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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子一時啞然。 伸出手任由著薛北望揉捏,小木子說輕了重了,最后力度調了七八回,小木子沒忍住小聲嘟囔著‘爺怎么那么笨’,薛北望也不吭聲反駁,繼續調換著手中的力度。 等到小木子說舒服,薛北望才拉過白承玨的手腕,揉捏著剛才磕青的傷處。 等白承玨轉醒,剛睜眼就見薛北望低著頭,為他揉著腕口,力度輕重適宜,他慢慢的抽回手心,薛北望溫熱寬厚的手掌將他的手包裹住。 常年在沙場上留下的厚繭,擦過他的皮膚。 “抱歉?!?/br> 白承玨收回手,淺笑,感覺到身上的衣服已被換下,不再偽裝女子聲線道:“何須道歉,公子說的沒錯,絕玉本是花樓中人,你我二人不該再有交集?!?/br> “昨日是我失言,你別放在心上?!?/br> 白承玨掩唇發出兩聲輕咳,身體微顫。 薛北望像是著了魔障一樣,拉起被褥將白承玨摟在懷中,還沒等白承玨開口,他抵上白承玨額頭。 之前百香樓閣都從未有客人與白承玨這般親近。 現在倒在這楞頭小子這般親昵的舉動下,身子一僵。 “額頭有些發燙,這些天就好好在客棧里養著,等你身體好些,我幫你尋個住處?!?/br> 薛北望說到這里,又怕白承玨多想急忙補充道:“我不是要丟下你的意思,若無他事,我也會去那處照顧你?!?/br> “薛公子想要金屋藏嬌?” 薛北望急忙站起身來,耳根又紅又燙。 “我…我定會將你當做親弟般照料,絕無半點邪念?!?/br> 白承玨裹著被褥,瞳孔中含著層水霧,看得人心都要化了:“哥,我冷?!?/br> 薛北望想了想又坐下將人摟在懷中,掌心隔著被褥上下來回搓著白承玨的手臂。 “這樣有沒有好些?!?/br> “恩,好些?!?/br> 他垂眼又瞥見白承玨后背被戒尺抽打留下的淤青。 “你背上的傷是怎么回事?” 白承玨眼睛睜開一小條縫,身體往薛北望懷中擠了擠,輕聲道:“上次偷偷去茅草屋探望公子,不料被蘭姨發現,她以為我打算逃走,索性教訓了我一頓,不礙事的?!?/br> 第8章 懸絲診脈 老鴇都沒想到白承玨會對自己那么狠,手掌那么厚的戒尺,硬是讓龜奴往他身上打的。 額頭上滲出虛汗,臉都白了,沒示意老鴇叫人停手,三十下戒尺一聲不吭的忍了下來。 等老鴇和龜奴離開,他回到房內,朱唇上叼著白帕,淡然的拉開袖子將一罐白色的藥膏抹上手臂的刀傷,他緊咬著白帕,埋頭在梳妝臺上,握緊的拳頭一下一頓的敲擊著桌面,手臂上的傷痕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一刻鐘后,薛北望留下的傷口沒有一點存在過的痕跡,他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眼眶里含著淚,額頭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細汗。 那三十下戒尺的疼比這能讓人白骨生rou,冰肌玉骨的奇藥比起來,只不過是小蟲輕噬而已。 現在看著薛北望心疼的模樣,這出苦rou計也算是沒白費心思。 屋外傳來敲門聲,小二在門口道:“公子,朗中給你請來了?!?/br> 白承玨握住薛北望的手腕搖了搖頭,現下還緊抓著花樓女子的角色,模樣楚楚可憐。 還未開口,薛北望輕拍了兩下白承玨的手背以作安慰:“別怕,絕不會暴露你是男子的之事,我讓他懸絲診脈,保證離你遠遠的?!?/br> “恩?!?/br> 薛北望微微抬頭,小木子心領神會急忙把門打開。 店小二道:“公子,我這找了好多個大夫,都不愿意為花樓里的姑娘看病,好不容易這位陳大夫的愿意,這出診的診金要比其他大夫高些?!?/br> 薛北望嗤之以鼻,那些人跑去尋花問柳的多了,現下出診看病,倒嫌棄起花樓女子的身份。 倒真真是些道貌岸然的禍色。 陳大夫剛背著醫箱走近,薛北望輕咳了一聲,小木子先一步攔在了陳大夫身前。 “錢的問題,我們爺給得起,你就在此處坐下懸絲診脈就行?!?/br> 店小二看了一眼屋內,見沒什么吩咐,離開了客房。 薛北望為白承玨腕口拴上絲線,陳大夫坐在遠處的椅子上邊診脈邊詢問白承玨的情況。 聽著熟悉的女聲入耳,酥酥的感覺打上心頭。 白承玨開口說話無論是女聲還是男聲,聽起來都格外悅耳。 “只是普通的風寒,開兩劑藥,溫水煎服,喝完便可藥到病除?!?/br> 小木子道:“陳大夫請?!?/br> 等二人離開,安靜的房間內,白承玨握住薛北望的腕口。 “那大夫多半是在敷衍了事,何須花這些冤枉錢,你想想這普通營生的大夫,哪有會懸絲診脈,就算有,看那大夫的年紀,恐怕也沒有這種本事?!?/br> 說完,他掩唇發出輕咳,身體卷曲在床上,握著薛北望的手慢慢松開。 薛北望道:“望聞問切他總會吧,你本就染了風寒,按照這樣去治多半也不會錯?!?/br> “治風寒的藥,那需那么貴的?!?/br> “我給得起,你只需好好養病,身體早日痊愈,我心里也會好受些?!毖Ρ蓖窒氲搅税壮蝎k背后的瘀傷,不忍再去看那雙會發亮的眼眸,“我去催催姜湯好了沒?!?/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