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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溫熱的指端挑開他被汗浸濕的發絲。 “不舒服嗎?” 白承玨自認因疼痛已經掩飾不下去,只能閉著眼點了點頭。 薛北望嘆了口氣,躺在白承玨將其擁入懷中,一股熱流隨著薛北望的掌心涌入體內,在薛北望內力的幫助下,身上的疼痛有所緩解。 薛北望輕聲道:“樂神醫說你受了很重的內傷,我想這樣你會舒服些?!?/br> “恩?!眽涸谏嗟滋撊跤值统恋膽鹇曄?,身后的懷抱將他圈的更緊。 …… 圍獵將近。 為了刺殺昭王一事,薛北望不得不提前返回閔王府,臨行的當晚,他帶著白承玨一同到河邊放燈,紙盞內燭光閃爍,順著水流往下游飄去…… 他當了余剩的衣物換了一件狐裘做贈禮,在火光的映照下為白承玨披上。 “為何突然送我這個?” 薛北望淺笑道:“……看見時,便覺得你穿起來一定好看?!?/br> 二人在河邊一同走了一段路后,薛北望將白承玨送回府中便離開了。 深夜,寢室內燭火未滅,白承玨拿起桌上的剪刀修剪掉燭心,晦暗的光線又明亮了幾度。 白承玨放下手中的剪刀,輕聲道:“今日傍晚,他與你說了什么?” 葉歸將銀袋放在桌上:“薛公子說若此行他無法全身而退,托我照顧你往后的安危,要能平安無事,連夜便會帶你出城……” 白承玨輕笑,抬手拂過披在身上的狐裘,心中不由嘲笑薛北望懷著這種想法,連若是命喪圍獵的臨別贈禮都想好了:“知道了?!?/br> “其實昭王若此次喪命,對王爺有利無弊,薛公子是燕王送來的人,燕王必然脫不了干系,要想保住薛公子,主子到時從死牢中找一個身材相仿的替死鬼,把其臉部刮花,裝作是被野獸襲擊所致,便可將薛公子養在宅內?!?/br> 白承玨摸著薛北望砸鍋賣鐵為他添置的狐裘,心情大好,漫不經心的問道:“區區一個閔王府困得住他嗎?” “可請樂神醫將薛公子內力廢除,若還不行,便將薛公子手腳筋挑斷,他本就鐘情于主子,短時期也許難以接受,時間一長自不會再計較這些?!?/br> 白承玨看了一眼葉歸的神情,倒也沒因為這些荒唐言辭生出怒意,只是輕嘆著搖了搖頭:“往后有了自由身,你遇到心意的姑娘,千萬別說這些話,不然非得將姑娘嚇跑?!?/br> “那……大業未成,主子總不能真跟薛公子跑了吧?” 白承玨淺笑著罷了罷手:“行了,退下吧,我乏了?!?/br> “王爺斷不可因為兒女情長……”話音未落葉歸對上白承玨斂去笑意的雙眸,規勸的言語咽了回去,“主子,你看屬下要不要從現在起便整理閔王府的財物?” “整理它作甚?” “離圍獵還有兩日,屬下定會備好一切,讓主子與薛公子私奔后,絕無后顧之憂?!?/br> 白承玨笑出聲罷手道:“那準備吧!” “屬下領命?!?/br> “葉歸?!?/br> “屬下在?!?/br> 白承玨深吸了口氣,又緩緩呼出:“怎么不勸我了?” “雖太上皇有所囑托,但主子本就應該擁有想要的一切?!?/br> 作者有話要說: 已捉蟲,筆芯 第61章 難得一見 擁有想要的一切…… 閔王府內, 薛北望自從被敲定此次圍獵以白承玨隨從身份同行后,便在府中盡可能避著閔王,當真怕南閔縣相處的點滴在閔王心上落下痕跡, 一時把持不住強娶了他。 以至于白承玨回府后,遠遠的瞧見薛北望, 對方都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繞道離開。 香蓮憋著笑, 看著薛北望巴不得長出翅膀飛走的步伐,‘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手捂上嘴委屈巴巴的看向身旁的白承玨。 “我沒想笑?!?/br> 鐵盔下白承玨唇角一彎:“哦, 那剛才是?” 香蓮單手捂住頸部,故作干咳了兩聲:“咳嗽…這些天沿路照顧軒王,身體疲乏, 恐是染上了風寒?!?/br> 白承玨輕笑道:“明日圍獵,他想避也避不了?!?/br> …… 翌日,皇家獵場周圍重兵駐守。 圍獵主場上,陳國皇室立有獨立營帳扎駐,皇城中的繁華終究與城外的是是非非隔絕, 如今聲勢浩大的場面下誰又能與不久前餓殍片地的南閔縣聯系到一處。 高臺上長公主白青璃坐在白彥丘身側, 視線在紛擾的人群中尋覓著什么。 “阿姐在找誰?” 白青璃驚的轉頭, 對向白承玨含著笑意的眼眸時,無法平緩此刻的呼吸:“除了玨兒外, 還能找誰……” “哎,那不是安小將軍……” 聞聲, 白青璃急忙往人堆里看去:“在哪?” 白承玨輕笑, 手不由覆上白青璃的肩膀:“阿姐不是說在找我?” “玨兒,安小將軍對我并無逾越之舉,你莫要去找他麻煩?!?/br> “阿姐不讓, 我絕對不去惹其不快,你放心若安小將軍真是那良人,我親自向圣上請求,為你二人賜婚?!?/br> 聽著白承玨的話,白青璃皺起秀眉手拍向白承玨的小臂,看著白承玨縮回手委屈的揉著小臂,白青璃輕嘆道:“你呀……當真胡鬧?!?/br> “小皇叔?!?/br> 見著姐弟二人親近打鬧的模樣,白彥丘掌心不由捏緊王座上的明珠,一聲未有回應,白彥丘怯聲又喊了一次,才得到白承玨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