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失真 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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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許借他的時候,壓根沒告訴他這表的市價。 路許只是發了條挺長的語音,耐著性子,告訴他表盤是銀河蒼穹中的星象圖,很有藝術價值,不是什么碎玻璃渣我,完了還單獨發了條2秒的,說他審美黑洞。 “這表是借的,不是我的?!睋Q了一間老板臨時騰出來的琴房后,江乘月對杜勛說,“咱們樂隊很窮,你要不再考慮一下?” “你還窮?”杜勛熟知各種奢侈品,“上次那視頻,一件上衣就一萬三千塊的市價?!?/br> “那也是借的?!苯嗽抡f,“和表都是一個人的?!?/br> “他房東借的?!泵险茉谝慌匝a充。 “我可沒見過這么好的房東?!倍艅渍f。 “我也覺得?!泵险艽亮舜两嗽?,小聲說,“哎,你要不考慮一下你房東,完美男朋友啊?!?/br> “瞎說什么呢?”江乘月手里的鼓棒給了他一棒子,“路哥是鋼鐵直男,我絕對不能對他有非分之想,這樣沒有gay德?!?/br> “就你們樂隊了,剛那人有句話說的不對,樂隊不僅拼錢,還拼技術?!倍艅渍俗焐系臒?,“一起窮著玩吧?!?/br> 來這里將近一個月了,江乘月終于把樂隊的成員都給湊齊了。 “這下好了?!苯嗽抡f,“我們樂隊不僅有兵哥、酷哥,現在還有社會哥了?!?/br> “那我是什么哥?”孟哲興奮地問。 “你像外賣小哥?!苯嗽抡f。 新樂隊剛剛組好,江乘月的日常就會變得忙碌了起來,他們要取自己的樂隊名,還要開始編曲寫歌,以及嘗試第一次小范圍的演出。 時間挺晚了,他原本不打算回去,但余光瞥見了手腕上戴著的表,想了想,還是搭上了回老宅的末班車。 他邊走邊踢路上的一塊小石子,走到那條遍開薔薇的路上時,忽然想到了一段不錯的編曲。他在路燈邊坐下來,記了幾句譜。 老宅這邊,是鬧市里唯一的一片靜區,周圍的老式民國風建筑里,住了不少休養的老人,一到晚上,這里就安靜極了,路邊的薔薇從里,是有螢火蟲的。 路許的心情不是很好,那個女演員上完節目后,造型在微博上廣受好評,夸新造型好看的通告鋪得漫天都是。 那女演員和團隊想請他吃飯作為感謝,被他直接拒絕了。 司機感覺到了車內的低氣壓,沒和他搭話,瑪莎拉蒂一路往老宅的方向開。 “停一下?!甭吩S說。 路燈下的薔薇從里,螢火蟲織出了地上的銀河,眾星捧月般簇擁著坐在其中的少年。溫涼如月色的燈光里,江乘月抬手接了只半空中落下的螢火蟲發呆,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路許煩躁了一晚上的心情,在等一只螢火蟲落下的瞬間平靜了下來。 他想靠近點,看看那只螢火蟲。 又或許。 不僅僅是螢火蟲。 如果是他,在螢火蟲落下來的那一刻,就會緊緊地攥在手心里,捧去暗處,只留給自己欣賞。 而不是像江乘月那樣,任憑流光從指縫中飛走。 路許現在,就很想抓緊點什么。 “就到這里,我走回去?!彼麑λ緳C說完,就下車了。 江乘月在心里數拍子,抬頭看見了路許—— “坐這里干什么?你還挺招螢火蟲的?!甭吩S停在江乘月面前。 “它們不怕人?!苯嗽抡f,“坐嗎,你坐在這里,你也能招螢火蟲?!?/br> “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江乘月問,“我以為你早睡了?!?/br> “沒?!甭吩S嫌凳子臟,站著沒坐,“剛要回來的時候,突然有點想法,找了路邊的咖啡店,記了點靈感?!?/br> 江乘月收起記編曲的筆記本,想再坐會兒。 “走了,回去?!甭吩S才站了幾分鐘,就把嘴巴抿成了一條線,“快點?!?/br> “不看會兒螢火蟲嗎?”江乘月有些不舍。 “?!甭吩S說了個德語詞。 什么東西? 江乘月沒懂,路許的逼格他追不上,但他記住了發音。 “中文是什么?”江乘月看了看周圍環境,和他路哥不斷加快的腳步,忽然懂了,“……不會是蚊子吧” 路許裝沒聽見,率先走了。 江乘月:“你……”看來是了。 行叭。 他招螢火蟲,路哥招蚊子。 這年頭,蚊子也知道挑進口的來。 第19章 那恐怕得是真愛了 路許在德國的時候,就沒怎么見過蚊子。 沒想到在寧城這邊的夜晚,想看個螢火蟲,還要被成群的蚊子困擾。 “手表還給你?!苯嗽滦⌒牡匕驯碚聛砼踅o路許,“我不知道它這么貴?!?