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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嶼無事般的朝她笑笑,“阿梨,今天就不跟你一塊吃飯了,我們先走了,省的劇組那些人看到又要胡思亂想?!?/br> 夏梨點點頭,目送著秦嶼和汪洋為了避嫌從安全出口離開,心情沉到了谷底。 江岑這個人,她像是再也沒有辦法去理解了。 秦嶼因為受傷和劇組請了三天假,再回來時,他臉上的腫脹已經消退,只有嘴邊還余留著傷疤。 有人問起時,他只說前幾天感冒,又有些上火,嘴上生了瘡,對江岑的事,半個字也沒提。 后面幾天里都是秦嶼和江岑的對手戲,兩人都是經驗豐富的實力派,像是完全不需要磨合,對起戲來格外順暢,讓趙海川和工作人員都極為輕松。 最后的一場廝扯戲前,江岑在場邊捏著拳頭熱身。 見那陣仗,汪洋替秦嶼著實捏了一把汗,總覺得這位瘋影帝待會會下狠手。 秦嶼站在江岑旁邊,看不出半點緊張或異常。 江岑轉頭看他一眼,“秦老師,還受得住嗎?” 秦嶼沖他一笑,“沒問題,這不是有經驗了嗎?” 江岑低頭笑了幾聲,剛把外套脫了遞給唐駿,就看到夏梨從遠處走了過來。 他的心一沉,默不作聲的走到機器前做著最后的準備。 秦嶼察覺到他的臉色變化,朝場外看了一眼,立刻就明白了過來。 他走到江岑身邊,后者立刻冷冷看了他一眼,“秦老師還真是受人關注?!?/br> 秦嶼轉了轉胳膊,不以為然道:“你怎么不覺得她是來看你的呢?” 江岑愣了一下,有些懷疑的看向他,“……是嗎?” 秦嶼繼續繞著肩,慢條斯理道:“看你……表現?!?/br> 他轉頭沖江岑笑道:“所以你可別因為她又打我一頓啊?!?/br> 江岑抬眸睨他一眼,“還真有點想?!?/br> 秦嶼像是覺得有趣,竟低下頭笑了好久。 江岑皺著眉打斷:“什么那么好笑?” “沒什么?!鼻貛Z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清了清嗓道:“就覺得你有點像我侄兒,他今年上幼兒園大班,喜歡他們班一小丫頭?!?/br> “……” “有一天那小丫頭對著別的男生笑,他就氣的把別人打了一頓?!?/br> “……” “像不像你啊江老師?” 江岑:…… 秦嶼:哈哈哈哈 夏梨悄咪咪的在人群里坐下,有些擔心的看向場內,不知道江岑會不會還像之前那樣莫名為難秦嶼。 可此刻,視線里的二人像是正聊的火熱,秦嶼還看著江岑笑了半晌。兩人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幾天之前剛發生過沖突,倒像是朋友。 朋友。 自認識江岑以來,夏梨就從沒見過他有朋友。 除了她,他的身邊誰也沒有,就連修車行的那些同事,他也從不與他們有私下的來往。 她曾經問過他:“沒有朋友,你不覺得孤單嗎?” 江岑卻說:“人這一生本來就是一個人來一個人走,孤單才是常態?!?/br> 說這話時,他才十九歲。 這個年紀的人該做的事,他一件也沒做。 他只是日復一日的待在那家修車行里,與機械和汽油味為伴。 當初壹彤的人找上門,江岑是拒絕的。 一個半點社交都不愿去碰的人,讓他進入那樣一個圈子,對他來說幾乎是一場災難。 后來,他卻突然妥協了。 他說,他想掙錢。 錢是掙到了,朋友卻依然沒有。 客套的假笑很多,但像現在這樣被他逗笑的,秦嶼大概是頭一個。 看到秦嶼看著江岑笑得肩膀都打顫,旁邊的工作人員也是一頭霧水,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坐在角落里的夏梨捧著臉偷偷彎起了嘴角,一股暖流在心里融化開來。 真好。 阿岑像是有朋友了。 他不再是孤單一個人了。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不打不相識? 這場沖突戲拍下來,并沒有發生汪洋想象中的可怖畫面。 江岑的動作到位卻又很收斂,秦嶼也配合的天衣無縫。 結束時,秦嶼拍拍江岑的手臂,“表揚”道:“不錯啊江老師,情緒控制的很好,阿梨會為你開心的?!?/br> 江岑的目光往場外瞥了一眼,人群中,夏梨也跟著工作人員笑著為兩位演員鼓掌。 他有些恍然。 原來,進組之后,他像是再也沒看到過她看著自己笑。 五月的風從窗口掃進來,暖洋洋的。 江岑突然覺得一身輕松,從未有過的愜意。 他看向正在離開的秦嶼,突然叫住他:“秦老師,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br> - 自從進了五月,云林的氣溫就日益升高,到了下旬,儼然已是一副夏天的模樣。 因為廣告拍攝,江岑從劇組請了兩天假,帶著唐駿回了趟江臨。 這次的接送由品牌方親自安排,唐駿難得樂得清閑。從拍攝地回城的路上,他拿著手機在那刷微博,然后就看到了關于宋培安的熱搜。 宋培安月初就結束了在《晚櫻》的戲份,殺青回了江臨。 這段時間正好是他的空檔期,橙娛給他接了部推理綜藝《尋找真相》。本來只想讓他當個背景板混個臉熟,沒想到因為他的沙雕行事作風,昨天節目剛上線播出第一集 ,他自己嚇自己摔了個狗吃屎的爆笑片段就火爆登上熱搜,順帶著還讓節目火了一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