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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打開門,接過其遞過來的紙條的,打開紙條上面寫著具體地址,下方秦映嵐三個字落筆洋洋灑灑。 “那人在屋外候著姑娘,說與姑娘是舊相識,非說姑娘不出來,她便不走了,姑娘要不要出去見一面?!?/br> “好?!卑壮蝎k向前走了幾步,回過頭看著身后的小丫鬟笑了笑,“今日你把紙條送進來的事,旁人看見了嗎?” 聞言,小丫鬟疑惑地搖了搖頭,白承玨頷首:“紙條的事,最好爛在肚子里?!?/br> 白承玨走到門口,小丫鬟緊跟在身后,雖對白承玨剛才所言一頭霧水,但仍是寸步不離。 秦府的丫鬟站在門外審視了一遍白承玨,這大門大戶中的下人,剛對上便頤指氣使。 她走近白承玨身邊:“是有幾分姿色,不過終是上不得臺面的東西,要想在府中混出個人樣,便先要學學當如何奴顏婢膝?!?/br> 白承玨笑而不語。 “七皇子今日與我們家小姐泛舟游湖,應當沒告訴你吧?” 還不等白承玨說話,她妝模作樣的理了理發髻,又道:“也是,像你這般上不得臺面的東西,七皇子又怎么會與你說明,不過我們家小姐好心,邀你一同前去泛舟,也讓你能好好掂量掂量自己是什么分量,以免真以為會勾引男人便能混出一席之地?!?/br> 白承玨在言語羞辱下不氣不惱,面上還掛著平和的笑容:“想好了,我真應允,三人同游你家小姐怕會更難堪?!?/br> “我家小姐乃大將軍之女,又與七皇子自小是青梅竹馬,到時候難堪的人也只會是你,你心里明白,所以才不敢去,對吧?” 看著秦府丫鬟張牙舞爪的模樣,委實有趣,白承玨禮貌欠身道:“勞請姑娘帶路?!?/br> 剛上前兩步,跟在白承玨身旁的小丫鬟敢上前抓住白承玨腕口。 “姑娘……” “放心,這件事我不會和他說的?!?/br> 小丫鬟抓著白承玨不放:“姑娘一定要去的話,奴婢得跟著姑娘一起去?!?/br> 怕白承玨會回絕,小丫鬟手攥緊衣擺,抬起頭,眼神堅定道:“殿下讓奴婢過來,是要好好照顧姑娘的,他們到時將姑娘誆去別處,奴婢還能以身護姑娘先跑!” 白承玨輕笑應允。 待三人來到約定好的湖邊,薛北望正站在一旁默然地看著秦映嵐手提裙擺上船,小木船在水波中搖搖晃晃,秦映嵐瞥眼見白承玨來了,身體向前一傾,栽入薛北望懷中。 薛北望皺緊眉頭,不得不扶住秦映嵐雙臂,秦映嵐抬起頭眨眼。 這媚眼一拋,薛北望訕訕松手:“雙眼不舒服便回去,別看著我老眨巴?!?/br> 見薛北望不解風情,秦映嵐壓抑著心中怒火,學著昨日白承玨在府中那副嬌嗔模樣,開口道:“幸得有薛哥哥在一旁護著,有你在旁,映嵐最為心安?!?/br> “若身體不適,便回去吧……” 秦映嵐緊抓著薛北望不放,眼含秋波,仍細著嗓子道:“還未成親薛哥哥便心疼映嵐了?” 平常英姿颯爽的姑娘,今日舉止扭捏惺惺作態。 一舉一動看得薛北望渾身不適。 一時竟不想同在一艘船上。 薛北望不舒服,秦映嵐這樣扭捏著強調自己也不適,可想到站在不遠處的白承玨,哪怕為了將白承玨惡心走她都得繼續演下去,她咬緊后槽牙,媚眼一拋,原本攥著薛北望衣角的手,淺笑著將鬢角的垂發順到耳后,笑著向薛北望伸手:“薛哥哥還不快到船上來,映嵐等你等得腳都酸了?!?/br> 這船薛北望不想坐了。 不遠處白承玨看著眼前一幕強忍著笑意。 秦府丫鬟在旁道:“你看見了嗎?七皇子與我家小姐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他二人連上船都要眉目傳情許久,于你也只不過是憐憫?!?/br> “之前我覺得與他在一起之人,只需門當戶對便可,如今看來與一個不合適的人白頭偕老,于他而言亦是遭罪?!?/br> 秦府丫鬟憤憤道:“你!七皇子與你這樣身份輕賤的人在一處,才是遭罪!” “薛公子?!?/br> 一聲輕喚,薛北望回過頭,快步于白承玨跟前,還未等白承玨開口,便將白承玨雙手圈在掌心中輕輕搓揉,眼神冷瞥向站在船邊一臉訝異的小木子。 “初到陳國,還未見過陳國的湖光山色,不知是否有幸能與薛公子一道游湖?!?/br> “船上風大,你穿得太單薄了?!?/br> 白承玨眉心微蹙,攥住薛北望的袖口輕扯,委屈道:“是不是我突然出現,打擾你與秦小姐游湖?” 看著小花魁眉頭一蹙,眼中含著水霧,薛北望趕忙脫下氅衣披在白承玨肩頭,低頭將氅衣上結帶細緊,牽著白承玨向前走去。 “那…身體若有不適要與我說?!?/br> 薛北望攙著白承玨上船,白承玨瞥眼看向一旁面色難看的秦映嵐,故作腳步不穩,使得船身搖晃,一時間嚇得薛北望急忙將白承玨拉回懷中。 眼前佳人倚在薛北望胸口,掌心輕輕扣著薛北望衣襟,沒有言語,單是略顯急促的呼吸聲,便已能在薛北望心弦處來回撩撥。 白承玨柔聲道:“好了,看你這緊張樣,我不是沒掉下船嗎?” “昂,我攙你上船,慢些……”薛北望握著白承玨的手,攙著他入座。 白承玨與秦映嵐四目相對,故作訝異之色:“呀,剛才一時忘了秦小姐也在,一時唐突,還望秦小姐莫要與妾身計較?!?/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