/br> 江乘月好就好在不被價格綁架審美,就算知道這表沒300w拿不下,他也不覺得有多好看,這時候覺得他路哥好像有點……人傻錢多。 “???貴嗎?”路許不是很在意,“之前讓助理代買的,沒問過價格?!?/br> 老宅的室內面積不大,但院子卻很大,江乘月推開院門走進去時,玻璃秋千上還停了幾只螢火蟲。 江乘月那天聽付悠然學姐說過,老宅這片是社區唯一能看見螢火蟲的地方,房子都上了年紀,但房價和地價都沖在全市的前排。 江乘月的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從剛才靠近他開始,路許就聞到了。 很淡,像是某種植物的芬芳,夾雜著薄荷葉子味兒,比路許接觸過的任何香水都要好聞。 “你用的什么香水?”路許關上門問。 “香水?”江乘月歪著頭想了想,“沒啊,我不用那種gay里gay氣的東西?!?/br> “……”路許把手腕背到了身后,不是很想讓江乘月聞到自己身上的男士香水味。 江乘月在門口的柜子里找了找,扒拉出一瓶花露水,對著路許來了兩下:“驅蚊的,這兩下算一毛錢吧,記得轉我?!?/br> 路許:“……” 他被這股廉價刺鼻的味道熏得皺了眉,覺得人類為了驅蚊還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這氣味,一點都沒有江乘月身上的好聞。 也不知道為什么,同樣的香味,在江乘月身上似乎就變得高級了。 路許被劣質薄荷味熏得腦殼痛,推開衛生間的門去洗漱了。 江乘月兩下花露水驅走了路許,坐在島臺邊,看付悠然剛給他轉發過來的一條短視頻—— 某胡姓女演員,在七夕晚會上,一改往日嚴肅端莊的風格,改穿了一條桑蠶絲小灰裙,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明媚了起來。 “這好像又是kyle的手筆吧?!备队迫徽f,“跟她同臺的,她對家,特地重金邀請了紅血品牌設計師,耗時三個月定制了一條長裙,但還是被壓下去了?!?/br> 江乘月之前聽人說過,路許在做自己的品牌前,也是紅藍血品牌的設計師。 他上下滑動屏幕,看了短視頻的評論—— [胡姐這次是要翻盤啊,聽說有制片方很滿意她的新風格,已經開始有新角色找上門了,跟她以往的戲路不同。] [那條裙子是鹿與南希的吧,好像不是秀款,日常也能穿,想get一下同款。] [不得不說,鹿家設計師真的很會,不把人標簽化,擅長打破常規,每次出手都是驚喜。] 服裝設計是江乘月的盲區,但看付悠然的反應,路許在這個圈子里,似乎還處在食物鏈的頂端。 他很羨慕路許的人生,能盡情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又看這些?”因為是在家里,路許穿得沒那么正式,胡亂批了件睡袍,衣帶都沒系上,就直接出來了。 江乘月看得入迷,聽見路許的聲音,才察覺路許不知什么時候靠近了他,還就站在他的身后。路許站得太近了,他剛要回頭,屁股下的高凳沒坐穩,整個人后仰,被路許眼疾手快的從背后托了一下。 他的后背貼在路許緊實的胸膛上,頭發擦過路許的心口,沾了水,原本干燥的發絲變得濡濕,在路許的肩頸處劃出了一道水痕。 路許扶人的手一緊,發梢上凝結的小水珠沿著一段流暢的下頜線低落在江乘月鎖骨的位置,在細白的鎖骨上碎成了水光。 路許伸手,去把水痕抹開,低頭時又聞到了江乘月身上那股甜淡的薄荷葉子味。 江乘月輕顫了一下,耳尖偷偷地飄過了一縷紅,他把頭低下去,把嘴巴抿成了一條平直的線,不想被路許看到。 路哥的身材真好,將近一米九的身高,沒有一點贅rou,腰腹緊實有力。 路許只搭著件寬松的睡衣在屋子里亂晃的時候,像是價值連城的名畫里走出的遠古神祇,只能欣賞和敬畏,不容靠近。 “路哥……nancydeer,鹿與南希?!苯嗽聜冗^頭,把話題繞開,“鹿可能是你,南希是誰?” 路許正看著江乘月頭頂的小發旋出神,聞言說:“nancy是我養過的一只小鳥?!?/br> “鳥?” “嗯?!甭吩S把視線移開,“小時候放火燒閣樓的第二天,在家門口撿的,帶回家喂了兩天,想放它走的時候,才發現它已經不愿意飛了?!?/br> “那怎么辦?”江乘月問。 “能怎么辦?”路許嗤笑,“好吃好喝地供著,養到它壽終正寢?!?/br> 江乘月其實很難想象,路許這樣的人,會撿一只小鳥回家。 甚至寵壞了一只小鳥,讓它不再眷念外邊的世界。 路許坐在他旁邊,翻平板電腦上國外助理傳過來的幾份設計圖。 “哇,這件?!苯嗽略谝慌猿雎暳?。 “怎么?”路許把電腦推過去,“什么想法?” “這個顏色,這個紗,我感覺好像大蛾子啊?!苯嗽滦Φ煤荛_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