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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承玨將手中茶碗放下,望向薛北望輕嘆道:“就你這樣,平日能在燕王府做什么?” 薛北望舔了舔雙唇,服侍人這種活計他還真沒做過,不過比起服侍人他還真有一技之長:“打手?!?/br> “燕王安□□入閔王府,該不會是為了殺本王吧?” 白承玨說完薛北望心虛的低下頭,額頭冒出冷汗。 雖這次的任務與刺殺閔王無關,但他到底是來閔王府動過手的刺客。 見薛北望如此,白承玨雙眼微瞇,手不由扣緊椅子扶手,薛北望剛捏過的位置木塊有些移位。 今夜薛北望必須得死! “玩笑罷了,本王與燕王可是親兄弟,哪怕真有隔閡,他也犯不著大張旗鼓,直接安排人到府中動手?!?/br> 白承玨輕嘆:“既然望北你不會服侍人,保護人應當不會如今日般笨手笨腳了吧?” 薛北望舒了口氣道:“當然?!?/br> “今日燈會,本王身邊需要一個近衛保護,到時可莫要再讓本王失望了,你要知曉,你若做的不好,丟的可是燕王府的顏面?!?/br> 第21章 頭昏腦熱 既然有機會接近白承玨,薛北望自不會推脫。 白承玨將他安排在偏屋,午膳便是大魚大rou,看上去像王府待手底下的奴才不薄。 實際上與死囚牢中最后一頓斷頭飯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薛北望吃了口閔王府的糕點,便從懷中掏出方帕,將點心一個一個放入方帕后,護在胸口。 指望著等燈會結束后,尋機會將糕點送給守在新宅里的小花魁。 小花魁不快時喜歡吃甜的,這閔王府的珍饈,小花魁定會覺得的欣喜。 他腦海里想著絕玉小口咬著點心望向他笑的模樣,唇角不由上揚。 黃昏時分,薛北望同白承玨的馬車一到出門,人安排的不多,除去他外,只有隨行的車夫。 馬車停在吳國宮門外,不多時另一輛馬車從宮門駛出。 薛北望見白承玨下馬,徑直朝身后的馬車走去,他估量不清馬車內坐的究竟是誰,不由疑惑的向其后的馬車靠近。 剛走至馬匹前,白承玨掀開布簾,那輛馬車內傳來女子的說話聲。 “玨兒慢些?!?/br> 鐵盔唯一露出的一雙眸子,都能看出白承玨眼底溫柔的笑意:“好?!?/br> 這眼眸似曾相識,看上去竟與絕玉有幾分相像。 白承玨抬頭見薛北望立于馬前,眸光漸冷,遠沒有剛才那般柔和:“你不在本王馬車旁守著,來這作甚?” “……伺候王爺?!?/br> 白承玨厲聲道:“本王帶以打手護衛的身份隨行,你要再守不好自己該站的位置,待回府后本王便將你這雙腿給卸了?!?/br> 聽著白承玨的威脅,薛北望咬的后槽牙更緊。 絕玉溫柔可人,哪是他可以比擬的! 剛才自己一定是瞎了眼,竟會生出那樣奇特的念頭,閔王這樣的人,脫下鐵盔,定是面目可憎,模樣怪異。 “望北最好收斂一下你的眼神?!?/br> 薛北望自覺臉上流露出厭惡,轉而掩笑解釋道:“王爺誤會了,奴才眼神一向兇惡,有奴才這樣目光不善的打手站在王爺身邊,那些賊人才不敢輕舉妄動?!?/br> 白承玨冷笑:“那最好,要是這眼神是沖著本王來的,那恐就留不住了?!?/br> 薛北望發出‘嘶——’長音,雙拳在白承玨的威脅下越握越緊。 一路目送著白承玨上馬的目光都帶著殺意。 白承玨努力平靜心緒,想到今夜他離死人二人不遠,便不愿與之計較良多,在馬夫的攙扶下上馬。 馬車向人聲鼎沸的方向駛去,偌大一個吳國皇都,也只有幾個燈會最為熱鬧。 今夜,燈會會與百花樓閣一道通明…… 到了集市口,人來人往下馬車已然無法駛入。 白承玨下馬走到跟在其后的馬車邊,伸手將白青璃攙扶下車。 白青璃癡癡的看著眼前的場景,搭著白承玨掌心的手,皆時在這樣的場面下也不由微微收攏。 “阿姐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面吧?” 聽見白承玨的聲音,白青璃緩過神來輕笑點頭:“宮中確實太過冷清?!?/br> 白承玨道:“若阿姐一直無法覓到心上人,我便每年陪阿姐到這燈會上可好?” 遠處的燈籠一盞盞似緊貼著,隨著望不到底的人潮,像是鑲嵌于半空近手可碰的星辰。 吆喝聲,喧鬧聲。 小童提著兔兒花燈嬉笑著從二人身邊跑過,一切風景都是宮中從未見過的。 那座監牢終歸太過冷清,難得觸碰人氣,竟有些癡迷于這樣的人聲鼎沸。 可回歸神來,白青璃還是淺笑搖頭:“一生有一次這樣的場面便已足矣,玨兒這宮中你已然太難,今日之后莫要再做這些事了?!?/br> 白承玨眸光暗淡,鐵盔下只是強顏歡笑的點了點頭。 白青璃輕嘆,柔軟的掌心貼上冰冷的鐵面,眸光里滲滿柔情。 “我很喜歡,但比起這些,我只想玨兒好好的?!?/br> “看燈會呢,怎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卑壮蝎k牽過白青璃的掌心,將柔軟的小手圈入手心內,“我攙你下馬,慢些?!?/br> 五顏六色的燈盞下,薛北望靜靜看著姐弟二人的相處。 比起王府中盛世凌人的模樣,現下的白承玨更為溫柔,清雅,像是他這人原本就該是這種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