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太子侍寢的她逃了 第174節
“這么多年過去,還有幾個人記得她?就算記得,又有多少人記得她是誰,他們不過是記得她的名號。只有朕記著她的人?!?/br> 皇上又放入一張紙錢。 程玉酌也將手中的紙錢輕輕放了進去。 皇上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回火盆中,又柔和了幾分。 “你說,朕對你姑母好不好?她在天之靈,可能記著些朕的好?” 程玉酌心中不免冷笑,面上并無表情。 “奴婢不知?!?/br> “哼!”皇上投入多張紙錢。 “不知?后宮這些女子加起來,朕對她們的好,也不及對你姑母半分!” 程玉酌心想,這倒是。 不管是皇后還是貴妃亦或是其他,在皇上眼里沒什么區別,姬妾最多朝臣。 可想到于姑娘,皇上這些對仁康太子妃的所為的“好”,卻建立在多少后宮女子的痛苦甚至身死上面…… 程玉酌也放入了多張紙錢。 皇上又看了她一眼。 “你與你姑母卻有幾分相像?!?/br> 程玉酌這次開了口,低聲說了句。 “程閣老也是如是說,還贈與我姑母親手所寫的何情薄的香方?!?/br> “何情薄的香方?她親手所寫?在哪里?” 程玉酌說并未帶在身上,她說著,見皇上一臉可惜,又補了一句。 “原本家父也有此香方,只姑母的香方對于何情薄還有另外用法,奴婢亦未想到?!?/br> 她說著,繼續往火盆中放入紙錢。 星星點點的火星飄起,在風中打旋。 “另有用法?”皇上不知。 程玉酌手下紙錢放入不停。 “是的,姑母親手所寫香方最后,記著另一種用法,便是用火炙香?!?/br> “用火炙香?那是做什么?” 皇上放紙錢的手停了下來。 程玉酌深吸了一口氣。 “姑母所言,炙烤何情薄會產生奇香,入夜燃燒,會令人更快沉入夢境,夢見相見之人,如同親見?!?/br> 皇上愣了一瞬。 “夢見相見之人,如同親見?” “是?!?/br> “你可試過?” “奴婢曾見過家父……” 皇上聞言默了一默,哼了一聲。 “你爹不見也罷,小聰明,知道的太多,又不似程訪嘴緊。不曉事的下場只有死?!?/br> 他說著,警告地看了程玉酌一眼。 “朕容不得在朕眼皮子底下使小聰明的人?!?/br> 程玉酌低頭聽訓。 皇上繼續向火盆中放入紙錢,絮絮叨叨地說著些有關仁康太子妃的事情。 一時深情,一時又憤恨。 或許持續時間過久,皇上犯了頭風。 太監連忙端了藥過來。 皇上還不欲喝。 “朕喝了此藥,便要睡了,長夜漫漫,誰來陪她?” 皇上向天上看了過去。 繁星忽明忽暗。 程玉酌將手中最后的紙錢放到火盆中,起了身。 皇上卻叫住了她。 “你今夜為朕守夜?!?/br> 程玉酌低著頭應了,心下緊了起來,等著皇上后面的話。 皇上果然又開了口。 “今夜為朕焚燒何情薄?!?/br> 程玉酌吸了口氣。 “是?!?/br> 是夜,宮中蟬鳴早已被摘除,只有零星蛙鳴。 按照仁康太子妃習慣布置的正房,皇上吃了藥睡到了床上。 程玉酌小心翼翼地點起了房中放置的何情薄。 何情薄遇火立時就有了噼啪聲,不多時聲音消失,奇異的香在房中四溢。 床上的皇帝并未睡著。 “這香,端的是奇異,好似同她的人一般……” 程玉酌在外間與太監一道守夜。 奇香亦在程玉酌鼻尖環繞。 她試著屏氣凝神并不能撐太久。 如同她同樣身在船上,若是船沉,她亦是不能免除。 太監熄了燭火。 夜靜了。 程玉酌掐住手腕上的皮rou,痛意讓她清醒起來。 今夜無眠。 趙凜徹夜未眠。 天一亮便催促馮效去守消息。 很快,消息來了。 趙凜解除紙條上的消息,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他難以置信,把程獲叫來又解了一遍。 解出來的結果絲毫不差…… 皇上已中毒,請太子監國! 程獲也驚詫得不行。 “太子殿下,這果真是家姐傳來的消息?” 馮效在旁也忍不住出了聲。 “太子爺,宮里還沒有消息說皇上中毒,若是冒然進宮……” 趙凜卻搖了頭。 “皇上若是中毒,會讓孤曉得?” “可是爺,毒從何來???” 趙凜立刻從胸前拿出了昨日的紙條,又看向今日的紙條。 難道是…… 趙凜突然心下大亂。 “她怎么能……?” 但同樣被拿出來的最開始的那張紙條上的兩個字,卻讓他不得不冷靜下來。 “莫急?!?/br> 她的聲音仿佛在耳畔,趙凜好像聽見她輕柔地看著自己,說出這兩個字。 “阿嫻……” 趙凜深吸了口氣,立刻吩咐了馮效。 “馮效!” “奴才在!” “上朝!” 上、上朝? 進宮上朝? 馮效傻眼了,卻在太子爺的眼睛里看到,這不是玩笑! 朝堂。