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失真 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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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許:“……” 周? 不會是…… “別點開!”路許說。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鼠標剛點到壓縮包的瞬間,文件自動解壓了,各種t臺男模的圖片整整齊齊地排列在江乘月的眼前,春夏秋冬四季的穿搭都集齊了。 這長相,這身材,也就比他路哥差了一點吧。 “哇?!苯嗽氯滩蛔“l出了一聲慨嘆。 路許在心里把姓周的罵了幾百遍,見江乘月稱贊,沒來由地有點生氣,板著臉,關掉了文件包:“哇什么,這些穿搭都很一般,有什么好看的,不值一提?!?/br> 不愧是直男,江乘月想。 此情此景,只有這該死的直男才能如此冷靜和面無表情地只想著工作,心靜如水。 江乘月今天晚上有一場樂隊排練,剛過傍晚,他就站在鏡子前,給自己胡亂挑了身衣服。 路許破天荒地沒說他衣服丑,只是坐在他身后的高凳上不住地打量他。 路許平時也盯人,但不盯他換衣服的過程。 江乘月被他盯得有點不自在,微微紅著耳尖,低頭把上衣衣角上銀白色叮叮當當的朋克風金屬環一個個掛好。 他之前在成都時,被朋友拉著去打過耳洞,一直沒戴過耳釘,今天想試試。 “你、為什么不戴右耳?”路許問。 “???”江乘月一怔,想到路許應該不懂,給路許科普,“戴右耳說明性取向是彎的?!?/br> 沒誰會特地顯擺自己是彎的吧。 路許藍眼睛里的光斂了幾分。 江乘月今天不用步行一公里去地鐵站了,孫沐陽從李穗那里搞了輛摩托,兩人把摩托開到了老宅的門口,來接江乘月。 孫沐陽話少,因此江乘月跟他打招呼的方式很簡單,江乘月抬起手,跟他擊了個掌。 江乘月把軍鼓遞給李穗,坐到了孫沐陽摩托車的后座上,沖路許揮了揮手:“路哥,我出門啦?!?/br> 摩托車飛馳而去。 酷哥憋了十分鐘,總覺得后背剛才被一雙藍眼睛瞟得發涼。 “你、你哥?!睂O沐陽問。 江乘月:“???” 是在說路許嗎? “他反、反對你和我們玩?” “沒有的事?!苯嗽抡f。 路許才不是這樣的人。 “那他剛才怎么一直盯著我們?”李穗也問。 這個,江乘月也沒想明白,他被盯了一下午了。 手機上有一條路許剛發來的消息—— [kyle]:別隨便跟人擊掌。:) 江乘月:“……?” 這該死的直男,真他媽管得寬。 第23章 曖昧聯想 路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明明江乘月只是和朋友簡單地互動,可他就是覺得不高興。 連和他牽個手都不愿意,怎么和那幾個才認識不久的人互動就那么自然。 他有點想知道江乘月對他是不是不一樣的。 唱片公司的人給江乘月打了個電話,說是后天見面。 大家都是兼職玩樂隊,入不敷出,除了周末都得忙于生計,只有江乘月這個準大學生還不算太忙。 孟哲低價租來的地下室里,江乘月細心地整理了《仲夏不盡》這首歌的創作思路和曲譜,以及樂隊過往每個人的演出經歷,把這些按字數多少排好順序,裝進了特地買來的文件袋里。 除此之外,好幾天前,他就找樂迷要來了效果相對較好的一份現場錄音,發給了唱片公司的負責人。 微信提示聲響起,對方負責人給他發來了一條新消息—— “錄音重發一遍,找不到了?!?/br> “小乘月幾天前就發了,這是壓根就沒接收吧?”杜勛的性子像個火藥桶,說話做事都是急匆匆的,“就這還大公司,真不走心?!?/br> 孫沐陽斜了他一眼,了無生趣地望向了天花板。 “急什么!”孟哲過來看了看,說,“別人是大公司,我們是小樂隊,顧不上我們很正常,而且,就我們這種規模的新樂隊,沒有人引薦的話,怎么可能有更大規模的公司看中我們?!?/br> “我后天去看看吧,又沒什么損失?!苯嗽乱灰话盐募蘸?,“依托平臺會發展得更好,但找不到平臺自己做專輯的樂隊比比皆是,總之就當是嘗試了?!?/br> 幾個小時以后,江乘月從排練的地下室回了路家老宅,原本想坐秋千上練會兒歌,進了院子才發現,今天的秋千被人霸占了。 路許的手上拿著平板電腦,眉頭緊鎖,像是在思考什么要緊的事情,手里的蘋果筆像敲木魚似的一下下磕著平板電腦。 “路哥?”