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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覺得能在這里遇到她嗎? 回到車上,他整個人已經濕透。 他回憶著幾年前送夏梨回家的那個別墅區,又開到那個小區門口。 保安攔住他,問他找誰。 他茫然的看著他,說:“我找夏梨?!?/br> “哪棟?” “……我不知道?!?/br> 保安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你不知道還找?你到底干嘛的?” 江岑垂頭默了半晌,掉頭將車開走。 雨勢不見小,路上的車也漸漸少了起來。 所有人都像是回家了,只有他,不知道自己家在哪。 江岑開著車在城里漫無目的的轉著,經過他們以前常去的飯館,經過那間被他砸過玻璃的品牌飾品店,經過橙娛大樓,又回到剛剛的龍源文化中心。 哪里都沒有她。 就這么在城里兜了一圈又一圈,江岑終于有些疲憊的在街邊停下。 他正怔怔望著冷清的街道發呆,不遠處已經關門的商店雨棚下,幾個喧嘩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三四個男人圍著一個看起來像是淋過雨的女孩,對她笑著,不知在說什么。 女孩手里沒有拿傘,背靠在商店的卷閘門上,怯生生的看著幾人。 江岑立刻想起了夏梨。 還有那晚,她紅著眼眶,朝他投過來的濕漉漉的眼神。 到底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就決定要保護她一輩子呢? 她又是什么時候決定不要他了呢? 江岑冷眼看著斜前方的那群人,神色凝了半晌,然后伸手摁下了方向盤上的喇叭。 “嘀——”的一聲,在這只有雨聲的夏夜里格外刺耳。 那幾人回過頭朝他這邊看過來,面色不善。 其中一個滿臉橫rou的胖子帶頭走到他的車前,抬手就重重打在他的車窗上。 “干嘛???見義勇為???有種你他媽給我下來!” 江岑隔著黑色窗膜的玻璃看著他,挑了挑嘴角不屑的笑了一聲。 正好。 滿肚子的火不知道往哪撒,就有人送上了門。 他打開車門,抬腳走出去。 還不等來人看清他的長相,他就一拳朝對方的臉揮了過去。 胖子手中的傘飛了出去,他都還沒反應過來,緊接著第二拳就招呼了上來。 他一屁股跌坐到地上,面中傳來一陣劇痛,一股熱流從鼻子里涌出。 遠遠看到江岑一個人從車里出來時,胖子的同伴根本沒當一回事。 看他皮膚白白的,又穿一身西裝,還以為就是個多管閑事的文弱書生。 直到看到眼前這景象,他們才扔下那女孩,罵罵咧咧的朝這邊跑過來。 其中一個男人徑直朝江岑撲過去,后者熟練的躲開,一個轉身將他摁在車前,拳頭就揮了下去。 就在這時,他聽見遠處那女孩喊了一聲:“小心!” 江岑剛想回頭,就感覺一個鈍器砸到了后腦上,他腦袋“嗡”的一下,眼前一黑,跌跌撞撞的跪到了地上。 緊接著,那余下的三個男人圍著他,抬腳就往他身上踢。 他倒在地上,頭很疼,五臟六腑都疼。 雨點砸在他的臉上,他的皮膚被洗刷得越來越白,鮮紅的嘴唇也漸漸沒了血色。 他看著天空垂直落下來的雨,掙扎也不掙扎一下,內心突然有一種的詭異的滿足感,不自覺的就揚起了嘴角。 打吧。 越疼越好。 他活該。 那些人一看他這樣,覺得他在挑釁,越發覺得生氣,打得就更用力了。 幾個人正邊打邊罵,一輛警車突然停在了附近。幾個警察從車上下來,沖幾人呵斥道:“干什么!別動??!” 那幾個人一看這陣仗,立刻抬腿就跑。 反應快的兩個一溜煙兒就沒了影,剩下兩個沒跑幾步就被警察抓了回來。 一直躲在一旁的女孩立刻跑上前來,“警察同志,就是他們!他們剛剛非要我跟他們走,那位先生挺身而出幫我,還被他們打了!” 胖子指著地上的江岑爭辯道:“是他先動手的!” 女孩立刻反駁:“明明是你先去他車那里想要打他的,人家是自衛!” “自你媽的衛!” 警察怒瞪胖子一眼,“你們幾個人打他一個我們都看見了!而且人家根本就沒有還手!先跟我們回派出所?!?/br> 那幾個人還在情緒激烈的爭辯,警察也不再跟他們糾結。 一個年輕警察看著地上的江岑,問旁邊的同事:“劉哥,要不要叫救護車???” 話音剛落,地上的江岑開口道:“我不去醫院?!?/br> 年紀大的警察看他一眼,“你這樣怎么能不去醫院呢!難道我們就把你放這?” 江岑懶散地躺在地上,任憑雨滴在臉上拍打著,無所謂道:“嗯,就把我放這吧?!?/br> 幾個人無奈的互看一眼,不管怎么樣,還是先把江岑扶到了街邊的屋檐下。 “你家人電話有沒有?好歹也讓他們過來接你?!?/br> “……家人?” 江岑背靠著墻壁坐在地上,怔怔望著地面上濺起的雨霧,像是喃喃自語:“沒有家人,我只有阿梨?!?/br> “啥……?啥梨?” 五分鐘后,夏梨的手機屏幕上亮起一個未知來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