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失真 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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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行李箱里,找了只黑白相間的熊貓掛件,掛在了衣架上,橫在了衣柜中央:“四六開,我掛熊貓左邊,你右邊?!?/br> 路許:“?” 床只有一張,江乘月自知路許看不慣他,自覺地抱起枕頭被褥,準備去樓下沙發。 現在的路許,什么都想唱個反調:“去哪里?” “睡沙發呀……”江乘月說。 “我沒嫌棄你,你倒開始嫌棄我了?”路許抬腳輕輕踢上了臥室門,“就在這里睡!” 這個江乘月是真沒想到,他把毯子拖回了床上,睡了個床邊,手腳都不敢亂動。 路許找了江乘月一晚上的麻煩,都像是踩了棉花。 這會兒終于見他乖了,滿意地笑了下,開了床頭的老式留聲機給江乘月放了支舒緩的睡前小提琴曲,去了樓下。 不知道為什么,路許覺得自己今天好像很有設計靈感,在工作間多留了一會兒。 江乘月被明著暗著懟了一晚上,終于清靜,塞了耳機,聽著躁動的搖滾樂,睡著了。 江乘月一早就去了趟醫院。 “以前醫生說,年齡大點會好的?!苯嗽轮钢约貉畚驳囊稽c紅,“可是我都快十八歲了,還是會眼淚過敏???” 從小到大,他對自己和別人的眼淚都過敏,一過敏皮膚就會泛紅。 就他媽離譜。 “莫得事,個人體質問題?!贬t生說,“盡量別哭,笑口常開哈?!?/br> 江乘月拎著兩盒可有可無的抗過敏藥,往星彩livehouse的方向走。 大學生音樂節就在今天,他說好了要去給學校的樂隊幫忙。 路許醒來的時候,床上已經沒有江乘月了,江乘月占著的小半邊床鋪得整整齊齊,人不知去向。 昨天一晚上都被他管著的江乘月沒打招呼就出門了,這讓他隱隱有種失控的煩躁感。 他打開手機,給江乘月打了個電話,無人接聽。 倒是宋均給他打了個電話:“今天大學生音樂節在我這里辦,來看嗎?找你的設計靈感?!?/br> “吵死了,我不去?!甭吩S正煩著,“書店、美術館,我哪個不能去,非得去吵鬧的livehouse嗎?” “看看唄?!彼尉鶆裾f,“真的,樂隊和靈感永不分手,我把節目單和人員發你,你來了可以挑喜歡的看?!?/br> “不去?!甭吩S點開了節目單。 江乘月在大學生音樂節的現場,設備都已經添置好了,就等著傍晚的開場。 節目單已經送到了江乘月的手里,他翻了兩頁,看見了眼熟的馳風樂隊。 “他們也上大學生音樂節?”江乘月算著馳風的每個成員,年齡都差不多是他的兩倍。 “他們想吸大學生樂迷?!泵险苓^來幫忙,在調試自己的貝斯。 馳風樂隊的演出順序,恰恰是他們前面的一個。 d大的主唱是大四年級的一位學姐,叫付悠然,穿了身歐美風的黑色長裙,頭發是棕色的長卷發。 “小學弟,等下交給你啦?!备队迫徽f。 參加這種非盈利小規模大學生音樂節的一般都是校園樂隊,僅用于樂隊間的交流,面向的也是附近大學城的大學生,校園樂隊的配置或是水平都不算太穩,像d大這樣喊江乘月外援的不在少數。 路許在卡座區坐下時,剛好遠遠地看見在舞臺下轉悠的江乘月,江乘月在和一個長頭發的女生聊天。 今天的江乘月穿了件橙色的短袖衫,黑褲子上亂七八糟地掛著很多拖沓的金屬鏈子,看得路許想給他把這身扒了重新穿戴。 他給江乘月打了三個電話了,江乘月一個都沒接。 江乘月他們的位置比較靠后,排在馳風前面的一個樂隊上臺時,江乘月還在和付悠然說話。 “畢業典禮想穿nancydeer的高定裙子?!备队迫徽f,“可是這個牌子的價位好高啊?!?/br> “鹿與南希?”江乘月覺得自己最近好像經常聽見這個品牌名。 他昨天還和路許悄悄吐槽過。 “對,你知道??!”付悠然驚喜地說,“我很喜歡這個品牌,我覺得設計師很有想法,kylelu,先前是藍血品牌的設計師,給u國皇室設計過衣服,后來主動離職,做了自己的品牌?!?/br> 付悠然邊說,邊給江乘月看了搜索資料:“設計師很年輕,還很帥,你看這個藍眼睛……” 江乘月:“……” 這個藍眼睛,昨晚來來回回地白了他不下于五次。 