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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北望沒有說話,將手收回:“我想給你個驚喜?!?/br> 白承玨應聲后,只感覺馬車動了起來,黑暗的環境下無法確認它朝哪里駛去。 腦海里思考著這些天是否露出破綻,讓薛北望疑心。 皆時,演技更加賣力,伴著馬車向前駛去的聲響,白承玨故作不安的向前尋摸著,直到將薛北望的一只手握入掌心內,小聲喚了一句公子。 “我在?!?/br> 白承玨怯聲道:“是要將我賣了嗎?” “怎么可能!是要帶你去新宅……”話還沒說完,薛北望一愣,抿了抿雙唇。 被綢帶蒙蔽的雙眼此時無法觀察薛北望的神情,白承玨只能緊握住薛北望的雙手詳裝不安。 雙手不住的顫抖,薄唇緊抿成一條線,神情身體反應都能透露出白承玨的慌張。 薛北望抽出雙手,白承玨慌張的向前摸索,口中喃喃道公子,只覺得發絲后有動作,系在后面的活結被薛北望拉開。 重獲光明,那雙漂亮的眸子紅通通,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被薛北望握住雙手后,兩行清淚而下,本就因為傷勢未愈蒼白的臉色,在這樣的一幕下更顯得我見猶憐。 薛北望慌張為白承玨拭去淚痕道:“抱…抱歉……我怎么可能想賣了你,不哭了……” 白承玨垂眸,輕輕應了一聲“恩?!?/br> 思量著薛北望現下的狀況倒不像是他身份敗露,內心松了口氣。 薛北望巴巴的望著白承玨的臉,自責道:“我本想給你個驚喜,沒想到會這樣……” “抱歉,因我之過毀了公子一先的計劃?!卑壮蝎k往薛北望身邊靠近,唇角微勒,拿起擱置在一旁的白綢緞,“是要去新宅嗎?” “恩,新宅,以后哪里便是你的家?!?/br> “我還沒見過新宅,你蒙著我的眼睛帶我進去……” 薛北望惴惴不安道:“還怕嗎?” “現在不怕了?!?/br> “那…好?!?/br> 薛北望再度小心翼翼用綢緞遮住白承玨的雙眼。 馬車在新宅門外停下,他小心翼翼的將白承玨攙出馬車,看著白承玨雙眼蒙著白布,俯下身子,腳一步步向前尋路模樣,走出布簾后,他將白承玨一把拉入懷中。 原本看起來就身無二兩rou,現如今抱入懷中只覺得輕飄飄的。 白承玨雙臂摟住他的脖頸。 他抱著白承玨到小亭邊坐下,為他解開蒙住雙眼的白布。 白承玨睜開眼便是算不得清澈的荷花池。 此處與閔王府比起來終歸是上不得臺面的小地方,不過一路隨著馬車走來人聲越來越小,倒是能感覺到周圍清凈。 薛北望道:“喜歡嗎?” “恩?!?/br> “日后這便是你的住所,明日我要出趟遠門,小木子會在府中照顧你?!?/br> 白承玨不住眉頭微蹙。 拿不準薛北望是不是又要去閔王府刺殺。 白承玨試探道:“公子又要去做危險的事嗎?” “沒有,只是出趟遠門?!?/br> “絕玉不能同公子一道?” 薛北望輕嘆道:“有些事情終歸是不大方便,不過你只需在這里好好住著,待事情結束,我定會盡快趕來陪你?!?/br> “好?!?/br> 白承玨應聲。 清楚再細細追問下去,哪怕薛北望不起疑心,也會逐漸覺得煩躁。 可心里還是覺得薛北望這次離開與閔王府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為今要考慮的是在薛北望離開后,如何將小木子支走,要是他留在宅院里無時無刻的盯著自己,肯定會分身乏術。 入夜,薛北望專門讓小木子去酒樓帶了晚膳,大魚大rou下,小木子掂量著手中的錢袋,再次感嘆‘色令智昏?!?/br> 薛北望絲毫不理會,陪白承玨用膳,后送白承玨回正院歇息。 天不亮便離開了新宅。 白承玨等薛北望離開半盞茶后,起身往屋外走,剛推開門就見到小木子邊向院內走,邊扣著衣服上的紐扣。 小木子道:“絕玉公子那么早就醒了?” “薛公子呢?” 小木子言辭不善道:“我們爺也不可能時常陪在公子左右,有這宅院便知足吧?爺只是看你可憐才收留你,不要以為就此便能討到更多好處?!?/br> 白承玨身體懶洋洋的門邊一倚,望向小木子似笑非笑。 小木子只覺得后背泛著涼意,不快活的扭動了一下身子:“我警告你別這樣看著我!我們家爺已經沒多少銀兩了?!?/br> 白承玨道:“我有?!?/br> “我日日吃我家公子,住我家公子的,你有什么你有?” 白承玨淺笑,走近屋內拿出包裹在行囊中的小木箱,將木箱當著小木子的面打開珍珠大而圓潤,滿滿當當的鋪在上頭一層,隱約能從縫隙中看見金色。 手掌高的小箱子,再不濟,也能裝入不少東西。 小木子咽了口吐沫,也不好意思說對方圖財的話,可細細思量,他帶著這么一箱寶貝為什么沒被綁架他的匪徒一并拿走。 白承玨合上箱子道:“我的行囊當時一并被搶回來了,東西自當物歸原主?!?/br> 小木子臉色一變,低下頭眉頭緊蹙。 “我假裝女子身份在花樓中討生活那么多年,察言觀色的伎倆總該是會些,難道你以為單靠這張臉便能身居花魁高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