從來沒想過要走出這里?!?/br> 這雨林多大,她不太確定。也許花上幾個月的時間,她的確能走出去??墒怯炅掷镂镔Y豐富,她有這幾個月的時間走出去,為什么不把這時間用來尋找物資? “那你要帶我們去哪?”四人眼神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我先澄清一下,我并沒有要求你們一定要跟著我?!鄙蚴捯贿呎f一邊將身上的防護服脫下晾曬,“其次,你們去哪是你們自己的事,和我無關,我不會攔著你們?!?/br> 在雨林里,一定要盡量保持身體的干燥。不然一直潮濕的環境就是細菌的最佳培養地,不說得大病,各種各樣的皮膚病也足夠人難受的。她剛剛走路也出了不少汗,貼身的衣服也泛著潮。這里有風,空氣流通快,而且還有太陽,正好曬曬水分。 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撇清關系的回答,四人小團體放下心的同時,又覺得有些心慌。這樣一個陌生的地方,沒有人帶著他們,他們真的能活下去嗎? 他們什么想法,沈蕭沒去關注。在曬太陽的這點時間里,她又仔細地將周圍觀察了一遍。這回,她注意到前方有一片相對來說比較平緩的平地,最關鍵的是,那塊地方還是向陽的一面。 她剛才說沒打算走出雨林,是因為她從一開始想的就是找一塊合適的地方住下來。 雨林危險太多,像什么野豬、云豹之類的哺乳動物,都是她能避開就避開的。除了哺乳動物,最讓人頭皮發麻的還要數那些五彩斑斕的毒蟲毒蛇。前者好歹還有跡可循,后者那可就是一個不注意冷不丁被咬上一口,直接GG。所以她打算就在一處地方穩定下來,住到攢夠積分離開。 而眼下,比較符合她所期待的居住條件的,就是那塊向陽的坡地。 等身體變得干燥而溫暖之后,沈蕭穿好防護服開始沿著懸崖邊緣往下走。幸好這地勢不算陡,再加上有樹干借力,整個下山的過程總體而言還算順利。 他們到達坡地時,周圍蚊子變多了,隔老遠都能聽到它們的嗡嗡聲。 蚊子變多,代表附近有水源。 沈蕭再往前走了一段路,果不其然見到了一個小水潭。而小水潭上方是一條流水潺潺的小溪,沈蕭回憶著剛才的坡地方位,決定沿著小溪繼續往上游走。 見她腳步不停,范老太之前跟著喝了雨水倒不用耽誤,那四個小情侶只來得及捧上一口水喝就又連忙跟上。 他們心里很清楚,在這樣的環境里,他們想要活下去,所能依附的就只有沈蕭。 水邊蚊蟲多,有些蚊子還很毒。才走了幾百步,林秋聲臉就被叮腫了。他被叮腫還是運氣好的,旁邊旺旺更是后頸脖處被小臨扯下來一只螞蟥。 “為什么會有這東西!”旺旺被嚇得差點崩潰,但可惜,這會兒誰也沒心思安慰她,眼見前面沈蕭走遠,他們只能是催促著她快點跟上。 而沈蕭這頭,望山跑死馬,在山崖上看到的坡地不是很遠,但真用兩條腿走,卻沒那么容易。眼見太陽即將下山,走出河道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時候,沒辦法,沈蕭只好在停下來,在旁邊一小山洞里度過接下來的這晚。 這一回跟著她的兩對情侶學乖了,他們用芭蕉葉給自己各自做了一身衣服,然后相互幫著對方涂上厚厚的泥層。涂完,沈蕭看到他們,莫名就想到了叫花雞…… 但不得不承認,這樣的防護還是有點效果的,至少第二天早上醒來,他們沒有被蚊子吸干。 不過醒來后,他們卻又面臨著另外一個問題。 那就是饑餓。 已經兩天沒進食的他們,餓得手腳都是軟的。別說趕路了,連站著都覺得虛。 因為昨天沈蕭的那番話,他們沒敢去同沈蕭搭話,只能是用一種可憐巴巴地眼神看著她。 沈蕭:“……” “你們昨晚上哪里采得芭蕉?它們的芯可以吃?!鄙蚴挼?。這東西含水足,可以用來解渴。至于吃飽的話,只能算是哄個水飽。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沈蕭才想看有沒有什么能扎胃一點的吃的,誰知道兩天過去了,愣是什么都沒找到。 一得到沈蕭的提示,四人忙對著河道對面的芭蕉下手去了。 十多分鐘后,四人人手一截乳白的芭蕉芯回來了。林秋聲還特地留了一截上供給沈蕭,“這個我們沒咬的,干凈的?!?/br> 沈蕭沒拒絕,她折了一半遞給范老太,范老太擺手拒絕,說是前面有酢漿草,她可以去吃那個,讓沈蕭自己留著。 “這林子里芭蕉多的到處都是,又不是什么稀罕東西?!鄙蚴捳f著,眼皮一撩,看向四人道:“我教你們芭蕉芯能吃,你們給了我一截芭蕉芯當謝禮?,F在范奶奶教了你們酢漿草能吃,你們是不是也該有所表示表示?” 四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后一人掰了一塊芭蕉芯下來遞給了范老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