難怪路許昨天那么生氣! 他低頭去看手機,這才發現手機上有四五個未接來電。 他剛要回電話,后臺突然喧囂了起來。 剛剛上臺的馳風樂隊,臨時換歌了,換的剛好就是他們即將要演奏的那首歌。 “怎么回事?”路許問旁邊的宋均。 “前一個樂隊好像是臨時換歌了?!彼尉f,“你家小朋友他們,有麻煩了?!?/br> “不是我家的?!甭吩S冷漠地說。 小規模音樂節的時間有限,樂隊上場演奏的都是半支歌,留給江乘月他們的反應時間,僅有短短的兩分鐘。 臺下的觀眾也開始議論了起來—— “怎么回事?” “前一個樂隊換歌,后一個還上嗎?” “同一首歌,我可不想聽兩次?!?/br> 馳風樂隊的缺德程度簡直令人發指。 江乘月想了想,這問題的根源大概還是出在他這里,馳風來今天這一出,可能還是想惡心他。 “我們也換歌?!苯嗽抡f。 付悠然也不是怕事的人:“換什么?” 江乘月:“夜愿的《iwantmytearsback》?!?/br> “可以倒是可以……”付悠然考慮得比較多,“但是前奏怎么處理?” “前奏我來?!苯嗽抡f。 兩支樂隊臨時換歌,這是此類小規模音樂節上少見的事情,大部分人還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情。 原本神色平平的路許,也站起來看向了這邊。 舞臺的燈光暗了下去,場內也跟著安靜了下來。 口琴聲取代了原曲的愛爾蘭風笛聲響了起來。江乘月坐在鼓凳上,按著口琴,吹出了放慢的前奏—— “thetreetopsthechiorieswintergrey……” 付悠然的歌聲恰到好處地踩在了口琴的最后一個音符上。 江乘月放下口琴,抓起鼓棒帶起全曲鼓聲節奏的瞬間,臺下傳來了一陣歡呼—— “好聽!” “臨場處理太強了!牛蛙!” “鼓太強了,節奏太好了?!?/br> 路許站在卡座區,聽著喧囂聲,遠遠地看著一樓的舞臺—— 江乘月的衣服是丑了點,鼓他也聽不懂。 可是這段口琴,吹得太漂亮了。 那口琴聲像是這座城市初夏悠閑的晚風,穿過梧桐樹葉的縫隙,搖曳過夏蟲的夢囈,又擁過不知名遠方的呢喃,遣散了喧囂繁忙中的最后一點燥熱。 江乘月的衣袖無風自動,路許好像看見了細小的音符,染著光與微塵,落在江乘月的發梢,臉頰和吹奏著的口琴上。 這讓路許覺得,這樣的一張好看嘴巴,不管是做什么事情,都會很漂亮。 第5章 你換這件衣服 這是路設計師審美語系中的那種漂亮,不是一般人會想歪的那種。 路許在遇見江乘月之前,從來就不知道有人會這么同時在他美與丑的審讀邊界上瘋狂試探。 d大校園樂隊的臨時換歌,徹底帶動了現場的氛圍。 雖然是小規模交流性質的音樂節,但觀眾的氛圍不輸任何一場大型的演出。 跟著音樂律動搖晃身體跟著唱的人不在少數。 “我說的對不對?!”宋均作為這家livehouse的主理人,喜歡這里的每一場演出,“樂隊和靈感永不分手,快去找你自己的靈感?!?/br> “鬧哄哄的,歌也不好聽?!甭吩S說,“吵得我耳朵疼,沒個正經樣?!?/br> “還有更瘋的呢!一般都下去聽,在卡座沒意思?!彼尉f,“扔東西、跳水,更瘋的還會砸琴……哎,說起來昨天砸你腦殼的人忘了問了,咱還問嗎?” 江乘月一上臺就容易興奮,他的節奏感好,鼓打得也穩,付悠然作為英語專業的學生,歌詞發音標準,雖然稍有生澀,但聲音很有質感。 歌在觀眾的歡呼聲中停止,江乘月用力在镲片上擊打最后一下,抬起右手的鼓棒遙遙地指向臺下的馳風樂隊,指著向馳,面無表情地點了點。 路許按著酒杯的手緊了緊。 江乘月那件橙色的上衣很短,他這么舉起手的時候,右衣角也跟著抬了起來,露出了一小段勁瘦的腰肢。路許從自己自上而下的角度看過去,覺得他應該是有腰窩的。 如果江乘月能安靜地坐在那里,燈光從后面打過來,那…… 總之,這個時候的江乘月,好像比平時要生動不少。 “謝啦?!苯嗽绿?,把左手那根借來的鼓棒拋給了臺下的另一個鼓手。 那個鼓手接過鼓棒,沖著姜江乘月比了個搖滾金屬禮的手勢。 玩樂隊的多半都是真性情,當即就有人吼了一嗓子:“向馳,臨時換別人的歌,能不能要點碧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