江乘月沿著院子里的小路走過去,“是有什么東西讓你覺得困擾了嗎?” 路許深深地看了江乘月一眼。 他只是皺著眉,江乘月就知道他在困擾,帶著江乘月特有的善解人意,這應該是江乘月和別人之間沒有的默契。 “看看這個?!甭吩S揮手趕走了膝蓋上落著的幾只螢火蟲,把平板電腦遞到江乘月手上,“下周是你路念阿姨的生日,我在想,能給她送點什么?!?/br> 路許很早就經濟獨立了,年年給路念送的,都是自己親手設計的衣服,路念每次都高興地收下,但很少會穿出來,今年路許的心境有所改變,想送些不一樣的東西。 “我來幫你挑,我很會選禮物?!苯嗽轮鲃诱埨t,“我每次給別人買了禮物,別人都在微信上對我致以微笑?!?/br> 江乘月對自己是特別的,路許心想,他還會幫自己mama選禮物。 江乘月把手里的曲譜折了小方塊,“那你可以買口紅?!?/br> 路許:“……” 路許從來就沒想過還能送這么俗套的禮物,氣得腦袋想冒煙,他想了想,把話摁了回去,不動聲色地找了個牌子的官方網站,讓江乘月選色。 江乘月的指尖在平板上點了點,挑了一排,遞給路許。 路許點開購物袋一看:“……” 果然,全帶玫調。 江乘月的眼睛亮亮的,仰頭看著他,像是在等夸。 路許把到了嘴邊的混賬話吞了回去,換了種比較溫和的表達方式:“玫紅色真是丑絕人寰?!?/br> 江乘月的眼睛不亮了,琥珀色的眼瞳黯淡了下去,視線低低地飄向對面上的青草:“哦,那路哥,我回去繼續練歌了?!?/br> 他垂頭喪氣的時候,略微壓著脖頸,深亞麻色的頭發襯得頸間的皮膚很白,像一只雪白的小天鵝,正溫順地低著頭,在水面上欣賞自己的倒影。 路許咬了下后槽牙,忽然就很想,出手正一正他的審美。 “你來,我給你試試?!甭吩S說。 路許的設計工作臺下是一排排小抽屜,里面應有盡有,為了方便他做各種服裝搭配,王雪幾乎買遍了市面上所有的色號。 路許拉開抽屜,從各種色號的唇釉里,精準地挑出了一支玫紅色。 “過來,把手背給我?!甭吩S說。 江乘月眨眨眼,給了手背,看著路許用小刷子在他的手背上劃了一道紅。 “丑嗎,這顏色?!甭吩S得意地問。 “不丑,挺好看的啊?!苯嗽聢猿?,“很亮,很顯膚色?!?/br> “怎么就好看了?”路設計師的審美原則再一次遭遇了挑戰,他想彎腰去找一個更玫的顏色。 恰好江乘月不干了想跑,路許手上還沒來得及收起的唇刷,在江乘月的臉頰上靠近右眼的位置畫了一道紅。 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江乘月被唇釉濡濕粘稠的質感驚到,趕緊伸手去抹,那瞬間眼睛里的驚惶恰好被路許看見。 路許有時會覺得江乘月的眼神幼稚,是那種未經世事才有的執拗,但明明江乘月在很小的時候,就應該知道這個世界容不下天真。 那道紅打破了原本的青澀,他似乎是個不稱職的守林人,守著一株青澀的果實,陰晴雨雪,他都不甚在意,只是偶然有鴿子來啄時,他才會揮手驅趕宣誓主權,但某天散步經過,驟然窺見了野果紅透的汁水,才覺察到內里被忽視的甜。 這場關于顏色的爭論里,路許忽而覺得自己其實一敗涂地。 “你要不自己試試?!苯嗽乱膊豢偸请S他擺弄,被他惹毛了,于是伸出手,想把指尖上沾著的紅色蹭到路許的臉上。 路許歪頭避開了,江乘月的指尖從路許的頸側擦過,留下了兩道紅痕,從路許的頸側一直延伸到白色的衣領上。 “對不起……”江乘月知道自己闖禍了,怕路許像之前那樣欺負自己,趕緊跳下椅子逃了。 留下路許在原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脖子上兩道鮮艷的紅痕像極了抓痕,不得不勾起他某些曖昧的聯想。 他是不是害羞了,路許心想。 這種程度的打鬧,普通朋友之間應該不會有吧,江乘月對自己,應該也是有些不同的。 第二天是樂隊主唱孫沐陽的生日,江乘月他們親手做了蛋糕給孫沐陽過生日,還在樂隊注冊的短視頻app上開了直播。 酷哥被套了一身酷衣服,冷著臉坐在畫面里,滿臉都寫著不耐煩,惜字如金,不是說“哦”,就是“哼”。 直播間里有100來個人,江乘月給自己切了蛋糕,坐在鏡頭前和觀眾聊天。 [弟弟往鏡頭后面去一點,這角度,只能看到你的漂亮眼睛。] [夢鍍?沒有聽說過的樂隊,不過顏值好高啊,懟臉拍都毫無瑕疵。] [高冷主唱,從不多說一個字。] “謝謝葡萄果汁送的小心心和千紙鶴,可以買好幾個饅頭了?!苯嗽聦W著其他主播的樣子,生疏地念觀眾送的禮物,念完又被要求著說土味情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